“你是陳利民的孫子吧,也回家過年了?是叫陳什麼朝?” “陳今朝。”
“對對對,陳今什麼呢。”。 “陳今朝啊,大爺。”
“哦,什麼今朝。” “馬冬梅啊。”
“小子,你怎麼還改姓了,是叫陳冬梅吧,我記住了。”
江浙省,陳家溝。
當陳今朝蹲在村口和大爺掰扯,那就是到家了。 “今朝?”
“今朝,是你嘛!”
陳今朝還蹲在地上,想要奪回自己的署名權,
不遠處突然傳來的呼喊聲,讓陳今朝都嚇一跳。
轉頭一看,就見一個年紀差不多大,卻笑得像是孩童般的男人跑過來。 認出陳今朝後, 一把便抱住了陳今朝。
“趙明?”
陳今朝連忙在身後擺手,警衛員才停下上前的腳步,握向懷里,扣住扳機的手也放了下來。 “對,我是趙明,你還認識我!”
趙明蹦蹦跳跳地歡喜道。
陳今朝也挺高興的,摟著趙明的肩膀就往村子里走去,沒理會身後大爺的告別聲︰“冬梅,再來哈。” 趙明,也算是陳今朝的發小了。
從小一起念書,只不過陳今朝一路念到大學,趙明小學實在畢不了業,早早就在家里務農了。 而正如看到的那樣,趙明的腦子里有些毛病,先天的智力有缺陷。
小時候就總是有一些壞種,以取笑取鬧他為樂子。
也就是陳今朝一直替他打抱不平,也一直願意和他玩兒。 所以, 一直以來,趙明很是想念陳今朝。
哪怕是後來村子里的年輕人都出門打拼了,只有他留在村子里當守593村人。 他也一直叨念著陳今朝。
爺爺平時寄去北方的果蔬,其中沒少是趙明自己種的,特意送去陳今朝家的。 “怎麼樣,這幾年過得好嗎?”
“很好啊,我每天忙完,都在村口和大娘大嬸們一起串珠子。” 趙明的臉上永遠是笑容,他也永遠那麼快樂。
就像他對陳今朝的情誼,永遠是那麼簡單純粹。
“今朝,你這幾年怎麼都沒回來,干嘛去了呀?”
“我啊,保護地球去了。” “真的嘛!太牛了!”
陳今朝的鬼話,估摸著也就趙明能相信。 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麼說,也對。
“好了,我到家了,我先去和爺爺打個招呼,等空了,我去找你,咱摸魚去!” 勾肩搭背的陳今朝走到家門口,告別道。
趙明雖是先天智力上有些問題,但感知力卻是無比敏銳︰“好,你快去,我先去找村口大娘大嬸了!” “今朝,晚些我給你送點橘子來!”
趙明蹦蹦跳跳地離開。
陳 今 朝 ︰ ? ? ? ! ! !
我…是不是被佔便宜了?
而正當陳今朝的表情玩味,突然, 一道身影出現在陳今朝身旁︰“你小子,看什麼呢?” “ 嗯 ? ! ”
“爺爺!”
“我想死你了!”
陳今朝扔掉手中的行李,就想轉身抱住身材已經佝僂,頭發花白的老人。
可下一刻, 一根拐杖抵住了陳今朝。 “別來這一套,沒帶媳婦回來?”
老人左看看,又看看,除了看到陳今朝的身後站著一個身上冒著相同熟悉味道的男人外,別無他人。 瞬間,他轉身走開,“啪嗒’一聲,關上了家門。
額..
陳今朝也沒想到,前世他是因為不願意上哈工大,被倔強的爺爺拿著皮帶拐杖揍。 這一世,竟會因為沒女朋友,過年家門都進不去。
警衛員在一旁偷笑,也是沒想到,在外面大名鼎鼎的陳總師,竟然也會有這尷尬的一面。 “我到家了,你也回家過年吧。”
“陳總師,這 …… ”
“放心,我報備過了,也允許了,初五來接我吧。”
等到陳今朝身邊終于空無一人後,
下一刻,陳今朝跪在了一排牌位前。
“你說說你,多大歲數的人了,到現在還不知道找個老婆,生個大胖小子。” “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我都生了仨了!”
“你說,你對得起你爹你娘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連這都不知道?” 爺爺拄著拐杖,坐在木椅上,教訓道。
嗯,陳今朝還是大意了。
平日里電話中溫暖的絮叨,原來都是‘誘敵深入’,就等著陳今朝回家後能夠好好訓一頓。 倔強的爺爺,現在都不提什麼‘為國鑄劍了,滿腦子都是曾孫子孫女。
“爺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真正意思是沒有盡到後代的責任 ……” “你甭跟我提這個,我才念過幾年書。”
“你看看咱家,幾脈單傳,到你這代,就剩你這麼根獨苗了。我不管,你明年要是不給我帶個媳婦回來,你信不信 我去軍區告狀!”
爺爺倔強道。
陳今朝嬉皮笑臉道︰“軍區那想管我,可能級別還不夠……” 爺爺本來還挺生氣,听到這話都氣著氣著笑了。
畢竟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和曾孫子孫女都是他心中的執念與期望,孫子能有出息,他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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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跪著了,地上涼。給祖宗上柱香,給你爹你娘說說話,我出去溜達一圈。” 爺爺拄著拐杖,背著手走出房間。
陳今朝也收起了嬉皮笑臉,虔誠地上香。
這間家中最隱蔽、平日里不讓外人進的小房子里,住著八年血戰和援助半島戰爭而犧牲的爺叔,也住著曾經是隱秘 戰線,在陳今朝十五歲時犧牲的父母 ……
一塊塊一等功臣、二等功臣、烈士之家的牌匾,角落里堆滿各類勛章的木箱子,都只說明一件事兒。
“滿門忠烈!”
“吃飯了!~”
陳今朝回家的兩天後,生活逐漸恢復平靜。
就如同這個寧靜的小山村,除了狗子在田間小路上追逐, 一片寧和的景象。 陳今朝端著碗,穿著睡衣,坐在家門口嗦著面,曬著太陽。
這種悠閑,對平日里整天忙著玩反霸權主義的他來說,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當然,
就算回家了,還是會有工作要忙碌。
像是c4isr神經網絡系統的每日學習,陳今朝仍就沒耽擱。
只不過就是完成每日必修的工作後,陳今朝也會抓把瓜子,坐在村口,听著村子里的老大爺們吹噓國際形勢。 “我跟你們說,東方大國的導彈,絕對世界第一 !”
“我們雖然精度不太行,但是我們威力大啊,就算偏差個幾十公里,我們也能炸到他們!~” “陸軍也一樣!咱們的陸軍,陸戰無敵,誰也不可能在地上打敗我們!”
“切,別吹牛了,咱們國家真要那麼牛嗶,早該解決戰斗機的發動機問題了。” “這就是東方大國的心髒病,它沒解決,咱們就永遠防不住老漂亮的進攻!”
“你說是吧,今朝。”
磕著瓜子听得津津有味的陳今朝,也沒想到能被cue到。 他思索了一下,好奇反問道︰
“你說的是渦噴發動機,還是渦扇發動機?” “是燃氣輪機?還是蒸汽輪機?”
“是固體火箭發動機,還是液體增壓發動機?”
話音落下,村口的老大爺們︰???!!! “去去去,今朝你還小,你不懂。”
村口的老大爺聊天群顯示,陳今朝已被踢出群聊。 被踢也沒事,
陳今朝喊上趙明,去村里的大池塘釣魚。
可惜回村過年的小孩都太皮了,陳今朝剛打下窩,就被小屁孩們的鞭炮炸了窩。 那就摸泥鰍去吧,
趙明帶上裝備,陳今朝帶上趙明,半夜三更就在田地里捉泥鰍。 平日里沒有年輕人的禍害,到了年底,田里的大貨真不少。
第二天中午,滿滿一盤家燒土泥鰍,可香。 泥鰍肉吃進嘴里,都有粘牙感!
“味道真不錯,你晚上再去摸點!” 爺爺肯定道。
陳今朝干了滿滿一碗飯後,也是樂不思蜀地答應。
但也隨著村子里的年味越來越濃,陳今朝的快樂也少了。
打掃屋子,準備年貨,準備辭舊迎新,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雖然家里人少,就只有爺孫兩個人。
但是歡天喜地的春聯貼上,燈籠掛上,陳今朝還買了一皮卡的煙花鞭炮,家中就絲毫不見冷清。 時常還有村里人來家躥門,分享自家剛做好的菜, 一起打個牌,反而顯得很是熱鬧。
這種年味,不僅是陳今朝許久沒感受過的,也是後世越來越稀薄的。
“過年啦!”
“新年好啊!”
當新年的鐘聲敲響,屋外響起連成串的鞭炮聲,天空中滿是五顏六色的煙花。 陳今朝也和爺爺踫了一杯,相視大笑。
國泰,民安!
海晏,河清!
而大年三十的夜晚一過,陳今朝的快樂便徹底沒有了。
大年初一,各級地方府衙領導專程看望,東部軍區首長們親至賀好,一排嚇人的車牌號,都停在了陳家溝的村口。
陳今朝的手機也開始以瘋狂的頻率響起了短息提示聲,並且,隨之而來的是不斷響起的電話鈴聲。
大年初二,還是各級地方府衙領導的專程看望,以及部隊方面的首長親至賀好,只不過換了一套領導班子而已,有 消息靈通的,甚至主動要求和陳今朝合影留念。
陳今朝的手機,也還是響個不停。並且,來自天南地北的新年特產禮品,被送上了門。
大年初三,如上。
大年初四,如上。
大年初五,陳今朝的假期結束了。
準備收拾行李回哈工大,開啟新一年的反霸權主義事業!
新的一年,從一塊嶄新的‘二等功臣"牌子開始。
當陳今朝返回哈工大,地方人武部和府衙的領導們,趁著學校還沒開學,抓緊敲敲打打,送了過來。 畢竟,陳今朝的牌匾實在不好送,他的工作涉及到~的保密條例太多。
連他們都沒權限知道具體的情況,陳今朝到底立了什麼功。。
所以,好不容易抓住過年的空擋,這塊二等功臣的牌子就趕忙給陳今朝掛上,免得太多人關注。 突然來了一塊二等功臣的牌子,陳今朝也挺懵的。
也不知道是年底軍委給各軍區各單位的分果果,還是哪個軍工項目又具有先進意義了,從而獲得的表彰。 但不重要了,
看著當初被拓展過的門頭,如今被四張牌匾擠得滿滿當當。
陳今朝對身旁的朱瑞麟說道︰“嗯,回頭再叫人拓寬一點吧。” 一旁的朱瑞麟,既驚喜,又無奈。
他也沒想到,之前加寬加長過的門頭怎麼這麼不禁掛啊。 才四塊牌匾,竟就滿了。
可能,只有過年跟著朱瑞麟回京城吃得毛發發亮的小黑,無比興奮。 朝著這四塊牌匾不停地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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