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的深秋來得格外早,靈田峰的楓葉剛染紅尖梢,外門弟子們便迎來了三年一度的“靈草品鑒會”。廣場中央搭起三丈高的青玉台,七十二個琉璃瓶里裝著各峰送來的靈草,在陽光下折射出斑斕靈光。
辰昊攥著瓷瓶的手微微發顫,瓶中是他用萬寂空間催生的“五葉赤焰草”——明明在識海小世界里已長成尺高的火紅色植株,葉片上甚至凝結著器靈虛影,此刻卻被他用金紋壓制得與普通三階靈草無異。
“下一位,丙字七號,辰昊。”
他剛踏上玉台,右側觀禮席傳來輕咦。辰昊抬頭,只見一位身著鵝黃衣衫的少女正托著下巴打量他,腰間掛著刻有符紋的玉牌——那是青雲門“符峰”的標志,傳說符峰弟子能以符紙引動天雷,等閑內門弟子都不敢招惹。
“赤焰草五葉,葉脈清晰,焰珠凝練,”品鑒長老拈起草葉,忽然皺眉,“但靈氣波動……怎會帶著金屬性?”
辰昊心中一緊,器靈的尾鏈立刻在識海甩動︰“說你在靈田施肥時混入了碎鐵屑!”他連忙低頭︰“回長老,後山打柴時不慎讓鐵斧碎片混入靈土……”
少女突然輕笑出聲︰“鐵屑催靈草?倒真是個妙法子。”她指尖掠過符紙,一張繪著火焰的黃符突然飄向辰昊的赤焰草,“讓本姑娘看看,這草能不能抗住‘赤火符’。”
赤火符爆開的剎那,辰昊本能運轉金紋氣勁。識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上,山匪刀虛影突然共鳴,一道淡金色護罩在草葉表面展開,將赤火符的烈焰擋在三寸之外。
觀禮席嘩然。符峰少女挑眉︰“外門弟子竟能空手御氣?你叫什麼名字?”
“辰昊,丙字七號。”他低頭看著毫發無損的赤焰草,發現葉片邊緣竟浮現出細密的符紋——那是方才護罩與赤火符踫撞時,器靈自動解析的符道法則。
品鑒會進行到一半,西北方突然傳來爆炸聲。三道血色人影破雲而來,周身纏繞著腐尸氣息,正是血魔殿的“尸傀使”!他們抬手撒出黑色粉末,廣場上的靈草瞬間枯萎,琉璃瓶接連爆碎。
“保護靈草!”外門執事怒吼著祭出長劍,卻見尸傀使甩出的鏈刀上刻滿骷髏紋路,刀刃劃過之處,修士的法器竟被腐蝕出黑斑。
辰昊認出那是蒼岩村山匪同款的“尸傀刀”,識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突然震顫,山匪刀虛影自動飛出,在他掌心凝聚成半透明的金紋刀影。器靈的聲音炸響︰“解析尸氣法則!用金紋刀斬鏈刀!”
他鬼使神差地揮刀,金紋刀影與尸傀刀相撞的剎那,鏈刀上的骷髏紋路竟如冰雪般融化。最近的尸傀使發出非人的嚎叫,胸前浮現出與辰昊眉心相同的金紋裂痕——那是混沌之力對幽冥族的天然克制。
“好小子!”鵝黃衣衫的少女甩出三張符紙,符紙化作火蛇纏住尸傀使,“本姑娘甦瑤,符峰外門首座,記住了!”她轉頭時,辰昊看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異樣——方才金紋刀顯形的瞬間,甦瑤的符紙竟不受控制地轉向他的方向。
尸傀使臨死前拋出的血珠即將爆開,辰昊本能地張開識海小世界。血珠消失在金紋地面,卻在兵器架上凝出一柄染血的鏈刀虛影,刀身表面流轉著尸氣與金紋的對抗光芒。器靈怒罵︰“蠢貨!竟敢吸收血魔殿的東西,若讓萬寂空間染上尸氣——”
話未說完,廣場中央的青玉台突然崩塌,露出底下的傳送陣。血魔殿的真正目標竟是靈田峰的“聚靈核心”!辰昊看見周明的身影混在尸傀中,正將一枚血色玉簡按在陣眼上。
“阻止他!”甦瑤的符紙已用完,急得直跺腳。辰昊咬牙沖上前,識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玄風長老青鸞舟上的雲紋劍——那是他昨日在登仙台偷偷解析的器型。
金紋劍影在掌心凝聚,帶著青雲門劍訣的表象與混沌之力的內核,一劍斬在血色玉簡上。玉簡爆開的瞬間,辰昊識海劇痛,卻看見聚靈核心處閃過七道金紋——正是鴻蒙殘片的共鳴!
尸傀之亂後,玄風長老盯著辰昊掌心的淡淡金紋,袖口的雲紋玉簡突然發燙。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拍辰昊肩膀︰“明日來青嵐峰,為師教你《清風劍訣》。”
深夜,甦瑤的符紙突然穿透石屋禁制,落在辰昊枕邊。符上寫著︰“你掌心的金紋,與我符紙的雙生魂共鳴——明日卯時,靈田峰後崖見。”
器靈的尾鏈驟然繃緊︰“雙生魂?這丫頭是符峰百年難遇的雙生魂體,她若發現萬寂空間的秘密……”
辰昊望著識海中小世界,方才吸收的尸傀鏈刀虛影正在金紋地面游走,刀刃上的尸氣竟被煉化成精純的金屬性靈氣。他忽然想起器靈說過的話︰“混沌者,萬器之始,亦為萬器之終。”
後崖上,甦瑤正對著月光繪制符紙,辰昊看見她指尖同時溢出黑白兩道靈光——正是符峰禁忌的“雙生魂”。少女轉身時,眼中倒映著他眉心若隱若現的金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辰昊,你藏的秘密……可比我的雙生魂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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