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上午，留下來過年的外地人，以及安家落戶的本地人，大多紛紛走上街頭，享受春節第一天的悠閑自在。
北江的習俗，大年初一是不走親訪友的。大年初二，則是女兒女婿回門的日子。
大年初三開始，才是正式走親訪友。由近及遠，由親到疏，一家家串門拜訪。親近的，會聚在一起吃頓午飯，其他的多少放下禮物，寒暄片刻，也就告辭離開了。
相比呂登高小時候，如今的人們，對于親友間的交往和感情，已經是大不如前了。除了至親以外，基本上也都是逢年過節，或是有事相求，才會聯絡一下。人們更多時候，為了工作的應酬，要遠大于親友間的聚會頻率的。
呂登高開著車出來，停在路邊，看著手機地圖上的一片紅的發紫的道路，不禁搖了搖頭。市中心和大型商場、游樂場，都是人山人海，現在去肯定是會被堵死的。
不過，除了社區的一些商店，也就商場還營業，其他可去的地方並不多。
今天天氣還不錯，陽光明媚，溫度回升了不少。上午開始，氣溫已經接近十度左右，午後估計可以達到十四五度。
呂登高打開車窗，抽了一根煙，決定還是去東林花園待會兒算了。
一路上，他開的並不快，還有幾分閑心，觀察著一路上火紅的裝飾，以及稀疏許多的車流。
除了市里的商業區，大多數的街道上，人和車並不多。整個河陰因為過節，幾乎少了一半人。雖然也有周邊來旅游的，但數量也並不算多。
呂登高到的時候，東林花園里也顯得格外空曠。這里的住戶，大多都是去南方越冬了，留下來的非常有限。
進了小院，打開一樓的房門，呂登高不禁愣了一下。
客廳里的沙發上，舒瀾瀾衣衫半解，正在自我安慰。听到開門聲，她也是嚇了一跳，一時間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直到房門自動關上，她才驚慌失措地整理著衣服，面色露羞澀，不知道該說什麼。
呂登高搖了搖頭，反應過來的他，也沒說什麼。這種事，男女都一樣，忍耐久了，都需要抒發一下心情。只是，對于舒瀾瀾也這樣，他一時間有點感慨。
“我先上去補個覺，中午就在這兒吃了。晚會兒，你稍微準備一下吧。”看她迅速收拾起來，呂登高說了一句，隨即便上樓去房間里休息了。
其實，呂登高倒也不困，只是為了緩解尷尬，也就到房間里躺會兒，養養神。
沒過多久，收拾利落的舒瀾瀾，端了一杯茶水，輕輕推門進來。
呂登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听到動靜，稍微側頭看了一眼，隨即又仰視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並沒有說話。
舒瀾瀾輕手輕腳地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輕輕挨著呂登高躺了下來，側身看著呂登高。
剛來這兒的時候，舒瀾瀾是不會這麼主動靠近他的。經過之前的談話，舒瀾瀾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不過行動間，還是放松了很多，不再過度地畏手畏腳。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中午要留下來吃飯嗎？”舒瀾瀾側身面對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
呂登高嗯了一聲，然後扭頭看了看，臉頰依舊有些紅潤的舒瀾瀾，嘴角帶了幾分揶揄，“還要嗎？”
舒瀾瀾聞言，臉色頓時更加紅潤，臊眉耷眼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要的話，就自己來。”呂登高說完，扭過頭不再看她。
過了好一會兒，舒瀾瀾還是起身換了位置，扯起被子蒙住了自己，開始在黑暗中摸索起來。
說起來，這也算是她第一次自己來，行動之間頗有幾分生疏。不過，許久沒踫活物，自我充實起來，竟也有幾分激動和顫抖，感受也不同尋常。
而相較于舒瀾瀾，呂登高倒是並沒有太過驚喜。不過，這幾天空閑下來，儲備倒也充足，卻依舊忍著不去主動。只是在力度不太對的時候，示意調整一下而已。
……
午飯因為這個原因，延後到快下午一點，兩人才一起坐在桌前開始吃。
因為洗了澡，倆人都直接穿著家居服。舒瀾瀾因為著急做飯，內里的衣物也沒來得及換，就這麼直接穿著家居服，兩個小球倒是挺明顯地落在呂登高眼里。只是，因為規模比較小，有些若隱若現，吸引力並不大。
“真不準備回去看看嗎？”
“嗯，不去了。”
她明白呂登高的意思，只是，父母都不在了，親戚本就不多的她，之前因為家里的事，也都差不多斷了聯系。現在，自己又是這麼個處境，還是徹底斷干淨的好。
母親被自己安置在了河陰，後來父親的骨灰也跟母親安置在了一起。前兩天，她倒是抽空去看了看，也算是有個簡單的交代。
呂登高也沒再多說，胡亂對付了一頓午飯，又補了個午覺，直到下午四點多才離開。
隨後幾天，呂登高也沒再來東林花園。因為姜家四口要回老家，他總得在家多露露臉，以免自己顯得太過冷淡。
本來說是初三回去的，因為姜婉寧的勸說，老小四個又拖了兩三天，等到初六才收拾好東西，開車回了肅陽。
姜婉寧本來也想回去的，姜爸姜媽也是好一番勸，才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孩子還沒坐穩，這可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沒有經驗的她，也不敢拿這事開玩笑。
她跟呂登高也沒送多遠，只是把四人送到小區門口，也就揮手告別，看著車子遠去，隨後便回了家。
上了樓，黎海霞已經準備好了水果，端到了桌上。
姜婉寧現在胃口小了不少，少食多餐漸漸成了常態。畢竟，孕吐反應還是比較大，吃的多了，胃里也難受。早飯後，拿點水果作為早午餐，還是可以稍稍墊一墊肚子的。
“老公，你也吃點。這麼多，我自己也吃不完。”說著，姜婉寧把果盤往他跟前推了點。
倆人的話，比起之前，似乎有所減少。這一點，他們兩個心里都能感覺到。
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呂登高也記不清了。或許是從發現懷孕開始，又或許是，從姜家一家人來了以後。
呂登高嗯了一聲，拿起叉子，扎了一塊西瓜放進嘴里。甜度確實一般，汁水倒是挺足。
連著吃了幾塊，呂登高心里卻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煩躁。于是，靠在沙發上，由著姜婉寧依偎著自己，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