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甦微瀾又去了基金會。呂登高則是待在家里沒動,有點不知道去哪。
公司那邊,有傅嵐在,他去了影響人家立威不說,還容易讓甦微瀾吃醋。既然這樣,不如沒事就不去了。
裝修的兩個地方,呂登高準備下午得空再去,上午的時間,就基本上沒什麼可做的了。
不過,他的無聊很快就被打破了。
電話是武繼英打來的。這小半年來,武繼英約過他好幾次,一般也就是吃吃喝喝,或者摸摸唱。也不提其他的事,只是跟自己一直套交情。
“喂,武少,今兒怎麼有空找我?”
“呂哥,我今兒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說。你方便來我這一趟嗎?”
電話里,武繼英語氣嚴肅,讓呂登高有點驚訝。難道,是想讓自己幫忙辦什麼事?
“好,那你給我發個位置,我現在過去。”
呂登高掛了電話,按著武繼英發來的位置,開車過去。
一路上,呂登高一直在猜測,武繼英找自己到底是有什麼事。
武繼英的父親作為全省三大紀律委員之一,權勢不可謂不高。他的兒子武繼英,自然也是在他老爸的安排下,走著他爸一早給他鋪好的路。
如今,武繼英是河陰市警局的刑偵大隊政委,主抓內部建設。雖然一般的案件,他過問的不多,但所有案件的偵辦合規與否,卻還是由他來審核經手的。
呂登高到了河陰市警局,抬頭看著高大宏偉的門頭,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焉。之前,因為李清萍的栽贓,他對這個單位已經不算陌生了。二次到來,心中仍是有些不安。
而見到武繼英後,這種不安再次被確認。
武繼英把一張相片推了過來,“呂老弟,這個人你認識嗎?”
“這是?......”呂登高低頭看了一眼,瞬間瞳孔收縮。
他認得這個照片上的人,那張帥氣的面孔,雖然經過十多年沒見,但如今卻並沒太大變化。所以,呂登高一眼便認出了這個男人——介子威。
介子威,也叫介威。按照身份證上的名字,確實是介子威,但平日里大家多以介威相稱。他和呂登高是同班同學,和甦微瀾也是。而且,他是甦微瀾的初戀男友。
當年,介威因為家里安排,高三開學前轉去了婁東市就學,並在那里高考。為此,甦微瀾和他才最終因為異地戀,而不得不分手。
當然,這里邊不僅僅是因為異地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介威被家里安排,和他父親合作伙伴的女兒在一個班。而且,兩個人很快就有了曖昧關系。這也是兩家所希望看到的,畢竟聯姻對于兩家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甦微瀾雖然不明其中原委,但電話聯系介威的過程中,總還是能察覺到異常的。所以,兩人才最終分道揚鑣。
這些事,呂登高是知道一些的。如今,再次看到介威的照片,他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了起來。
“我認識他,我們當年是同班同學。怎麼,他是有什麼事嗎?”呂登高抬頭看著武繼英,壓下心底的不安,沉聲問道。
武繼英嘆了口氣,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這些事本來是屬于案件機密,不能對外透露的。不過,因為牽扯到老弟你,我才冒著風險,把這事告訴你。......”
隨後,武繼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告訴了呂登高。
......
一個小時後,從武繼英辦公室出來,呂登高一路恍惚。坐在車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開車回家的路上,呂登高也是頻頻失神,好幾次都差點跟別的車撞到一起。要不是看他開的是輛庫里南,估計他少不了要被一路上的駕駛員們,問候一遍母系親屬。
回到他和甦微瀾的住處,呂登高坐在沙發上,看著屋子里各種陳設,那種家的溫馨,仿佛突然就離他好遠好遠。雖然一切都沒變,但落在他眼里,好像突然就沒有了往日里的親切。
他從口袋里摸出在門口買的煙,久違地點了一根。火苗下,煙葉亮了一下,一大口氣體被呂登高吸入肺里,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自從他和甦微瀾確認了關系,他就開始徹底戒掉了抽煙的習慣。如今,本來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猛然再次抽起,卻又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習慣了。
煙氣氤氳,呂登高抽了一根,算是初步適應了下來。然後,就是一根接著一根,直到臨時拿來當煙灰缸的杯子里,滿是煙嘴,煙盒也空了,這才停了下來。
他躺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天花板,眼角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
甦微瀾下班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一打開門,就聞到屋里滿滿的香煙味道,忍不住皺了皺眉,揮揮手想要揮散鼻尖的刺鼻氣味。
打開燈,看到呂登高躺在沙發上的模樣,甦微瀾不由一驚。
“老公,你怎麼了?怎麼抽這麼多煙?”
甦微瀾放下包,掛好衣服,坐到呂登高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是身體不舒服嗎?”
呂登高抬手捂著臉,抹去眼角的淚痕,嗓子沙啞地說道︰“沒事,就是心里比較煩。對不起啊,在家里抽煙了,燻到你了吧?我去把窗戶打開,散散味。”
“沒事,我來吧。既然心情不好,你就坐著歇會兒。”甦微瀾攔住了他,然後起身去開窗戶,“今天晚上我來做飯吧,你就好好歇著。對了,等會兒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嗯。”呂登高沒有追問,只是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打開了窗戶,屋外的冷風吹進屋里,讓屋里的溫度瞬間就低了幾度,呂登高不禁打了個冷顫。
甦微瀾的晚飯做的挺快,為了照顧呂登高胃口不佳,特意做了兩個清淡的素菜,熬了點小米粥。
晚飯吃的有點沉悶,讓甦微瀾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忍著沒說什麼,直到吃完飯,收拾好碗筷,這才挨著呂登高,說出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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