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等袁濤的大部隊踏上草原之後,整個隊伍的速度方才如脫韁野馬般被拉了起來。
這片草原,簡直就是騎兵的天堂,一馬平川的地勢,讓馬匹奔跑起來毫無阻礙,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它們的巡航速度都拉高了不少。
馬蹄聲此起彼伏,如密集的鼓點,奏響了一曲激昂的行軍樂章。
“玉將軍,你對這片草原了解更為透徹,不知離我們最近的部落位于何處?
我們今晚便打算前往那邊露營。”
袁濤騎在高頭大馬上,轉頭向身旁的玉彥詢問道。
這看似平常的一問,實則也是對玉彥的一個小小考驗。
因為,按照袁濤所掌握的偵查秘術,方圓五百里內的大致情況,他已然了如指掌。
這偵查秘術看似高深莫測,令人望而生畏,實則原理並不復雜。
就如同現代的雷達一般,袁濤能夠釋放出一種特殊的精神回波,
這種精神回波在空氣中肆意擴散,一旦遇到生命個體,便會如同撞到牆壁一般反彈回來。
而袁濤只需憑借自身敏銳的感知,接收這些反彈回來的回波,便能清晰地知曉那邊是否有人。
不僅如此,哪怕遇到的並非人類,而是諸如野生動物團體之類的,他也能通過這種方式察覺。
畢竟,在這漫漫征途之中,任何可利用的資源都不容錯過,這些野生動物,
說不定直接就能成為大軍的儲備糧,為征戰提供必要的能量補充。
玉彥听聞袁濤的詢問,神色變得極為專注,他眯起眼楮,
認真地辨認了一下方向,腦海中迅速回憶著關于這片草原的點點滴滴。
過了片刻,他才篤定地開口說道︰“呃,向東三十里左右應該有個羥人部落,這個部落規模不算大,大概也就萬把人。”
袁濤微微點頭,這個動作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他輕啟薄唇,吐出兩個字︰“走,過去看看。”
一旁的姜鈺目光流轉,看了一眼袁濤,心中瞬間有了明晰的判斷。
她太了解袁濤了,每當袁濤露出這般神情,必定是又察覺到了什麼稀罕玩意兒。
對于袁濤隔三差五就能拿出些新奇好玩的東西,姜鈺在驚嘆之余,其實也多少有些習以為常了。
在他們踏上草原之前,關于草原上的情報,大多是由楊家提供的。
不過,這些情報基本上都圍繞著那些擁有上十萬人的大部落展開。
而如今,袁濤竟能在這茫茫草原之上,如此精準地鎖定這種毫不起眼的小部落方位,這實在是一項令人驚嘆不已的能力。
要知道,草原廣袤無垠,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無邊無際。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想要準確鎖定目標,其難度堪稱登天。
草原人憑借獨特的訓鷹技藝,能夠訓練一種身形矯健的草原飛鷹來進行偵查,借此獲取敵人的情報。
然而,他們這些夜幽國人卻並不具備這般本事。
也正因如此,在主動出擊草原時,夜幽國軍隊往往處于極為吃虧的境地。
但袁濤所擁有的這項能力,就連與他關系親密的姜鈺都一無所知,這無疑表明,這是袁濤獨有的特殊本領。
如此一來,玉彥所提供的信息便更具可信度,也能證明他並沒有說謊。
由此可見,玉彥基本的誠實品質還是相當不錯的。
假以時日,倘若有合適的機會,倒也可以著重培養培養。
在玉龍衛的熟練帶領下,整支騎兵部隊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迅速朝著那個小部落奔襲而去。
此時,旭日漸漸西斜,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橙紅色,正是即將準備晚飯的時候。
袁濤瞧了瞧眼前的局勢,心中思忖,對付這樣一個小部落,實在無需大動干戈。
于是,他只是從容地吩咐玉龍衛帶領一部分普通騎兵,徑直朝著小部落圍了上去。
袁濤騎在馬上,神色冷峻,聲音如同寒夜中的冰稜,
清晰地傳向部落中的每一個人︰“沒那麼多廢話,要麼投降,要麼死。就這麼簡單。”
正所謂首任軍事主官的性格,往往會深刻影響著一支部隊的性格。
袁濤本就是個極度理智之人,這種理智在旁人眼中,有時甚至近乎冷血。
在他看來,一旦遇到麻煩,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便是處理掉制造麻煩的人。
草原上的許多人,向來瞧不起夜幽國人。
這是因為,每年大多是草原人主動發起攻擊,而夜幽國人則總是處于被動防御的狀態。
久而久之,草原人便滋生出一種極為病態的優越感,仿佛他們即便淪落到要飯的境地,也依舊比夜幽國人高貴幾分。
所以,即便眼前這個連正經名字都沒有的小部落,也從心底里無法接受向他們一直瞧不起的夜幽國人投降。
只見部落中一位看似頗具威望的老者振臂高呼︰“族人們,我們乃是黃金家族的後裔,
高貴的血脈在我們的血管中流淌,怎能向這些低賤的兩腳羊投降?拿起你們的武器,殺!”
然而,殘酷的現實往往是,尊嚴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袁濤麾下的這支騎兵部隊,那可是集結了各方精銳力量打造而成的勁旅。
即便是後來加入的玉龍衛,也是蕩寇城傾盡一城之力精心培育的精銳之師。
每一位騎兵皆身著全甲,那厚重而堅固的鎧甲,在夕陽的余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宛如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將他們全身嚴密地包裹起來,給予他們在戰場上強大的防護能力。
至于他們手中的武器,更是精良無比。
鋒利的長刀、堅韌的長槍,無一不是經過精心鍛造,凝聚著匠人們的心血與智慧,
閃爍著凜冽的寒光,仿佛在訴說著它們的鋒利與致命。
再看眼前這個小部落,人數甚至還不及袁濤手下的士兵多。
就算是全民皆兵,竭盡全力,也頂多能拼湊出不到八千的能戰之兵。
而剩下的,盡是老弱幼小,在戰爭的殘酷面前,他們顯得如此脆弱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