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百人將忍不住輕輕低語,聲音雖輕,卻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袁濤的心上,讓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這一批奴隸,雖然算是被他們救了下來,可在這廣袤無垠的世界上,
在每一個日日夜夜,還有數不清的人正遭受著妖魔鬼怪的迫害。
袁濤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所選擇的這條拯救蒼生的道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任重而道遠。
“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袁濤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目光緩緩掃過身邊的手下,
又望向那些衣衫襤褸、滿臉疲憊的奴隸們,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說給手下听,還是用來堅定自己的信念。
整支隊伍開始朝著營地返程。
來時,他們是清一色的騎兵隊伍,以巡航速度風馳電掣般前進,馬蹄聲如雷,氣勢磅礡。
可如今,卻變成了步騎混合的“逃難”級隊伍。
那些奴隸們,歷經折磨,身體虛弱不堪,腳步踉蹌,行進速度慢得令人發指。
平日里,一個準備去搶雞蛋的老太太,每小時都還能保證五到七公里的前進速度,
可現在這些奴隸們,每小時的前進速度,絕對低于五公里。
他們走走停停,隊伍拉得很長,宛如一條蜿蜒在大地上的疲憊長龍,在夕陽的余暉下,艱難地朝著營地的方向挪動。
隊伍在歸途中艱難前行,烈日高懸,腳下的土地揚起陣陣塵土,每一步都似踩在厚重的沙礫之上。
袁濤騎在馬上,望著蜿蜒在身後如長蛇般緩慢挪動的隊伍,眉頭微蹙,眼神中滿是關切。
他深知這些奴隸們歷經磨難,身體和精神都已到了極限,所以盡管歸心似箭,卻始終沒有催促他們加快腳步。
不僅如此,袁濤還時不時下令讓隊伍停下來休息。
他跳下馬背,親自指揮著士兵們分發食物,讓這些許久未曾吃飽的奴隸們能好好地吃上一頓飽飯。
這一頓,幾乎將他們原本攜帶的糧食一次性全都吃完了。
袁濤身邊的百人將看著這一幕,幾次欲言又止。
他的嘴唇微微開合,剛要吐出話語,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的這些細微表情,自然沒有逃過袁濤敏銳的眼楮。
袁濤並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望著遠方,低聲說道︰“讓他們吃吧,我現在還沒那麼大的本事,保不下他們全部。
等回了營地,他們的下場不見得比去望鄉城好多少。”
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與苦澀,在空曠的空氣中悠悠回蕩。
那個小百人將听到袁濤的低語後,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仿佛要將眼前這個人看透。
片刻之後,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小聲的說道︰“掌櫃的,你是個好人。”
那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純真。
袁濤猛地回頭,看著眼前這張稚嫩的面孔,臉上佯裝惡狠狠地罵道︰“滾,用你給老子發什麼好人卡。”
語氣雖凶,卻沒有半分怒意。
臭小子挨了罵,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跑開了,那輕快的腳步仿佛帶著無盡的活力。
這時,袁濤突然提高音量,對著隊伍後方喊道︰“讓弟兄們把那些女人都分了,誰要是想搶的話,讓弟兄們都凶一點,不管出了什麼事,都等我來了給你們做主。”
聲音堅定有力,在隊伍中傳開。
“好 ,掌櫃的,你就請好吧。”
小百人將歡快地回應著,立刻跑去傳達命令。
七八十公里的路程,縱使再難走,也終有走完的時候。
當袁濤他們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營地眾人眼前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夕陽的余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營地鍍上了一層昏黃的光。
遠遠望去,整個營地一片狼藉,許多地方出現了破損,柵欄歪歪斜斜,帳篷也東倒西歪,看樣子顯然是遭受了偷襲。
袁濤他們才剛剛靠近營地,里面就飛奔出了一隊人馬。
馬蹄聲急促,揚起一片塵土。
人還沒靠近,領頭的一人就開始大喊大叫︰“姓夜的,你昨天晚上干什麼去了,為什麼你一走營地就被偷襲了。
說,你是不是跟望鄉城有什麼勾結。”
喊話之人正是薛星頌,他此刻頭發凌亂,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憤怒,可能是被逼急了,竟說出這麼沒有腦子的話。
在他看來,袁濤似乎還是那個能被他隨意拿捏的家奴,隨便編造個理由就能將其定罪。
袁濤听了他的廢話,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心中暗自想著,到底只是個庶出的,根本沒受到過什麼正統的世家教育,平日里看著人模人樣,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袁濤撇了一眼薛星頌,冷冷地吐槽了一句︰“你爹死了啊。”
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炸彈在空氣中炸開。
袁濤能明顯看見,面前的薛星頌眼珠子瞬間充血,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憤怒到了極點。
但神奇的是,這句話過後,薛星頌竟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只是狠狠地盯著袁濤,那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一絲畏懼。
薛星頌那充血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袁濤的背影,胸膛劇烈起伏,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但到底是沒再說出那些不著調的混賬話,或許是袁濤那句直戳心窩的話讓他找回了一絲理智,又或許是袁濤身上散發的氣場令他心生忌憚。
袁濤像是察覺到了背後那灼人的目光,腳步頓了頓,緩緩轉過頭來,
目光如刀般在薛星頌臉上掃過,盯了好半天,在確認這貨確實冷靜下來以後,
有些無趣地吧唧了一下嘴,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就好像在說好不容易踫到點有趣的事,結果這麼快就偃旗息鼓了。
隨後,他轉過身,繼續朝著營地走去,那步伐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從容與灑脫,
獨留身後的薛星頌把銀牙咬得嘎 作響,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如同洶涌的潮水,卻又無處宣泄。
袁濤踏入營地後,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回自己的帳篷稍作休息,而是第一時間朝著薛君浩的中軍大帳走去。
他心中清楚,此次帶回的這批人牲,妥善安置至關重要,而能拍板定奪的,唯有薛君浩。
喜歡穿越以後,我在黑暗世界在造乾坤請大家收藏︰()穿越以後,我在黑暗世界在造乾坤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