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方瑩找了借口跟二老說要跟戴穆白出去約會,直接把戴穆白帶走。
開玩笑,再讓這男人待下去,露出的馬腳就越多,她怕自己應付不來。
撒一個謊,真的要撒很多個謊來圓,說不定,在日後某一天,自己就爆雷了。
二老覺得跟戴穆白這個年輕人投契,還想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被方瑩拒絕了。
天啊,晚上還多了個關成儒要應付,真要讓這男人留下吃晚飯,她就算有十個腦袋都搞不定。
關成儒這人精得很。
到了樓下,方瑩依舊挽著戴穆白的手不放,但嘴里說的話,卻異常客氣。
“抱歉,師傅他們估計現在正趴在陽台看著我們,你先忍忍。”
戴穆白聞聲轉過頭往上看,果然,在五樓陽台處見到兩個好奇的腦袋,他們被發現也大方地朝他招手。
戴穆白失笑地也朝他們招招手。
低頭時,“你師傅他們對你不錯。”
提起師傅兩個,方瑩笑得很溫暖,“是的,也算是因禍得福,在國外,也是你救了我那一次,我被送到了醫院,我就在那兒認識了他們二人......”
“我當時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說起那段日子,方瑩已經很平靜地坦然說起,听得出她已經從那段日子走了出來。
那時,再次被戴穆白在醫院天台救下準備自殺的方瑩,其實還存有死志,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
剛好旁邊病床來了一對老夫妻,正好是程芳和關一飛,那天,程芳是送扭到腰的關一飛來醫院檢查的。
程芳見到她的第一次,見到她旁邊的飯菜一直不吃,也不喝,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就知她沒有生存的意志。
程芳一開始並不想多管閑事,但過了兩天,見方瑩都是一個人,沒人來看望,起了憐憫之心,開始找話題跟她聊天。
方瑩誰都不搭理,只覺得她煩。
有一次,她又想不開要去自殺了,大晚上偷偷地溜出去,只是在經過手術室時,听到一群人抱頭痛哭,她被這陣仗吸引了注意力,才頓住了腳。
而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程芳見狀,走到她身旁,跟她說,“這是一個突發心梗的病人搶救無效死了。”
方瑩茫然地回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剛听到的。”程芳看著她,又道,“醫院里有很多人,連基本的生存希望都沒有,每天都在等死,也有很多人,為了能正常呼吸一口氣睡一個安穩的覺,哪怕每天接受化療吐得死去活來,頭發全無丑得要死,也要活下去。”
她又道,“他們知道,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之後,程芳帶著她去了重癥監護室看她一個垂危的朋友,是一個年輕女人,全身卻插滿了管,但一直昏迷不醒,但她外面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還有年邁的父親,她病得很重,醫生一度以為她會醒不來,但卻神奇地發現,她生命體征慢慢變好,醫生說,這是病人有強烈的生存意志,才出現的奇跡。
她自此之後,經常走到其他病房看人生百態。
她不知道自己後來怎麼又想通了,她也活下去了,願意吃飯,開始跟程芳說話。
到後來,程芳發現她記憶力比常人的好,是個學中醫的苗子,就問她有沒有學醫的打算。
她欣然同意了。
跟她學中醫,拜她為師。
而關一飛,是真的順帶的,他那時似乎也不想被落下,說要教她武術。
可惜,她在這方面沒什麼潛質,她在關一飛身上,頂多學了些防身術,但足以自保。
學醫,她的理由很簡單,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在哪里,但她想讓更多人的活下去,去尋找他們的希望,再續他們的人生。
她想,這也是一種感悟吧。
說完這些,她定楮地看著戴穆白,“讓我活下去的,有兩個恩人,一個是師傅,一個是你,戴大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還謝謝你當年拜托了師傅照顧我。”
不然,也沒有現在的她。
“你知道?”戴穆白詫異。
方瑩笑得很溫柔,午後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臉很白,冷白的皮膚像羊脂白玉般的細滑,小巧的鼻尖上凝了幾顆汗珠,看著透著幾分可愛,她定楮看著他時,他還能看到她琉璃般的瞳仁,很漂亮。
“師傅說,有一天深夜,一個年輕人過來看我,後來那年輕人又拜托了師傅幫忙照看一二,還留下一筆錢,那時病房昏暗她老人家看不清你模樣,但我知道那個人是你。”
突然,她話鋒一轉,“只是,戴大哥,你對誰都這麼熱心的嗎?”
戴穆白深深地看著她,她明眸中映著他的身影,蕩漾著讓他晦澀難明的情愫,有期盼的,有失落的,眼波顫動,泛起的漣漪似乎也蕩在他的心頭。
她這個問題至今連他都想不明白,他不是個熱心腸的人,加入救援隊,純屬無聊,盡了職就行了,後面的事他從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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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無多余的愛心去拯救他人。
為何唯獨是她,會有所不同?
他真不知!
......
難得過了兩日平靜的方瑩,卻不知方家卻因為她掀起了軒然大波。
喬迎曼的一個電話打斷了她想在關家住一晚的打算,匆匆吃過晚飯就驅車回了方家。
剛回來,就見張伯侯在外面院子外。
方瑩走上前。
“張伯......”
“大小姐。”張伯看了眼主樓方向,才轉過頭擔憂地道,“老爺和太太,還有二小姐都在里面,二小姐哭得很厲害,老爺正氣頭上,太太也在抹眼淚,我听著,似乎都在等你......你要小心啊。”
方瑩眉頭大皺,等她干嘛?
但也感激張伯的好意,“謝謝張伯,奶奶那邊呢,有沒有驚動她老人家?”
“老夫人早早就睡下了,你放心。”他還強調了一句,“佣人現在都不在客廳里,放心吧。”
不會有人嚼舌根的。
方瑩松了口氣,感覺今晚會有事發生,既然叫她回來了,應該是沖她來的。
人剛走至主樓門口,就被一直盯著門口兩眼發紅的方婷芝看見了。
她像只瘋狗似的沖過來,“是你,肯定是你,你怎麼不去死?為什麼要害我?”
方瑩靈活地躲開她扇過來的手,見她另一只手還要打,一手抓住她要落下的手,“你瘋夠沒有?誰害你了?”
“是你,就是你......”
方婷芝一邊哭一邊用另一只手再次拍過來,方瑩也不是軟茄子,一而再,再而三,她也不忍了。
直接一個手刀敲在方婷芝手上的一個位置,方婷芝立馬疼得啊的一聲,松開手。
見她沒了攻擊力,方瑩才把她甩開。
她向後踉蹌了兩步,沒站穩,摔在地上,非常狼狽。
這時喬迎曼已經飛快跑過來推開方瑩,走向方婷芝,摟著她,“怎麼樣?沒傷著吧?”
“媽,我疼......”方婷芝臉上滿是淚水。
喬迎曼生氣地轉過頭,對著方瑩,“她是你妹妹,哪兒有姐姐的對妹妹下狠手的,我要知道你這麼歹毒,就不該養你。”
歹毒?
呵!
方瑩皺著眉,看著她們母女,再看向早已怒目相向的方柏宏,“你們叫我回來到底什麼事,只叫我回來挨打的嗎?”
“還不是你干的好事?”方柏宏氣得大力拍了茶幾一下,震得上面的杯子都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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