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小瑩,小芝的確上過課,估計當時情況緊急,她人一慌,動作不規範才這樣的。”喬迎曼不忍心方婷芝被責怪,皺著眉頭幫她說話。
“小芝有認真听課,又沒有真正實踐過,當時情況這麼緊急,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有必要揪著這點來說她,她好心還有錯了?”方益博無條件護著方婷芝。
方婷芝見他還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立馬擺出委屈得哭的表情,兩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看著方瑩,“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孩子的父親一上來也沒告訴我孩子多大呀,我也是一心想救那孩子的......”
方瑩冷笑,“你們知不知道,在你們眼里,她那點小錯足以讓人喪命,那是一條命,你們怎麼能說得這麼輕巧?”
突然,她話音一轉,又問,“那我問你,就當你沒用錯方法,那你當時拳頭摁那孩子哪個位置的?”
方婷芝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怎麼話題轉得這麼快,有點懵然,“肚子上......”然後抬起頭看著方瑩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愕然地轉過頭看向表情一言難盡的方益博,“不是嗎?”
方益博雖然沒有上過什麼急救課,但尚且會在事件在網上發酵之後上網了解過關于這個海姆立刻急救法,听到方婷芝的回答,顯然可知,他的妹妹竟沒復盤過自己救人時的動作是否規範。
“你用的那種方法,拳頭應該摁在孩子肚臍上兩指的位置,你當時是直接把拳頭摁在孩子的肚臍上,壓根一點用都沒有,你確定你有學過?”
她冷冰地呵了一聲又道,“哪怕網上把你的事都曝光了,你也沒想過重新復盤過自己當初急救的方式是否正確,而一心只想把自己的錯誤抹掉,這就是你們公關公司想出來的辦法?”
方婷芝被嗆得臉色發白,但又無法反駁。
公關公司當然有想過讓她出面道歉的方法,但都被她否決了,讓她道歉?那豈不是擺明了要告訴大家她之前在網上做的人設是刻意擺拍的?
豈不讓人看她笑話嗎?
尤其是谷文惠,她肯定抓著她這點嘲笑她。
這種臉,她絕不能丟。
方益博不忍見到方婷芝為難,上前勸道,“小瑩,你出面證明小芝並沒用錯方法救人就行了,只是當時那個孩子他爸沒及時告知最基本的信息,才導致小芝用錯了方法,這是最好方法了,既不會讓小芝名聲受損,她名下的公司也不會受到影響......”
方瑩不可思議地看著方益博,打斷道,“我憑什麼要這麼做?你可知我是個醫生嗎?視頻都被人發到網上了,公眾又不是傻子,就算不是我,他們也知道方婷芝自己做錯事,我一旦開口維護她,我這個醫護工作者會受到什麼影響,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別激動,听我說完,孩子父親那邊我們已經打點好了,你只要站出來證明那孩子的父親把他孩子歲數搞錯了,才導致小芝她用錯了急救方法,視頻拍得有點距離,加上那天晚上又下著雨,環境音太大,我們這邊說了什麼話,行車記錄儀錄不清楚的......”
“你們連孩子父親都收買好了?”方瑩也沒想到會這樣,怔愣了一下之後,覺得很可笑。
人性的惡,她在方家見得太多了。
當然,在普通人家里,貪婪的嘴臉她也不少見,那孩子的父親竟出賣自己的名譽也要那筆錢,她能理解。
但,她就是接受不了。
“是的,已經談好了,他也很滿意我們給他的那筆錢。”方益博見她不吭聲,以為她被他說服了,“只要你能配合,你一點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一切的錯,都推到那孩子的父親上去了。
是啊,那孩子養得好,不夠一歲的小身板已經胖嘟嘟的,長得比同齡的孩子都高,確實很容易被認作一歲多。
要不是她當場問了孩子的父親孩子年齡,她也不會迅速用對方法救他。
但普通人的名聲真的這麼不值錢嗎?
讓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承認自己連孩子的歲數都弄錯,那筆錢應該大到讓一個父親不惜睜眼說瞎話的程度吧。
“抱歉,我做不到。”她低垂著頭,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喬迎曼看不下去了,覺得她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忙,有些惱了,“瑩瑩,這個忙,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動動嘴的事情,對你又沒有任何影響,我們會打點好一切!”
“姐姐,您就幫幫我吧。”方婷芝口腔著嘴求道。
方瑩就是不吭聲。
方益博氣得呼吸不暢,伸出手指著她,“家里把你養得這麼大,也不奢望你能回饋家里什麼,現在只是小芝的一件小事需要你幫忙,你都不願意......”
“家里有事,我肯定幫,但,”她突然抬頭,清凌凌的眼眸里像蓄著細碎的冰,混著淚光,眼底全是不解和迷茫,“爸媽從小就教我做個誠實的孩子,怎麼到了方婷芝身上,就全變了呢?她做錯了事,不應該道歉嗎?你們怎麼能逼我撒謊,給她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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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著,胸腔里的酸水像缺了堤的河壩,心底積蓄了幾年的委屈洶涌而上,她這幾年習慣了不輕易在人前示弱,生生地把那股酸澀壓在喉間,壓得嗓子酸脹得很,張了張嘴,發現壓抑得太狠,才松了松,一絲伴著委屈忍不住帶著哭腔的聲音溢出。
“五年前,你們也是這樣,把她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你們有沒有想過我要是上訴不成功,我一輩子都是個勞改犯,帶著這個污點,我這個人基本上就全毀了?”
一瞬間,屋里沒了聲音。
喬迎曼顫著聲音,慢慢向她靠近,“瑩瑩,我們......”
她很想說他們當時真的不願這麼做,但一想到親生女兒才回歸那麼點日子就要遭罪離開他們,她就刮心地痛。
不得已才默認了丈夫讓方瑩頂罪的做法。
對于方瑩,她一直心里有愧。
她伸手想拉方瑩的手,卻被她躲過去。
“媽媽,你知道我在監獄里過得是什麼日子嗎?”方瑩雖然滿臉淚痕,卻表情木然,靜靜地拉開自己右手衣袖,讓里面那道猙獰的疤痕露了出來。
屋里其他幾人看到這條長達十幾公分的像蜈蚣一樣的疤痕,倒吸一口涼氣。
方益博更是紅著雙眼,目眥欲裂,咬著牙,“是誰干的?”
“當時在獄中跟我同一個監獄的人做的,後來听說是谷太太為了給她女兒出氣,讓人干的。”
方瑩再提這些,心里已經不再起波瀾。
谷家的人,在那件事上面,他們的做法並沒錯。
錯的,是方家。
她怨的是,也是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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