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弄死我,我也弄死他們,砍掉尾巴,剝掉狐狸皮,送他們與祖宗大團圓。”
防風邶嗤笑一聲,腳下隨意碾碎一片枯葉,碎屑如齏粉飄散。
朝瑤扭頭得意洋洋地看著防風邶,“咋樣,我是不是非常聰明?”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不錯。”防風邶指腹滑過她的臉頰,能把狐狸忽悠進去確實很聰明。
天下人誰會想到當年的聖女只是一個靈力低微,飄忽不定的靈體。
“涂山太夫人所有決策都是為了涂山氏的榮耀,她以為我不知道?她同意種蠱是為了用最後一口氣給兩個孫子上枷鎖,活著用規矩壓人,死了還能用孝道捆人。我利用小夭與涂山 之情,讓涂山 提前服下蠱藥,的確同命相連,不過是連在我手上,要是哪天兩兄弟真死了,外人以為自相殘殺,小夭也不會懷疑我。”
防風邶捏住她下巴抬高,迫使她直視自己“下次再亂來試試?”拇指重重擦過她唇瓣,“狐狸不值得。”
“試試就逝逝,今晚跳崖玩?”朝瑤雙眸亮晶晶地望著防風邶。
要是給她安一條尾巴,真像狗狗祟祟的狐狸。防風邶忽然想起朝瑤昨夜企圖蒙混過關的話,“我這不是想著九條尾巴剛好給你們九個頭當枕頭嘛,誰知你們不喜歡,那我就不要啦。”
“咱們今晚找他們談心。”防風邶將她抱在懷里,拿她沒辦法只能陪著瘋。
當晚,城主所有親戚喜提談心,朝瑤吃著堅果,懶洋洋當起師爺,做好筆錄。
寶邶談心,主打一個終身難忘。
妖力外放,屋內溫度降至呵氣成霜。城主長子倒吊房梁,防風邶指尖凝冰刃劃開其衣襟“你爹的賬,你來還。”身邊還有親戚在房梁上蕩秋千,高處適合思考人生。
二房嫡孫釘在牆上,冰錐在其皮膚上刻貪字,三叔公正在體驗餓鬼幻術,反復經歷其餓死佃戶的絕望。
“昏過去?那我替你選,先拆左手,還是右腿?”
朝瑤听見防風邶平靜的聲音,抬頭一看,二房長子醒了,手恰好斷了
“邶,給他留口氣呀~”朝瑤徒手捏核桃。
防風邶甩著血珠走出門,冷臉沖著門外暗衛道“下一個。”
暗衛立即又將一人丟進屋內,聖女砸秤砣,這位爺直接拆骨頭……絕配!
當夜所有談心對象被堆在城主府門前,拼成“惡貫滿盈”四字。
當玄甲衛的鐵蹄踏破城門時,彭蠡城的風景已經相當熱鬧。
城主庶子的腦袋在城門上晃悠,隨風轉圈,像個不太情願的風鈴。
底下百姓排隊指指點點,不知何人貼心地在頭顱下方掛了塊木牌“貪污示範城池”
城主府前?,城主本人被捆成粽子狀,身上貼滿百姓寫的罪狀紙條,遠看像個人形刺蝟。
防風邶剛完成談心服務,無形的力量將最後一位親戚倒插進花壇里,露在外面的兩條腿抽搐著擺出投降姿勢。
戴著面具的聖女坐在糧袋堆上啃西瓜,腳邊扔著染血的秤砣,當做鎮紙,壓著一沓新鮮出爐的“城主罪狀匯總”。
西瓜籽精準吐在路過玄甲衛的頭盔上,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領隊看著“惡貫滿盈”人堆,默默把佩刀往身後藏了藏。
“大亞,陛下派我等前來護衛。”
身後侍衛咱是來阻止水煮城主的……但看起來已經可以開席了?
“我都完事了。”朝瑤西瓜皮一丟,罪狀匯總遞給領隊,“回去帶給陛下。”
“諾。”
玄甲衛在原地幫百姓分糧食,親眼目睹一眾百姓把城主丟進湖里,成為餌料。
百姓歡呼聲中,聖女離去,新城主接任,玄甲位帶著罪證返回辰榮山。
各地選拔的消息與西炎大亞巡查的奏報,每日快馬加鞭送到 案前。今日在這里收拾城主,明日在那里打倒氏族的奏報,路過貧窮荊棘之地還花錢如流水,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聖女人手給一枚玉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