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相思,怕相思

第275章 凝眸成珀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似事而非 本章︰第275章 凝眸成珀

    見到暗衛,心里不由得吃驚,爺爺把奶奶訓練的暗衛給了他,而他自己的暗衛給了朝瑤。

    防風意映成為新的防風氏族長,與涂山的婚約解除,防風小怪現在氣息奄奄躺在他腳邊,周身靈脈被廢,涂山太夫人與青丘長老命懸一線。

    任何一個消息都足以反應片刻,此時疊加在一起,覺得自己腦子里是一團糊糊。

    夜風卷著血腥氣拂過他的衣袍,他遙望遠方仿佛看見涂山氏崩塌的祖祠。

    爺爺把暗衛給了她……?

    這個認知讓他喉間發緊。西炎王族的暗衛體系傳承千年,只效忠帝王一人,可如今竟被一分為二。更可怕的是,朝瑤能輕易震懾涂山氏所有暗衛,而涂山氏的暗衛……本就是以詭譎難纏著稱。

    朝瑤一滴血鎖住九尾狐識神,?她已強到能無視規則。?

    若她願意,是否也能如碾死螻蟻般,讓西炎王族的千年基業灰飛煙滅。

    抬眼,面上仍是滴水不漏的平靜,“我知道了。”

    小夭站在辰榮山遙望月色,耳邊是講述的事情。感受著風吹過林間,掠過她臉頰的涼意。

    並蒂而生的兩姐妹,出生就患有先天之疾的妹妹,現在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碾壓式的強大,她為瑤兒高興。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涂山太夫人重病,涂山篌深居簡出,幾位長老心有不甘,欲籌謀聯合其余氏族。

    “你們想要涂山氏滅族,隨意。”

    涂山不願再參與涂山氏骯髒之事,他走前去看望大哥。兩人之間明明只有幾丈之遠,卻如相隔山海。

    靜默無言,相對無聲。

    涂山頷首之後,轉身離去,上了辰榮山。

    草凹嶺的瀑布前,小夭望著站在暮色下的涂山,?孤峰絕岸?般立于瀑前,?振袖生風?。?青衫曳霧?的背影,恰似?雪山將崩?前最後的靜默。

    涂山听見身後的腳步聲,轉身那刻迎風而立,溫潤地笑著,“小夭,我清清白白來見你了。”

    “!”小夭跑上前抱住他的腰。

    涂山擁小夭入懷,“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與你,分開玟小六與葉十七。”

    小夭把臉埋在涂山的懷里,眼含熱淚,喉頭哽咽。“涂山氏怎麼樣了?”

    “朝瑤收走涂山先祖識神,奶奶和長老們的心頭血被涂山先祖吸食,沒有多久的壽命了。”涂山把那晚的詳情告訴小夭。

    涂山氏畢竟是四大世家之一,盤根錯雜的姻親關系,小夭擔憂涂山氏事後算賬,暗中增添瑤兒的麻煩。“你們涂山...”

    “他們想要涂山滅族,大可以動瑤兒。”涂山回想著朝瑤恐怖至極的力量,“這世間,能傷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我見防風意映如此痛快松口,瑤兒耗費幾十年布局,想必她初次見防風意映,心中已有籌算。”防風意映那晚的震驚錯愕,仿佛接任族長是意想不到之事。

    小夭在涂山懷里蹭了蹭,仰頭望著他,“我的妹妹...很聰明。”

    “是,瑤兒智計無雙。”涂山溫柔撫摸著她的發頂。兩人坐在瀑布邊,小夭靠在涂山的懷里,心思百轉,喃喃說道︰“,我想回皓翎找父王。”

    “我陪你。”涂山雙手擁著她,“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

    小夭告訴,她要回皓翎散散心。望著她背後的涂山,“,涂山氏需要族長。”

    “我想陪小夭散散心。”涂山向笑了笑,牽住小夭的手,“該正式拜見小夭的長輩了。”

    瞟了一眼兩人的手,彷如無奈般,“早點回來。”

    “哥哥放心。”小夭牽著涂山,帶著苗圃和珊瑚,離開辰榮山。

    小夭本想早去早去,誰知涂山帶著她乘船,游山玩水,偶爾還會停船靠岸,帶她探幽尋秘。

    哪里有好看的景致,哪里有好吃的食物,他一清二楚,凡事安排妥當,絲毫不需要小夭操心。

    涂山發現小夭對沿途某些山林,格外熟悉,每每帶著他走小徑時,眼里眷念之色濃郁。

    小夭主動講起當初她和瑤兒一路游歷的經歷,“這些地方,都是我們來過的。她每到一個地方,哪怕是一根草,一朵花,她都能找出玩法。”

    “那時候,我們露宿在荒郊野外,按理說睡覺時要保持警惕。可瑤兒在,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她在我就很安心。”

    涂山安靜听她講述,耐心傾听她的快樂,“小夭,你並不孤單。”

    “不孤單,她在我從沒有覺得孤獨。”

    兩人歇宿山頂時,涂山拿出盤絲蛛,一盞茶的功夫織出猶如精美綢緞的蛛網。

    兩人躺在盤絲榻上,仰望頭頂蒼穹,璀璨星辰。

    防風意映以雷霆手段和西炎王聖諭接任防風氏,成為防風氏女族長。遞交防風氏兵符與典籍致歉,軍事投誠,忠于西炎。

    防風氏與涂山氏一同宣告,涂山二公子與防風族長婚約解除,兩人義結金蘭。

    防風氏老一輩暗中咬牙切齒,女子掌權已是大忌,更遑論她背後站著聖女。兵符交接那日,三名長老“突發心疾”暴斃,無人追問死因。

    以德報怨,主動上書西炎王不再追責防風氏與涂山氏。民間卻流傳出叔伯曾追殺西炎王孫,王室斗爭之事。

    “防風意映竟成族長了!”

    馨悅在屋內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哪怕防風氏只是中小氏族,可一族之長這種殊榮,最後落在防風意映身上。

    她和哥哥以為防風意映這次肯定要被家族舍棄,誰知哥哥從口中得到消息,朝瑤為她求來西炎王的聖諭,威壓涂山氏無一人多嘴。

    防風小怪被逼得把族長之位傳給了防風意映,聖女,聖女,又是她!

    她怎麼那麼喜歡防風意映,蟠桃宴讓辰榮氏沒臉,更是讓她這位辰榮嫡女丟了面子。

    現在中原氏族見風使舵,個個都忙著巴結防風意映。

    “妹妹,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影響?你這麼看不開?”豐隆走到屋外看了看地上的瓷片。

    “哥,你和父親一點都不惱怒?”馨悅也是沒搞懂,怎麼父親在玉山受了委屈,她哥當眾被下了面子,回來就跟沒事人。

    豐隆避過腳邊的碎片,走進屋內,“七王和五王都給父親道歉了,我那日也是一時沖動,幸好沒釀成大禍。”

    “你可知朝瑤的爺爺是誰?”豐隆懊惱自己一時沒收住性子,事後要不是爺爺點破,他還不知自己差點得罪誰。

    “不就是鬼方二長老嘛。”鬼方再怎麼也越不過赤水氏。

    “什麼二長老,那是鬼方的族長!朝瑤的戰力你也看見了,百黎女巫連她一招都接不住,你收著點性子吧,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涂山氏的暗衛那是在大荒數一數二,朝瑤能給所有暗衛壓得無還手之力,馨悅對上她,死的無聲無息。

    馨悅神情一愣,鬼方族長!

    “你要想過得舒坦,我勸你學學防風意映,拿出點真心與朝瑤交好。朝瑤的性子,入了眼的人,好處不會少。”豐隆讓馨悅好好收拾收拾,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馨悅思考著哥哥的話,她見得對別的女子好,怎麼就見不得朝瑤對防風意映好?百思不解。

    朝瑤望著貝殼里的明珠,明珠映亮清媚月魄的容顏,柔媚嬌俏,流眄生姿。

    她這腰敵不過蛇腰,按著腰,低頭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抬眸看見相柳脖頸處抓痕。

    還沒和妖睡過,對堅韌力有了新的認識。瞅他一手墊著頭,一手攬著她,放松且保護的睡姿。

    相柳听見她嘴里的嘀嘀咕咕,睜開眼楮,“還說我老嗎?”

    榻上罵了他一次老妖精,立馬又狠又凶。“你年輕力壯。”朝瑤掀開蓋在兩人身上的冰鮫綃。

    鮫綃為經、冰蠶為緯織就,薄如晨霧而入水不濡,其紋路隨光影流轉。映在貝壁上水波粼粼,如星漢傾瀉。

    相柳攬住她的腰往懷里一帶,俯身而上,勾起她一縷發絲,“睡也睡過了,吃也吃過了,滿意嗎?”

    “有話明說。”朝瑤推了推他,一天天玩什麼套路。

    相柳反而將她按住,目光發冷,“你的神識為何會有殘缺?”

    兩人雙修時,靈力互補,元神交融,她的神識不僅有殘缺,還有契約紋。

    “說好各管各的事,我不管你與那個女妖精睡過,你也別管我。”朝瑤推開相柳坐起來。

    “不管?”相柳從背後擁住她,獠牙抵在她的脖頸處。朝瑤隨意看了一眼,“想喝就喝,別磨嘰。”

    相柳圈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緊,指背撫過她臉頰時,嘴角的笑帶著一縷冷意,“別讓我知道你還吃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特別是髒兮兮的狐狸。”

    “知道又咋的?”朝瑤猛地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吸食一口鮮血後,在他懷里側身,眸光冷淡,笑渦乍現。“我不服管,你想管女人,你找別人去!”

    “我沒管女人的愛好。”胸膛微微起伏,閉了閉眼,相柳睜眼時玩味地看著她︰“幫你消化,怎麼樣?”

    朝瑤.........無語,極度無語。

    “我怕你撐死。”相柳驟然凌厲,瞪了她一眼,隨即低頭吻住她,換個方式與她唇槍舌劍。本事多大,她破嘴多硬。

    朝瑤........這下真無語了,翻身坐在他腰上,地位都是靠征服。

    指尖陷進相柳的白發里。他齒尖仍抵著她頸側,羽毛般的輕蹭,引得她喉間溢出一笑嘆。

    “這就是...九命相柳的本事?”她故意拉長尾音,腰肢卻誠實地壓向他。

    相柳直接扣住她的後頸,將那句挑釁碾碎在相接的唇齒間,像海妖吞沒珍珠,用舌尖推著那顆不馴的心往深處墜。

    珠光透過紗帳,在他們交疊的輪廓上撒下星屑。朝瑤嘗到他唇間霜雪的氣息,恍惚想起泣淚成珠的鮫人。此刻相柳眼尾泛起的薄紅,是否也會凝作胭脂色的珊瑚?

    當相柳的手掌撫上她脊背時,朝瑤忽然咬了他下唇一記。相柳吃痛眯眼,卻見她眼里晃著狡黠的波光︰“不是說...要幫我消化?”尾音被突然的深吻截斷。

    貝殼內落下無數蓮花花瓣,花瓣隨漣漪無聲輕顫。

    貝殼打開時朝瑤認輸了。九命相柳加持海底妖王的身份,不管什麼事都是絕對控制,床笫之事更不可能有一絲落敗。

    破水而出,已經過去十天,“相柳!”

    “繼續?”相柳唇角按捺不住地上揚,語氣故作冷冰。

    “你.....”朝瑤指著他,氣得踢了他一腳,欲壑難填!

    相柳盯了一眼她的腳,“不夠酸疼?”

    想起某些事,朝瑤雙頰立即變得不自然,甩了甩袖袍轉身就走,手臂猛地被拽住,被他拉回身邊。

    “不許再干蠢事。”相柳冷冷注視著她氣惱的眼楮。她現在邪物、魔物、妖物、聖地之力,只要能增加力量,不管不顧的吞噬。

    朝瑤瞟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別管我!我死在你前面,不挺好嗎?”

    “你敢!”相柳怒視著她。

    “你拭目以待。”朝瑤身形一閃,消失在他眼前。

    相柳見她消失,手緊握成拳,周身靈力頃刻爆發,海面迅速凝結薄冰。

    怒意如極地寒潮席卷深海。海妖蜷縮在礁石後,鱗片被驟然凍結的海水刺得生疼。它看見那位大人足尖點過的海面綻開出冰蓮,蓮瓣薄如鮫綃,邊緣卻凝著刃般的寒光。

    蓮心裹著一滴將墜未墜的血珠,隨靈力震蕩在冰晶里撞出細碎聲響,像極了深海傳說中鮫人泣血時唱的鎮魂歌。

    愛意如深海鮫綃纏裹烈火,既在霜雪中凝眸成珀,亦于滔浪里吻作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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