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相思,怕相思

第208章 暴雨壓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似事而非 本章︰第208章 暴雨壓城

    離戎昶與爺們踏入曇夜閣,曇夜閣內,輕紗如霧般垂落,金絲楠木的梁柱間纏繞著暗紅紗幔,隨風輕揚時宛若流雲翩躚。蓮花台上,舞伎身著素紗長裙,旋身時裙裾綻開如曇花初綻,銀釧兒隨動作輕顫,泠泠如碎玉相擊。

    正在大廳跳舞的舞伎旋轉身姿,一笑百媚,,幾個舞步就倒在爺們懷里,“雲舒公子贖罪,翩翩跳暈了。”

    離戎昶........跳一晚上不暈,看見爺們就暈。他是瞎子嗎?他才是要暈了。

    “舞步翩翩,何罪之有。”洛願摟著翩翩的肩膀向樓上走去,“他們不懂,我懂。”

    二樓環廊垂掛著水晶珠簾,每當有客人經過便發出清脆的踫撞聲,與樓下絲竹管弦之聲交織在一起。

    每次看到爺們溫柔似水的眼神,離戎昶容易哆嗦,讓小奴去喊自己喜歡的歌伎與舞伎,跟著爺們的步伐上樓。

    “雲舒公子,防風公子也在樓上,一起嗎?”

    “去,怎麼不去。你不是很喜歡防風公子嗎?我豈能不如美人的意?”洛願低頭溫柔一笑。

    翩翩低頭目光瞟向地面,嬌笑緋紅,仿佛有些羞澀。離戎昶在爺們身後看清屋內的人,鳳哥怎麼過來了?防風邶與鳳哥分別坐在屋內兩側,欣賞曼妙歌舞。

    洛願路過防風邶松開翩翩,“寶邶,美人找你。”微微用力將翩翩推向防風邶,翩翩驚呼中撲向他。

    額.......離戎昶看見防風邶身子一側,美人落地。

    洛願.......接一下手要斷啊。“怪我,怪我,心急了。”彎腰將翩翩扶起來。左右看了看,目光剛落到鳳哥身上,刷地一下收到眼刀子。

    翩翩尷尬地笑了笑,看向防風邶時,怒意稍縱即逝。“多謝雲舒公子。”

    防風邶漫不經心看著歌舞,“雲舒公子是貴客,我怎麼能奪人所愛。”

    “辛苦美人了。”洛願只好自己親自上手,摟著翩翩坐下。

    與豐隆坐在雅室,清歌妙舞,“,今日朝瑤所說那位小將軍,你信是防風家的人嗎?”

    “五五分,防風氏嫡傳箭術,但我師父不是昏聵之君,不會輕易讓人掌權。”沉思須臾,“西炎這些年不是也出了一位聲名鵲起的小將軍嗎?我曾听說師父當初便是因為西炎這位小將軍,著重培養皓翎的後起之秀。”

    “這兩位來歷成謎,好在如今對我們並無影響。”走到那一步,他們與皓翎終會面臨對戰,豐隆不由想著他在戰場遇見皓翎那位的場景,

    洛願淡定喝下第三杯毒酒時,忍不住看向翩翩,“美人,會繡錢袋子嗎?”

    翩翩指尖掐進掌心,丹蔻在燭光下泛著血珠般的色澤。她看著雲舒公子喉結滾動咽下第三杯鴆酒,芙蓉面上綻開的笑靨里藏著細碎冰碴——這男人連睫毛都沒顫動分毫。

    後頸滲出冷汗浸透紗衣,貼著脊背像條陰冷的蛇,听見自己心跳聲震耳欲聾,蓋過了樓下的絲竹,盯著雲舒公子手中空杯,懷疑是否拿錯酒壺,卻分明記得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毒藥粉末。

    “會...會繡連理枝紋樣的...”

    她听見自己嗓音甜得發膩,尾音卻控制不住地顫抖。雲舒公子忽然傾身過來替她抿好鬢角,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垂時,她聞到了蓮花的氣息。

    琉璃燈盞在紗罩里晃出細碎光斑,防風邶指尖輕叩案幾,酒樽與檀木相擊發出悶響。他斜倚的姿勢未變,唯有眼角余光掃過翩翩發顫的指尖︰“雲舒公子好酒量。”這話說得輕飄飄,卻讓翩翩突然寒顫。

    “繡活?”鳳哥突然冷笑出聲,手中冰刃\"錚\"地釘入案幾,“不如先給某些人繡個裹尸布。”

    滿屋舞姬霎時跪倒一片,離戎昶剛入口的酒噴出三尺遠。

    防風邶揮手讓滿屋舞姬下去,別影響雲舒公子找雅趣。

    離戎昶保持著舉杯的姿勢驟然石化,連額前那縷總是桀驁不馴的碎發都嚇得筆直豎起。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活像只被雷劈懵了的山雞。

    “繡什麼?”他結結巴巴地轉頭,酒液順著歪斜的杯沿滴在繡著獸頭的衣襟上,“你們莫不是飲了假酒?”

    “翩翩,別理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選一根,你看看哪根針順手。”洛願攤開手,掌心出現一金一銀兩根細針。

    翩翩看了看雲舒公子,縴縴玉手在兩根細針間徘徊,最後拿起銀針。入手立刻感受到刺骨的冷意,順著四肢百骸流竄,她慌張地扔下銀針。

    洛願接住銀針在指尖旋轉一圈,刺入翩翩手臂,“美人拜拜。”

    銀針觸及翩翩肌膚的剎那,她指尖凝結的霜花已蔓延至腕間琉璃鐲。九枝連珠燈映照下,冰晶順著藕臂攀爬的軌跡清晰可見。先是繡著折枝梅的廣袖凍成剔透的冰綃,接著翡翠耳墜在鬢邊綻開霜花,最後那抹凝固在唇邊的驚惶也被永恆封存。

    防風邶酒樽沿口結出蛛網狀冰紋,他垂眸輕笑時,酒液里倒映著翩翩發間步搖最後晃動的弧度。

    九鳳送的金針在案幾上震顫嗡鳴,針尾的鎏金光澤與冰雕折射的冷光相互撕咬。

    “這冰雕手藝...咦?美人你睫毛結霜了?”離戎昶舉著半融的冰果子湊近觀察。

    翩翩維持著跌坐的姿勢化作冰雕,裙擺漣漪般的褶皺里凍著幾片未落地的曇花瓣。洛願吹落針尖殘雪,從她僵硬的指間取下毒粉包輕嗅︰“連理枝...倒是應景。”

    “磨磨唧唧。”九鳳揮手間,冰雕在屋內化作飛雪。

    離戎昶望著飛雪,感慨地說道︰“看了這麼多年的雪,還是第一次看人化雪。”

    “這個月第幾次了?”離戎昶轉頭瞧著斜倚軟榻,伸展懶腰的爺們。自從爺們在簫關搞出那麼大動靜,榮登榜三。每個月要殺她的人,趨之若鶩。

    洛願轉動著脖頸,不在乎地注視著飛雪,“這個月第三次。”

    “那些人的腦子不太行。”離戎昶吹了吹案幾上的落雪,這雪可不能入口。

    “五年了,我怎麼感覺他們不是真的要殺我,不然怎麼連這種角色都出來了?”

    對方行事機密,每次下單都是找的中間人,連面都沒露過。

    “大角色不是在你旁邊坐著嗎?”九鳳譏諷地瞟了一眼小廢物。相柳沒動手,動手早死了,這還感嘆上了。

    防風邶斂起笑意,淡然地看著紗幔,“恐怕他們沒想到黑吃黑這事,你干的挺熟練。”兩國的稅法是她暗中推行,打壓各氏族的勢力,明著都在她這里拿了好處,暗中拐個彎全入了王族。

    洛願.........“一天不損我,你們沒樂子!”從袖袍拿出一道詔令扔給狗友。“咱們新地盤。”

    離戎昶趕緊接住詔令,看清內容。七月飛雪,事出反常必有妖。“爺們,這是準備裂土封疆,讓你稱王?”

    怎麼西炎王又賜她一座簫關相鄰的封地,這倆城池中間的土地連起來,已經相當于一個小國。

    “年年都搶,兩邊人搶來搶去,吵得我耳朵都疼。”洛願得意地看著狗友,“這是我五年政績換來的新地盤,我那地再等十年,確實也沒得分。現在新出生的嬰孩一個月幾十個,我掏錢的速度還沒掙錢的速度快。”

    “爺們,你再這麼弄下去,得當榜一。”離戎昶舉起詔令,她上次已經觸犯多氏族與王權貴族的利益,再來一處封邑。“上回被剝地的氏族都快把咒術娃娃扎成刺蝟了!”

    兩處被剝奪土地的氏族要是聯合攻之,西炎朝堂再有人插手,爺們危險。

    “所以,我並不著急接手,這是密詔,目前就你看過。”洛願故意沖著離戎昶笑得意味深長,“我拿你當兄弟,兄弟得費費心。”

    心思一轉,離戎昶立馬把詔令丟回給爺們,“這事得慎重,離戎武士入駐,明著宣告大荒離戎站你這邊,不同生意。”

    “慌什麼,我給你一年時間考慮。”洛願收起詔令,“別的不敢說,前朝後宮都有你們離戎份。”

    離戎昶掃了一眼九鳳與防風邶,兩人低垂眼簾喝酒,像是提不起興趣。他起身走到爺們身邊,緊挨著爺們坐下,“爺們,咱們這多年兄弟,你交個底,你為什麼一直幫離戎,別拿我大伯當擋箭牌。”

    “哪有幫你?咱們不是做生意嗎?”洛願好笑地看著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謝謝你老爹。”

    他爹?爺們認識他爹?她誰不認識?怎麼老的小的都認識?

    洛願倏然掀簾而出,紗幕纏住離戎昶追來的玉帶鉤。月光漫過她撫簾的指尖,離戎昶在紗簾纏繞中撲騰如落網魚鷹︰“爺們別走啊!你別說一段留一段......”

    簾外忽傳來極輕的嗤笑。洛願垂眸看著迷霧般的紗簾,碎金般的往事灼穿光陰︰

    離戎老族長將酒壇砸在染血的軍帳前,︰“赤宸!老子全族押給你這條瘋狗!”

    玄鐵令牌擲入火堆,烙出焦糊的承諾︰“他日你若落魄,離戎武士的刀就是你家崽子的搖籃。”

    防風邶的聲音穿透紗幕︰“令尊若知....被你當成奸商心計......”酒液潑在地面,融開的冰水浸濕離戎昶的靴子。

    “放屁!”離戎昶踹著結冰的靴尖跳腳,“小爺我孝順著呢!”

    九鳳望著小廢物離開背影,再看看蹲在他腳邊悠閑吃零食的傻大兒......“吃吃吃,老子指望你孝順,得指望到下輩子。”踢了踢無恙,起身離開雅室。

    離戎昶.........他罵誰?含沙射影?“防風邶,爺們到底什麼來路?”離戎昶盯著鎮定自若的防風邶。這麼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爺們知曉他的身份。

    “如你所見,玉山聖女。”防風邶淡定說完,負手而去。

    離戎昶盯著梁上思索,突然福至心靈。爺們不會是赤宸舊人吧!不對啊,沒听說赤宸有遺孤。要是真有,那也是與西陵珩,那更不可能。

    她要是赤宸與西陵珩的孩子,皓翎王怎麼可能這麼偏寵爺們。西陵珩要想偷摸摸生下與赤宸的孩子,除非會分身。

    赤宸如今的名聲,離戎不敢明著幫赤宸說話,保持啞口不言。

    防風邶走到她的房間門口,感知被設下禁制之術,笑了笑轉身走入另一處房間。

    “小廢物,你現在不管閑事,管家事。”九鳳諷刺地看著小廢物,一天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就是不操心結印。

    “有什麼辦法,他給了我一條命。”洛願摟著抱枕,舉著三根手指,俏皮地看著九鳳,“我發誓,一定解開封印,讓咱們鳳哥自由自在。”

    紗燈在九鳳赤金衣衫上投下碎光,他盯著小廢物舉起的縴細手指。幾百年前他被迫認主時,她還是個連御風都使不利索的小廢物,如今卻敢大言不慚說一定?

    “說的比做的好听!”九鳳一巴掌拍向小廢物發頂。再次抬手觸及柔軟發絲的瞬間,卻被拽住手腕。

    小廢物身上淡淡的蓮香撲面而來,猝不及防被按進錦褥,面具忽地被摘下。“鳳哥,你輸了!”

    偷襲?九鳳盯著壓在他身上的小廢物,捏住她下巴,故意劃過她頸側命脈︰“小廢物,你這封印再解不開,我就把你拴在梧桐枝上當燈籠。”

    洛願趁機拽住他腰間衣衫︰“我若燒了,咱們剛好火到底。”壞笑兩聲,“鳳哥,咱們今晚看看真身?”

    九鳳........“你去找只禿毛雞,看個夠!”

    “啊!”

    無恙的視線隨著從榻上突然飛出的瑤兒轉移。放在天極,人家還得感恩戴德,只是被拍飛。

    墨雲摧巒,銀蛇裂穹。初時雨腳如麻,俄頃天河倒瀉。萬仞青峰倏忽隱于白練,千尋古木震顫屈于風霆。

    夏日暴雨,坐騎不易飛行。小夭在醫館忙完,今晚在府邸過夜,她看著還在收拾東西的連翹,她奶奶在中原,兩人相依為命,她不願離開單獨開醫館,一直留在她身邊。

    突然從醫館外面跑來一位滿身泥濘的男人,神色著急,大聲喊著︰“連翹!”

    暴雨中的醫館燈火如豆,連翹指尖藥碾突然裂開一道縫。听見聲音,看了一眼立馬走過去,“劉叔,下雨你怎麼過來了?”

    “連丫頭...快回家!後山塌了半幅,你家...全埋了!”

    小夭心里不安,按住狂跳的太陽穴時,門外劉叔已拽著連翹沖進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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