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 仔細看了看串玉飾,西炎與皓翎王送的玉飾也掛在上面。 低眸看向小夭,小夭感受到 的注視,回眸看了一眼,眼里的茫然一閃而過。
“姐姐,我幫你掛。”西陵淳伸手拿過串玉飾,隨意摸了摸其中一塊血玉,“這血玉觸手溫熱,姐姐怎麼得了這麼多玉飾?”
防風意映眸子掠過一絲絲羨慕,同是女子,這位聖女不用自己努力就能憑借家世得到眾人的喜歡,赤水族和西陵族還送出這麼貴重的禮物。
“都是別人送的。”有些是搶的,搶來搶去搶成收藏大家。
小夭努力辨認玉飾,怎麼覺得有些那麼眼熟?
豐隆坐在涂山篌身側,笑著說道︰“沒想到瑤兒連爺爺也認識,以前都沒听爺爺提起過。”
“不認識,你喜歡嗎?送你。”洛願把玉盒推向豐隆。
豐隆...........“瑤兒慣愛說笑,爺爺送給你的,我豈能要回去。”聖女是真會堵人話。
馨悅原想拉近豐隆與小夭的關系,現在忙著揣測聖女是何方神聖,眼楮看著西陵淳手上的串玉飾,正事都忘了。
“這個也掛上,我方便一起揣著。”洛願把玉盒推上西陵淳,西陵淳點頭應了聲好。洛願瞧著這位“弟弟”,少年心性,耿直直率,初次見面就被逗得面紅耳赤,身邊冒出這麼一朵還沒沾染世間穢氣的小白蓮,襯托得滿屋子都是淤泥。
洛願指著串玉飾,“你喜歡哪個?我送你呀。不喜歡我還有一箱子。”
西陵淳正在掛赤水族送的玉璧,手一頓,差點失手掉落,這上面的玉飾不知來歷,但他卻知道自己現在要不起。“姐姐留著吧,我不缺。”
“別客氣,不喜歡這里的,改日來我府邸選。”洛願難得大氣一回,反而還送不出去了。
“淳弟,瑤兒平常很少送東西,都是一家人,你別拘謹。”小夭笑吟吟拍了拍西陵淳的肩膀。
“那就謝謝姐姐們了。”西陵淳看了一眼小夭,害羞地繼續掛,掛好遞給朝瑤。
大家又看見聖女不矜細行,袖袍一塞,隨意地收起來。
“叮當”一聲,像是金屬落地的聲音。洛願彎腰把東西撿起來,正準備塞回袖袍,耳邊已經響起豐隆詫異的聲音,“瑤兒,你怎麼有鬼方的令牌?”
涂山 與 目光驀地看過去,其余人也紛紛看向朝瑤手中的令牌。朝瑤好笑地掃了大家一眼,馨悅的表情最有意思,防風邶永遠是那股什麼都不放心上的模樣,慵懶地坐在那里。涂山篌不由得看了一眼涂山 ,涂山 好似沒看見,面無表情。
洛願看向小夭,揮了揮令牌,得意地說道︰“鬼老頭給的,你要不要?”一塊辦事令牌就值得豐隆詫異,下次找出鬼方族長,悄咪咪看看族長令牌。
她本事真不小,三大氏族的族長信物都拿到了,防風邶唇間的笑意愈發深邃。
小夭恍然大悟,嬌嗔瞪了她一眼,“人家給你的,我可不敢要。”
小夭也認識鬼方的人? 低眸看了一眼小夭的笑臉。
“不要算了,我自己留著玩。”隨手又再次收起來,涂山 看見就行了,你們其余人就當免費一觀。
涂山篌連忙端起茶盅飲水,掩飾詫異,聖女這層迷霧濃郁到恐怕涂山 的靈目也看不清真容,比他想的來歷更復雜,說不定駭人听聞。豐隆盯著聖女看了又看,她怎麼什麼都可以送?
洛願轉過頭困惑地看著豐隆,“你怎麼盯著我看?咱們的關系還沒好到你想我送你禮物吧?”
小夭與 急忙別過頭,壓著嘴角上揚的弧度。涂山 不經意掃了一眼 ,瞧見他隱忍的樣子,連忙低下頭抿住唇。
豐隆...............“是我疏忽了,瑤兒中意些什麼物件?”
“別送玉就行,涂山 上次得知我有了府邸,也送玉,驚得我趕緊還給他。”
涂山篌這時插話,好似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涂山 ,“我前段時間在外,錯過瑤兒開府邸的日子,二弟都送了,也沒說提醒我一聲。”
“姐姐,你怎麼把 哥哥送的玉還給他了?”
洛願簡直想給小白蓮鼓掌了,挑逗地看了看防風意映,對西陵淳說道︰“這不是擔心被有心人看到了,我拿著涂山 的玉佩,跑到意映那里去胡說八道。”
大家看了看涂山 ,他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防風邶掃了一眼小夭,轉而笑眯眯地看著對面。
“瑤兒,這話說得,都是姐妹,我豈會因這些無中生有的事胡亂猜測。”意映笑著走到朝瑤身邊,“我本想去看看你,奈何涂山氏事務眾多,我一時走不開身。”
“你們都忙,顯得我這個四處游玩的人愈發游手好閑了,馨悅還來辰榮山找我玩了幾日,其余人,我是一個人沒盼到啊,哎。”洛願失望地環顧屋內人。
“我們這種大氏族,走個幾日還行,稍微耽誤些時日,府中事務積累在一起,可得累死。接你下山玩,你又不願意,現在倒是埋怨上我了。”馨悅笑靨如花地打趣朝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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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怪你的意思啊,這是給你的賀禮,你哥我可就沒準備了。”朝瑤從另外一只袖袍拿出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
豐隆看了看 與涂山 ,聖女針對他?客套都不客套一下。
聖女的袖袍怎麼能藏這麼多東西?小夭甚至想上手去抖一抖了。
馨悅看見盒子,心里嫌棄,面上卻十分高興,本準備收起來卻听見瑤兒問她喜不歡喜。只得當眾打開,立刻驚呼起來︰“玉顏芝!”
防風意映看看向盒子,生長于昆侖墟寒潭底的玉顏芝,每百年生一環金紋,九轉成熟時通體透明如琉璃,服用後肌膚滲出清香玉光,三日內重組面容,定格一生最美容顏可保千年。此刻盒子里的玉顏芝已經通透晶瑩。
“對啊,我想送這個總歸不會出錯,喜歡嗎?”
涂山氏都不一定能弄到的九轉玉顏芝,馨悅豈會不喜歡,連忙雀躍地端著盒子謝禮,“謝謝瑤兒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了。”
“嗯。生辰快樂。”洛願看了一眼豐隆,陽光開朗大男孩要自閉了。
涂山篌看了一眼防風意映,笑著稱贊幾句玉顏芝,“那我去院子看人戲水,順便想想該送瑤兒什麼禮物。”起身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防風意映向朝瑤眨了眨眼楮,看向防風邶,“二哥,你照顧一下小夭和瑤兒,我也去外面玩會。”
馨悅有心數落意映,不自量力,誰都想搶,也不看配不配!礙于涂山 只得再次壓下不滿。
園子很大,假山林立,花木繁盛,意映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後面。
洛願..............真會給你哥貼金,你們這一前一後,真夠直接。
小夭..........回眸看了一眼 ,目光掃過涂山 。
“姐姐與防風公子也相熟?”防風邶的名聲,西陵淳也听過。
“熟,這屋內都是熟人。”洛願突然在西陵淳耳邊低語兩句,西陵淳立即看向小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小夭被看得莫名其妙,知道什麼了?“淳弟,你知道什麼?”
“姐姐說笑的話。”血脈的相連,他對小夭與 有份天然的親近,對于朝瑤卻重幾分,或許是因為她坦率的性子,又或許是因為父親的話,“聖女自小長在玉山,不懂世間人情世故,與西陵有舊,在外踫見你多照料幾分。”
父親得知他見過聖女之後,問了許多關于聖女的事,神色有些復雜,但不曾阻攔他與聖女交好。後面,父親在古蜀偶然見過聖女後,回去就說聖女性子率真,當自家姐姐對待也無不可。
不知為何,想來父親應該認識朝瑤家人。
朝瑤眸光流轉看向防風邶,小夭猜到了幾分他們剛才說的話。
戟明回去立即向族長講述了剛才的事情,“族長,我看見一塊珊瑚玉,是當年你送給那位的。”
“我知道了,下去吧。”
赤水海天像是耗盡所有力氣,揮手讓戟明下去。無力地閉上眼楮,往事歷歷在目,一襲鵝黃衣衫,她提著裙角跳過雨後青石板,鵝黃襦衫上銀線繡的連枝杏花跟著一顫一顫。袖口沾了半片新摘的柳葉也不惱,反手把它別在耳邊當簪子。跑起來時腰間珊瑚玉飾在杏色披帛下忽隱忽現,倒像是捉迷藏的流螢。
赤玨銘心,血紋為契;生當劈海相見,死亦化玉同眠。如今兩處茫茫皆不見,泣血递如。
涂山 與豐隆听西陵淳的稱呼,表姐與姐姐,自然的語氣卻親疏有別。
“想去哪里玩?”防風邶放下茶盅時驀然開口,涂山 不禁看了小夭一眼,豐隆也看了看小夭, 看見豐隆的眼神,坐到之前涂山篌的位置,自顧自倒上茶水。
“馨悅,問你呢?”洛願看向馨悅。馨悅放下盒子指著高低起伏的假山,“瑤兒剛才不在,外面的假山其實是一個陣法設置的迷宮,以往我和哥哥能在里面玩一天,今兒人多,瑤兒有沒有興趣?”
“迷宮多沒意思。”洛願輕抬皓腕,自袖袍間緩緩取出一朵盛放至極的牡丹,花瓣猶如凝脂,色澤溫潤如玉。看得豐隆一愣一愣,聖女這袖袍就跟百寶袋一樣。
“太初夢華,產生幻境。”隨著洛願指尖輕捻,牡丹花緩緩旋轉,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瞬間將周遭景象吞噬。光華消散之時,眼前已不再是熟悉的現世,而是一幅上古時代的壯麗畫卷。
所有人望著眼前的場景,只見混沌未分,天地相連,一片蒼茫。雷電交加,風雨肆虐,萬物在混沌中孕育。突然,一道金光劃破長空,盤古大神手持巨斧,劈開混沌,天地始分,清濁乃判。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在這開天闢地的壯舉中漸漸成形。
“我平常拿這個消遣,置入迷宮一角,誤入的人會跌入獨屬于自己的幻境。要不要玩?”
“這有何不敢!”豐隆望著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的偉岸身影,他此時做的事何嘗不是一件壯舉。
防風邶雙手背于身後,注視著眼前的幻境,看了看她,笑著說道︰“我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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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問題,還沒玩過。”西陵淳興奮地指著盤古的身影,豪爽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