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睡醒睜開雙眸就看見朝瑤搗鼓著自己做的“冰棍”,趕緊起身把“毒朝瑤”從朝瑤手上解救出來,“不要一到夏日,你就垂涎吃它。”
洛願鼓著腮幫子指著冰棍,嬌嗔地說道︰“小夭,給我一句準話,你是不是喜歡相柳,喜歡到想把我送給他吃了?”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你說防風邶,我可能還會琢磨一下。”小夭嬉笑地捏了捏她的包子臉,捏著捏著包子變了顏色。
“小夭,不說笑,你是因為他的身份不敢喜歡,還是真的不喜歡。”
小夭笑容凝固在臉上,瑤兒的注視讓她笑意漸漸散去,“不喜歡也不敢喜歡,我那日對西炎王說的話並非說笑。他與 注定是敵對,在他心中所有事都得為辰榮義軍讓步,我永遠不會是他第一選擇。他是一個連入夢都不適合的人。”
對面的人是朝瑤,自己此生都瞞不過的人。顛沛流離了幾百年,被身邊親人一次次地放棄,她想要一個人死心塌地的陪伴,想要被關愛的溫暖,相柳注定不是那個人。
“我曾經說過永遠站在 那一邊,誰與 為敵,就是與我為敵。愛上相柳這種男人,動心之後只會陷入無盡的痛苦中,到時恐怕會左右為難,徒增煩惱與痛苦,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動心。”
洛願彈了彈冰棍,聲音俏皮,“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你說的這些我都無所謂。”
小夭臉上笑意全無,拉住朝瑤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瑤兒,你喜歡相柳?”她要是喜歡相柳,那她........小夭甚至覺得自己不敢細想下去。
“為什麼不喜歡?他長得那麼好看,娶回家也賞心悅目。西炎王那里我說過,他們的敵人不是我的敵人。”看見小夭神色有些緊張,話鋒一轉,“我用相柳舉例是因為他身份最為特殊,我想說不管是誰都不能利用我的情意,去磨滅我的情感。我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我,無關任何人,哪怕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小夭苦澀一笑,瑤兒經受的苦難不比自己少,她熬過的孤獨寂寥甚至可以說無人能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心里的那個人永遠不要是相柳。”
“我的夭,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心里的人哪怕是相柳,也絕對不會整顆心都是他。人生漫漫,時光清淺,不負流年,圍著一個人打轉太沒意思了。”
最好的關系是彼此照耀的雙子星,而非行星繞恆星般的依附。無論愛情、親情或友情,過度以他人為軸心會模糊自我邊界。
這種感覺,她深有體會。她被迫待在小夭身邊幾百年,完全沒有自己的生活,失去了對生活的掌控感。她渴望自由,希望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能夠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找到人生目標,尋找自己來這個世界的意義與價值。
“小夭,盡管我們是雙生,但壽數天定,我們之間總有一人會先離開人世,留下的那人假若是你,你該如何?任何人,任何關系,都會有一人先離開。”
小夭望著瑤兒離去的背影,茫然無措地坐在原處。想起瑤兒無心的病癥,心里惶惶不安。沒人知道靈體最終的命運,某一天消散還是永恆存在。
自詡永不分離的兩人,可能連說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砰!砰!砰!”
明日家宴即將開始,肴饌還未確定。 倚在門框,小夭與阿念站在門口,齊齊注視著炸東廚的朝瑤。她站在濃煙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三人只能看見她影影綽綽的身影。
“阿念,小夭,你們一定要讓瑤兒做嗎?” 扶住額頭嘆口氣,他站在門口滅火都滅了三次。府邸下人早被廚房時不時的巨響,嚇到不敢進去了。
“哥哥,瑤兒堅持親自來,攔不住。”阿念望著自己簡單布置過的府邸,這份簡單還是自己強烈要求,不然小夭和朝瑤連掛個燈籠都說夸張。“家宴”真怕西炎王被一筷子菜毒暈,當場叫醫官。
小夭無所謂擺了擺手,示意兩人放心,“瑤兒做飯很好吃,你們不要杞人憂天。”前幾次給 試菜失手,瑤兒是因為太久沒做飯了,自己又吃不出滋味,放起調料沒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