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朝瑤在吹奏。”
天空中的毛球,一眼瞧見樹林間的白衣女子。她和主人一樣愛穿白衣,它只見過她穿過一次黃色的衣裙。
頭發永遠是簡單挽著,常年是一副打扮。
她怎麼會這首曲子?相柳听著熟悉的曲調,空靈靜肅、曲調時而悠揚,時而旋律低沉,貫穿整首曲子的傷感,讓人感受到生命的脆弱與珍貴。
地面掠過大面積的陰陽,樹葉被帶著沙沙作響,毛球來了!
洛願放下陶塤興奮地轉身看過去,“毛球!”意料之外見到毛球身邊站著的相柳,她收起陶塤大步走到相柳面前,笑盈盈地望著他。
“我做的東西好吃嗎?”
明明不像她,笑起來的感覺卻與她一模一樣。相柳垂眸看著她眼楮里燦若繁星的笑意,淡淡開口。
“難吃。”
洛願..............這嘴能不能別氣人啊!“難吃你就多吃,多吃幾次,習慣就不難吃了!”
她走回背簍先把毒藥取出來遞給相柳,見他毫不猶豫喝下時忍不住皺眉,小夭說他應該是用毒修煉功法,可她沒教他用毒修煉功法呀,這是加入邪教了?
“這曲子你從何處學會?”
正在端陶罐的洛願听見他的話,隨口回應道︰“游走大荒時听一個老頭吹過,他教的。”
“你知道這曲子的名字嗎?”
“不知道。”當時覺得好听,鬼老頭見她有點興趣便教她了,沒說名字。
她把陶罐端出來拿出木勺遞給相柳,見他沒有任何接過的動作,不滿說道︰“好好吃飯,不然我告狀。”
相柳抬手接過陶罐,慢慢揭開蓋子頓時香氣四溢,蘑菇炖榛雞。“為什麼做這些?”相柳看了一眼就冷漠地注視她。
“沒什麼,神女讓我看著你,免得她積攢完功德的時候,你死了。”洛願見他不動嘴,抬了抬他的手,讓他趕緊吃。
相柳坐在溪水邊的石頭上,坐姿顯得從容隨意。他先是喝了一口湯,才細嚼慢咽品嘗。潺潺溪水,濃郁山林間,斑駁光影下白衣入畫,風姿清逸如蓮。
“毛球,過來變小。”
突然被喊到的毛球不明白她為什麼讓自己變小,不過還是依照她的話變小了。剛飛過去,立刻被朝瑤抱在懷里。
洛願瞧著如今的相柳,每次一想到他的結局心里總是不得勁。利落地抱著毛球走到另一邊,不去打擾他吃飯。
“毛球,洗個澡,你不香了。”惹不起相柳,她惹得起毛球!
九鳳............她怎麼沒讓他洗過澡?不由得嗅了嗅自己的羽毛,抖了抖羽毛。
毛球...........上次嫌棄它爪子,這次怎麼還要洗澡。還來不及掙扎已經被她按進溪水里了。
“毛球,落到我手上,別想著掙扎了。”洛願一邊笑一邊捧起水淋到毛球身上。裙擺隨風輕輕搖曳,幾縷青絲不經意間垂落肩頭。
毛球的掙扎使得水花四濺,茂密的山林,鳥鳴聲此起彼伏。相柳听著毛球掙扎的聲音,不樂意是不樂意,可也很享受,不然早撕她了。他抿著嘴角,細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耳邊時刻響起女子的笑聲與毛球的鳥叫聲。
洛願專門仔細給它洗了洗爪子才松開它,“毛球,自己飛幾圈吹干水分。”
毛球逃離魔爪第一時間撲騰起翅膀,濺起水花。洛願猛然被濺了一臉水漬,作勢要再次給它按在水里。還沒抓到它,毛球已經騰空而起,振翅高飛,繞著山林盤旋了幾圈。
洛願甩了甩手上的水分,走向相柳。見他已經把陶罐放到一邊,她拿起陶罐走向背簍。“相柳,下次見,我走了。”
回頭對著他展顏一笑就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多余的打擾。轉身那刻笑容消失在臉上,眼里被失落覆蓋。
想起鳳姨的話,不甘的窒息感圍繞著她。
站在上帝視角,明知他人的結局,她卻無能為力去改變。
相柳見她的身影消失才轉頭凝視著眼前的溪水,只是因為神女嗎?等到毛球從空中飛下,他坐到毛球的背上,不自覺摸了摸毛球的羽毛。
“毛球,你的確該洗洗澡了。”
自己又不是人類,還得學著洗澡。毛球不甘地在空中多飛幾圈才按照主人的指示,飛向目的地。
一年之後,老木為麻子與春桃舉辦了熱鬧的婚禮。下完聘禮依照朝瑤的意思,這場婚禮辦的熱鬧非凡。醫師雖然地位不高可也受人尊敬,婚禮這天,周圍鄰里以及相熟的人都來觀禮,送上祝福。
麻子因為戰爭成為孤兒,他乞討時以為自己的命運會停留在某個冬日,成為野狗的一頓美食,讓野狗果腹。因為老木與六哥和朝瑤,他現在不僅過上正常的生活還娶妻了。
當著所有賓客準備給老木他們磕頭的時候,才發現朝瑤不在。
“六哥,朝瑤呢?”
小夭瞧著眼前的八尺大漢,難得笑得柔和。當初也是見他可憐,他乞討的模樣總是會讓自己想起當初流落的時候。瑤兒當時覺得家里不夠熱鬧,想著養一個小孩子也不費事,于是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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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麻子成家了,過上自己的生活了。
“她說她哭相差,今天大喜事說自己哭得不吉利。”小夭從懷里取出朝瑤給她的配方交給麻子。
一手好字的配方,一看也是出自十七的字。小夭想起朝瑤那龍飛鳳舞的字,沒點野性都認不出。
“這是她給你們額外的賀禮,說是你們以後可以做點小買賣。”
麻子接過六哥手上的單子,打開一看才知道是鹵味的配方。眼角被濕熱所暈染,哽咽著嗓子,麻子扎扎實實對著老木與六哥磕了三個頭。
老木與小夭又嚴肅叮囑幾句麻子以後要好好對待春桃,多生幾個孩子。這話听得春桃臉紅耳赤,麻子擔心六哥的嘴,說出其余過于具體的話。他拉著春桃再次謝過之後,連忙走到一邊。
葉十七聞言好笑地瞧著喜上眉梢的六哥,默默守在他身邊。
老木忙著迎來送往,小夭沒什麼事,坐在一角專心吃著雞腿,時不時喝一口十七遞過來的酒水。洛願在房頂上修煉,耳邊從一開始的鑼鼓喧天到現在的歡聲笑語。
“小廢物,相柳來了。”
听見鳳哥的話,朝瑤驀然睜開雙眸瞧見他站在門口,只是一眼便閉上了雙眸。魂體下的她,各感官能力出奇的好,眼楮像是安裝望遠鏡,耳朵戴著听診器,看得遠听得真。凝神時萬物匯聚在她身邊,細小入微的動靜也逃不過她敏感的感官。
顯形時.........力氣大點的凶悍女子而已。
“怎麼?惹到你了?”
九鳳打趣著小廢物,前幾天送毒藥的時候,相柳差點又把小廢物氣暈過去。
“沒有。”
“嘴硬。”
“老娘沒有!”
“嘴硬!”
“飛遠點去!”
洛願想起前幾天試探的結果,差點道心不穩,想引道雷劈死他。
“妖不都是喜歡自由嗎?你為什麼要拘束在辰榮。”
“你話太多了。”
那天加起來還沒說三句話,他說自己話多,最後還用靈力給自己閉嘴了,讓自己口不能言。當了一晚上的啞巴,第二天才解開限制。
小夭美滋滋啃著雞腿,突然被跑過來的串子拉著往外走。“六哥..貴客到了。”
貴客?小夭走到門外才見到是相柳,他這是來參加婚禮還是葬禮?長身玉立,潔白無瑕,白的沒有任何雜質,與他們所有人都顯得格格不入,跟他站在一起總覺得他們像是泥腿子。
老木不好意思接過他手上的賀禮,見他臉上的笑心里直犯嘀咕。最後還是在小六的示意下準備接過禮物,伸手之前還使勁擦了擦雙手,生怕髒了人家。
小夭見老木惶惶不安趕緊丟下雞腿幫著去接禮物,手上的油脂不小心地踫到他的手。相柳笑意不減,淡淡掃了一眼小六身後的串子。
小夭察覺到他的目光,趕緊把禮物遞給串子,諂媚地迎著他向屋里走,
相柳走進後院,環視一圈院里的人,隨後走進屋內坐下。周圍人瞧著突然出現的清冷高貴之人,竟無一人敢接近。
此刻小夭心里也嘀咕,這沒到毒藥的日子,他總不能是來準備觀禮,又或者藥真出問題了?不管是什麼,只要不是來找瑤兒就行。
葉十七見到相柳的到來,默默坐到六哥身邊。小夭瞟了一眼葉十七,唇角不經意揚起笑意,眉眼如月。
相柳把玟小六的變化盡收眼底,恍若未見,眼光匆匆一掠就看向屋外。
“你的藥,應該沒有差錯吧?”小夭收起笑意看向相柳。
“沒錯,做得很好,所以我來送份賀禮。”
相柳臉上的微笑讓小夭更加不適應了,今日這笑意就沒下去過。這哪里是來觀禮,這明明是來看這一屋子的人質。
相柳的笑意落在剛好飄到屋門口的洛願眼里,氣餒的她又再次飄回屋頂。原來想他大庭廣眾之下不會隨意展示妖瞳,想听听他們聊什麼。
好家伙,今天冰山融化了,會微笑了。
“小廢物,你是不是過于在乎他了?”九鳳覺得小廢物自從得知九頭妖的身份,那可不是一般的上心,每天心里至少都在想他。
至于這想也分很多種,一會想罵死他,一會想砍死他,一會想綁架他,總歸是想。
“沒有,只想劈死他。”
院子里,麻子與春桃正在被年輕人戲弄,時不時爆發出大笑聲,小孩子也在院中跑來跑去。老木陪著屠夫高喝酒說笑。
俗世的熱鬧,讓相柳這不入紅塵的模樣顯得不相容,他不屑且不解。“等他們死了,你們兄妹倆依舊是老樣子,有意思嗎?”
“瑤兒說沒人會陪自己一輩子,我也覺得尋不到長久相伴,短暫相伴也是好的。”
葉十七听見他的話看向屋外,相柳听她說起朝瑤,再次轉動眼眸環顧屋內屋外。
小夭說完殷勤地給他倒酒,“來都來了,喝杯喜酒吧。”
“轟隆!”
剛端起酒杯的相柳猛地听見屋外一聲雷響,院中的眾人也錯愕地望向上方,青天白日,朗朗晴空,怎麼突然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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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繼續凝神,來聲響亮點。”小廢物引發的雷力,這次動靜不錯,有點震懾力了。
“轟隆!”
又是一道響雷劈在遠方,空中絲毫不見烏雲,只听旱雷聲。
小夭听見這雷聲,趕緊走出屋外,這沒事啊!瑤兒此刻的心情也不像遇到危險,這雷應該不是鳳哥與瑤兒的杰作吧。
山里腹地的辰榮軍也被突然響起的旱雷嚇了一大跳,眼前日頭正盛,怎麼也不像暴雨來臨的前兆。
“朝瑤在哪里?”
正在懷疑的小夭,忽然听見身後的詢問,扭頭看見相柳不知何時站到她的身後,他與葉十七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側。
“她應該在某處玩吧。”听見相柳問起朝瑤,小夭心里咯 一聲。
老木急忙說起吉祥話,“這雷也知道麻子今日大喜,來道喜呢。”心里卻覺得這雷來的怪異,天有異象。
像是回應他的話,遠處再次響起一聲雷聲。這聲音震耳欲聾,听得眾人臉色各異。
背在身後的手,指腹微微摩挲,相柳轉身端起剛才玟小六給他倒的酒,一飲而盡,緩緩走出屋外路過玟小六時,淡然丟下一句︰“毒性不夠。”
小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這還是第一個說毒性不夠,她氣悶地看向十七,“遲早能找到他的死穴,毒死他!”
“嗯。”葉十七听見她的話,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十七超脫萬物的反應讓小夭忍不住伸手狠狠揉捏他,她倒了一杯毒酒給他。“喝了。”
她以為十七會有所猶豫,沒想到他一仰脖子,干脆地喝了。
“有毒的。”小夭愣了愣,隨後見他眼眸含笑倒了下去!這傻子,她趕緊手忙腳亂給他解毒,那堅硬外殼下竟然泛起漣漪,漸漸擴散。
九鳳還想讓小廢物再練一練,可她卻說夠了,三道之後再多就是嚇人了。
“一敬天,二敬地,三敬天地萬物之一切。”
說完立刻飄進屋內,顯形後涂抹藥水走出屋外,與眾人說笑。
九鳳突然听見小廢物說出這麼有層次的話,摳破腦袋也沒想出她最近看過書。
相柳也並沒有走遠,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隱去身影,尋到一處制高點展開妖瞳,望向回春堂尋找著那抹身影。
見一白色背影,穿門而過。屋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朝瑤出現在他的視線。
麻子婚禮之後,相柳沒事就會來回春堂小坐,每次總是小夭作陪,十七總是默默待在身邊。每次都見他氣定神閑吃下她準備好的毒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離去。
他每次離去總是能激怒小夭的好勝心,決定沉下心思好好鑽研毒術,目的就是毒倒大魔頭!
別以為她看不出,這大魔頭每次喝酒吃點心的時候,目光總是落在他處,漫不經心問起朝瑤跑哪里去了。小夭干脆等他每次來就把配置好的毒藥交給他,這樣也避免朝瑤與他見面。
這段時間不知為何,明明察覺朝瑤就在屋內,每次相柳來她總是不露面。她卻仍舊按照約定去見毛球,帶上精心準備的食物。
這也符合小夭的心意,她也不願意朝瑤與相柳有過多接觸。
洛願每次在屋頂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每見他一次,心里的不甘加深一分。她甚至想過用當年那份恩情強迫他不要留在辰榮,讓他做回自由自在的九頭妖。這一年多她每次偷摸去見他,有時候見到他為袍澤所做的一切,他又仿佛是心甘情願。
一想到當初她救下小夭,鳳姨提醒過自己,一旦卷入他人人生,他人的果便會由自己承擔。
這份猶豫,這份遲疑,這份舉棋不定,讓她遲遲不敢與他相認。
麻子成親之後,與春桃過得濃情蜜意。屠夫高也只有春桃一個孩子,麻子無爹無娘,常常幫屠夫高做些活,住在屠夫高家的日子也越來越多,回春堂的活便干得少了。除了串子嘲笑幾句屠夫高得了半個兒子,其余人均是不在意。
葉十七一個人頂十個麻子,小夭也沒累著。老木更是老人心態,兒子好他就好。朝瑤更別說了,天天忙著自己的事,麻子在不在對于她來說沒什麼變化。
唯一的變化是朝瑤的小攤歇業了,春桃家本就是屠夫,自然而然拿著配方開起小攤。小夭與朝瑤一琢磨,兩家店也搶生意,之前還剩下些錢,慢慢再攢些也夠串子娶媳婦了。
因為這事,麻子專門帶著春桃上門感謝,春桃其實也挺喜歡住在回春堂,奈何家里只有她一個獨女,剛開始還因為外面的傳言,擔心朝瑤不好相處。結果發現朝瑤對家里人那是頂頂的好,只是對外凶了些。
這天,洛願修煉結束就飄向山林去找藥草了,上次葉十七打獵帶回兩株靈草,她讓小夭留著,小夭卻還是變賣換成了錢。小攤位關門歇業,她這找草藥又得努努力了。
葉十七與小夭之間吧,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有時候小夭無意露出的笑容,頗有點情竇初開的意味,葉十七話不多但是對小夭的關心也不像假的,相柳每次來他忌憚對方,卻也陪著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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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夭現在是男兒身啊!
幾百年過去,哪怕遇見高等神族都沒有人識破過小夭女子身份,葉十七也不可能識破吧。
洛願走了一會,小六與老木突然見到麻子被屠夫高與春桃攙扶進來,春桃眼里含著心疼的淚水,這麻子與串子不一樣,串子還嘴賤惹事,麻子長得高大卻很講道理,遇事也是讓人三分。
等到老木問起到底發生什麼事,口齒伶俐的春桃抹著眼淚講起事情。
原來是早上送羊血的時候,春桃不小心踫撞到一位小姐,急忙給對方賠禮道歉,表示東西踫壞他們賠。可沒想到對方的婢女不依不饒,屠夫高著急爭吵了幾句,對方先動手打了起來,為了保護老丈人,麻子也被打傷了。
站在一旁的串子听完,扛起鋤頭就跑了。小時候都是麻子保護瘦弱的他,他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好。
小六讓老木先跟著,自己則幫麻子先處理傷口。幸好傷的不重,上好藥還沒見到老木與串子回來,連忙打算跟著去看看。見屠夫高提著屠刀也要跟著去,笑著讓他先忙生意。
他這提著屠刀,到時候沒打起來也打起來了。
十七一直跟在六哥身後,小六趕到的時候串子已經躺在地上,老木正在和黃衫女子打架。
一見到六哥的到來,串子委屈地表示自己沒鬧事,自己還沒靠近就被打得動不了。
小六瞪了他一眼看向老木,明顯老木不是對方的對手,此刻像猴子一樣被戲耍,台階旁還站著一個戴著面紗的少女,邊看邊笑,時不時點評幾句想看新花樣。
“海棠,蹦蹦跳,我想看他像蛤蟆一樣跳。”
老木好似被人壓著身體,逼得他模仿蛤蟆蹦蹦跳。少女與周圍人都在高聲哄笑,小六急忙擠到前面對著女子作揖。
“他認輸,請姑娘停手。”並講明清水鎮的規矩。
清水鎮強者為尊,可也有規矩,大家無生死仇怨,認輸就停手。
那名叫海棠的黃衫女子見狀看向少女,等著她示意。少女卻像是沒听到接著放話想看驢打滾。
“我的規矩是冒犯我的人就要死!軒哥哥不許我傷人,我不傷人,只看他耍雜耍。”
老木被迫在地上像驢子般打滾,他一個大老爺們眼中隱隱出現淚光,他逃避的是戰爭,不是男人的尊嚴。
其余看熱鬧的人見她不顧規矩,議論紛紛,卻不笑了,只有少女一人咯咯的笑,
“殺了我!”
小六听見老木祈求的話,見到他眼里的淚光,心里動了殺意,往前走了幾步,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忽然老木不再打滾,串子連忙跑過來扶起他,少女不滿地看向海棠。“我讓你住手了嗎?”
“不是奴婢。”海棠戒備地盯著人群中的葉十七,慢慢後退擋在少女身前。
少女還想推開海棠看清楚,卻被海棠緊緊抓住。“對方靈力比我高,等公子回來再說。”海棠緊緊抓住少女,匆匆退回客棧。
“我在回春堂等著你們。”小夭微笑說完,立刻帶著老木一行人回家了。
老木在清水鎮生活多年,也算有些面子,今日當眾受辱,回家立馬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的屋子。小六知道這事沒辦法安慰,只能讓串子多盯著點,防止老木想不開。
小夭坐在前堂把玩著酒杯,十七站在角落的陰影里听著六哥與平常一樣的嘮叨︰“大家覺得我是大好人,可我小時候就殺了不少人。”
“很久沒殺過人,可今天我們想殺了他們。”小夭眉眼間飛揚戾氣,絲毫不掩蓋殺意。除了獨自流浪那段時間,後面為了他們的安全,她也殺過人。
有心懷不軌,有見色起意,有垂涎她的靈力。
“她們是神族。”葉十七聞言出聲提醒。
小夭轉身看向他,沒有任何的收斂。“那又怎麼樣?你會幫我?”
葉十七心思滑動,點了點頭。
見到他點頭,小夭突然覺得不是那麼想殺人了。喝了一壺酒才等到要等的人。
少女取下面紗,五官一般,一雙眼楮卻生得十分好,瀲灩秋水。身旁還站著一位男子,那男子長得十分出眾,眉眼溫潤,氣質儒雅,遠觀如水,近看如山。
這女子連朝瑤原本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倒是她身邊這位男子讓小夭多看了幾眼。
男子對著小六作揖行禮,表明身份。“在下軒,這位是表妹阿念。婢女中了公子的毒,特意前來,請公子給我們解藥。”
“行啊,給我兄長磕頭賠罪。”小夭拋玩著手上的藥瓶,笑眯眯看著男子說道。
還未等名叫軒的男子說話,那名叫阿念的女子便不屑地高聲說道︰“活得不耐煩了,讓我婢女給你兄長賠罪。”
阿念見對方冷冷看著他們,突然海棠好似很痛苦,扶著牆慢慢坐在地上。“軒哥哥,他們先找麻煩,我壓根沒有傷到他們,他們一出手便想要我們的命。”
“如果我身上不是帶著...父親給的避毒珠,我也肯定中毒了。”
軒听見海棠痛得呻吟一聲,直視小六再次出聲,“請給解藥。”
山上的洛願隱隱覺得今日心里不安,想著還是早點回家,拿起藥草立刻匆匆跑回家,跑進後院卻沒見一人。
小夭冷笑看著他,“還想搶?那就來吧。”只要葉十七幫她擋一下,她就能看出對方的靈力屬性,從而毒倒他。
“見諒!”
話落,軒出手朝著小六襲來。小夭後退看了一眼屋角,那里空落落。她眼中盡是譏諷,卻唇角慢慢上翹,笑盡眾生。
身體被擊中,往後倒了下去,卻猛然被人接住了。
還來不及錯愕便看見眼前白影閃過。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軒還在驚詫看似很自信的小六,原來靈力不高,倉促之間收回靈力卻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
他甚至沒看清對方怎麼出現。他震驚地摸了一下臉頰,從未有人敢打過自己耳光。
听見前堂有聲音的洛願,趕到前堂見到背對自己的男人對著小夭出手,急忙變為靈體飄過去再顯形接住她,順便反手給了對方一耳光。
“神經.........病啊。”
洛願打完才看清對方的長相..............怎麼他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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