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重新走回後院,剛走到後院便看見麻子指著門外說來了個叫花子。
“我剛才扔了半塊餅給他。”
她什麼也沒說,走進廚房順手拿起塊餅,就著涼水蹲在門檻邊,邊吃邊看向門外。
幾丈之外趴著個人,那人身邊有一條泥土痕跡,從叫花子身邊延伸到河邊,是她今早遇見的那個叫花子。對方衣衫襤褸,滿身污泥,髒發披面,除了能看出是個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剛吃下最後一口餅,便听見朝瑤興奮的聲音。
“哥,我回來啦。”
小夭听見朝瑤的聲音,平靜的眼眸立馬出現寵溺,她放下水瓢準備去接她,她剛站起來朝瑤已經跑到她面前了。
“你這次又跑到哪里去了?一上午都沒回來。”小夭連忙接過她的小背簍,這些年難尋的草藥都是朝瑤找回來的。
“我今天踫見一只白色大雕,長得很好看,我都舍不得拖回來烤了。”
小夭一邊查看起草藥,一邊笑著听朝瑤今早遇見的事情。不錯,這次摘的草藥又是全對。
“雕算了,咱們吃點野味就行。”
小夭回頭疼愛地看了一眼朝瑤,她見到什麼都是第一時間考慮能不能吃。這些年在鳳哥的幫助下,她們也不缺肉吃。
“它長得很好看,毛絨絨,我也舍不得吃。”
小夭................哎,果然她決定對方能不能吃,全看對方長得好不好看。
洛願東張西望瞧見門邊的水瓢,故作不滿地望向小夭。“哥,你怎麼又喝涼水啊。”
醫館忙碌,一天只做兩頓飯,但朝瑤在的話,他們一天能吃上三頓飯。
“今天太忙了,沒顧得上好好吃飯。”
小夭招手讓麻子過來把草藥拿過去收拾,洛願準備走到河邊去洗個手,剛出後院猛然見到一個泥人。
“這哪里來的死人啊!”
這死在後院門口多不吉利!洛願見狀準備伸手給拖走,太晦氣了,拖遠點。
小夭听見到朝瑤的驚呼,連忙望過去瞧見她的動作,趕緊上前,萬一對方沒死被她拖死了。
“媽誒!你沒死啊!”洛願剛踫到他,察覺到對方身體還有溫度,嚇得洛願連忙蹲下查看起對方情況。
小夭走到跟前剛好踩到那半塊餅上,鬼使神差下心念電轉,“我踩壞他的餅了。”
“我的哥,咱們做好事還要找理由啊!”正在搖晃叫花子的洛願聞言抬頭無奈地看向小夭,明明想救還要找個理由,不願意對方欠她恩情。
“就你懂得多。”
別人看不懂她,朝瑤一看一個明白。本不想多管閑事的她,也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
算了,就算為朝瑤積攢功德了,小夭看著一言不發的叫花子,伸手直接將叫花子抱起來。踫觸到對方骨架的時候,才察覺對方骨架不小,是個男人,輕飄飄的體重完全不費力。
“我的哥,慢點啊!”
洛願見小夭直接抱起對方,這人有沒有傳染病啊!她趕緊站起來跟上前,幫忙推開門,方便讓小夭抱著對方走進去。
小夭招呼著老木去燒熱水,讓麻子與串子來幫她。
“我呢?”洛願錯愕地問道,她做什麼?
“你一邊去玩,他是個男人。”小夭轉頭笑著瞟了一眼朝瑤,抱著對方走進屋內放在榻上。
其余三人打趣一聲朝瑤,立馬該干嘛干嘛了。
洛願.................又不是沒見過男人,上輩子也看過點成人電影!盡管被老哥捏著脖子教育一番,誰讓她上輩子身體不好,老哥怕自己遇見渣男給氣犯病,一直不準她戀愛。她覺得也找不到老哥與老爸那麼好的男人,帥哥過過眼從來也沒往心里去過。
小夭瞧著榻上的男人,見到朝瑤果然跑進來湊熱鬧了。她這個妹妹,哪里都喜歡看一眼。此時剛好麻子端著水進來,她吩咐麻子給對方洗個澡,喝點熱湯。
說完趕緊把朝瑤推出去,“我的妹妹,男人有什麼可看的,你再出去玩玩。”
“不行,你也不能看。”洛願傲嬌地別過頭,耍著小性子。自從小夭變成男人,一點不拿自己當女孩子,她不當那自己可沒忘記。
“行行行,我不看,我不看。”小夭對于這個妹妹,除了寵著便是寵著。她也能看別的病,但是朝瑤不同意,所以她才專看婦人之癥。
洛願聞言滿意地看向小夭,拉著她去前院,剛準備走便听見麻子的驚呼聲。兩人相看一眼,也顧不上許多,趕緊回頭看過去。
只見麻子臉色發白,像是被嚇到了,說話的聲音也發顫。
“六哥,你......你來看看,這人好似活不成了。”
小夭走過去俯身查看,洛願則跟著小夭身後,好大一張豬臉...................對方整張臉,臉色青紫,腫如豬頭,完全看不清五官。大頭配上形如枯柴的身軀,像是外星人。
小夭撕開對方身上的破布條子,男子身上全是傷痕,鞭傷、燙傷、刺傷,胸前還有一大塊發黑的焦皮,像是被烙鐵印。小夭檢查起他的全身,他手腳指甲全部拔掉,泡過水根根腫起,腳底板還有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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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願................難道又是死斗場跑出來的奴隸?這傷痕看得觸目驚心。她瞧著旁邊的麻子和串子早嚇得抱在一起了,不敢直視。
小夭淡然地指揮著麻子與串子準備藥水,麻子與串子回過神立馬去端草藥熬成的水,想幫忙又沒勇氣。小夭知道指望不了他們,瞧著旁邊的好奇寶寶,嘆口氣把朝瑤推出去。
“我給他治療,你先去幫串子他們。”
洛願不甘不願被推走了,走出門一巴掌拍到麻子肩膀上。“你進去給我哥打下手!”她可不願意小夭幫一個陌生男人擦拭身體。
“瑤祖宗,我害怕。”麻子看了一眼屋內,趕緊求饒。他們對六哥是心存敬意與感激,可對瑤瑤那就有點害怕,她鬼點子太多了,雖然是被她看著長大,可她也沒少捉弄他們。
“哎呦,你一個大男人怕個屁啊!”朝瑤抄起旁邊的掃帚就要揍麻子,麻子見狀趕緊跑。兩人在後院你追我逃。
屋內的小夭听見麻子求饒的聲音,笑著搖了搖頭。瑤兒除了對自己會顯示出耐心溫柔的一面,對于其他人,凶悍無比。
也是這份偏愛與例外,不知不覺間滋潤著她的心靈,朝瑤在她心里是獨一份,她在朝瑤心中也是獨一份。
小夭拿起干淨的軟布蘸上藥水,仔細地幫男子擦拭身體。藥水刺激著傷口,男子因為身上的劇痛從昏迷中醒來動了動。
“我叫玟小六,你可以叫我小六,是一個醫師,正在幫你清理傷口。”小夭溫和地對著對方說話,還讓他疼便叫出來。
小六已經幫他擦拭完上身,他一點聲音也沒發,鬢邊全是汗珠。這份沉默的隱忍讓她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心也真正的軟了下來,輕輕擦拭掉他的汗珠。
等她準備脫去他褲子的時候,男子身體顫抖了一下,痛入骨髓的憎惡感硬生生被他控制下來了。
“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你還怕脫褲子?”
小夭以為他害羞不好意思,笑著說了一句。見他放松下來連忙脫下他的褲子,瞧著他下面的傷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他大腿到臀腰也是各種傷痕,可與他大腿內側的傷痕相比已經不值一提,他內側的皮也被割得七零八落,傷口新舊交替,顏色有深有淺。
懂醫術的小夭一下看出對他施刑的人很懂,朝著雙腿間最敏感最柔軟的地方割,極致疼痛卻不會讓他死。
小夭趕緊吩咐屋內的串子準備工具,“烈酒、剪刀、刮骨刀,夾板................”
串子在屋內來回外跑,麻子也被朝瑤打回來在旁邊協助,麻子的眼楮卻始終不敢看男子。洛願則悄悄躲在一邊看著小夭給對方處理傷口。
小夭發現朝瑤的存在,奈何不了只能任由她看了。“瑤兒,去把我衣箱下的那幾罐子藥拿來。”
“好 。”洛願聞言趕緊跑向她們的房間,這藥膏珍貴,相當于小夭自留款,可現在救人嘛!
麻子與串子听見六哥的話,眼中不舍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小夭手勢愈發輕柔,凝神仔細清理著對方的傷口,小心再小心,他身上各種傷,需要刮點腐肉,剪掉死皮,還要接骨。
她察覺到男子在輕輕顫抖,仍然沉默不語,滿身傷痕卻姿態高貴,清冷不可冒犯。
男子從一開始的防備到如今忍著劇痛,這些劇痛與當時被折磨時小巫見大巫。
小夭清理到晚上才徹底清理干淨,為了這個男人,耽誤半天生意了。她拿起朝瑤拿進來的藥膏一點點給對方涂抹。
涂抹他嘴唇的時候,猛然被他含住手指,感受到他柔軟且溫熱的唇舌。對方一剎那便松開了她的手指,那柔軟的觸感與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男子感受著冰涼的藥膏涂抹遍他的全身,察覺對方給自己身上蓋上東西。
隨後听見他的聲音,說是要隨時查看自己的傷口,不方便給自己穿衣服。
洛願想到今天小夭他們辛苦,早早跑到廚房讓老木把她前幾天抓的野雞處理干淨。她將雞肉焯水沖洗掉浮沫,把在山上挖的補藥與處理好的野雞炖在一起。這些野生補藥是她找草藥的時候順便挖的,這野人參、野黨參、野當歸、野淫羊藿等,放在上輩子可都是種植了。
夜色降臨的時候,鍋里已經香氣四溢,洛願趕緊把淮山放進湯里。
這要是能順利回去,她一定開個藥膳店。不願意學也在小夭燻陶下知道什麼放在一起,吃了對身體有益。
慢慢的炖煮可以使湯汁更加濃郁,食材的味道更加融合。
小夭問了一句麻子朝瑤跑哪里去了,得知她在廚房忙活,她看了看天色,瞧著男子髒兮兮的頭發,皺了皺眉,叫串子趕快準備洗頭的物件,報了幾位藥材讓麻子去熬藥。
“六哥,你休息一會,這些我來。”串子想著今天沒做什麼,有點不好意思。
“你笨手笨腳,等會把他傷口弄開了。”小夭故作嘲笑地看了麻子一眼。隨後捧起男子的頭,剪去他打結的頭發,輕柔地幫他洗干淨頭發,串子在旁邊換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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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從開始污濁不堪慢慢變為清澈,小夭用五指代替梳子將他頭發整理一番,擦干墊上枕頭。
男子感受著他細心柔軟的動作,心里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喉嚨的疼痛讓此刻他說不出話。
“哥,吃飯啦!”
洛願被鳳哥嘲笑一番,與鳳哥一邊斗嘴一邊去喊小夭吃飯。
“你別進來,他沒穿衣服。”
小夭听見朝瑤的聲音,趕緊大聲對著門口喊道。
“哦,那你快點。”
男子猛然再次听見有女子的聲音,微微動了動。小夭察覺到他的動作,開口隨意解釋了一句︰“我妹妹,你放心,她沒進來。”
小夭說完便出了房門,一出門立即被朝瑤牽住。
“哥,今晚炖的湯,你們先去喝,我回房間了。”
小夭看了一眼身後串子點了點頭,朝瑤要去修煉了。
四人一坐下,老木便把雞湯端上來,混合中藥的鮮美氣息隨著熱騰騰的熱氣迎面撲來。
“果然瑤瑤的手藝,沒吃也知道好吃了。”麻子興沖沖地給自己舀了一碗雞湯,入口便是鮮美的滋味。淡淡的人參香氣伴隨著回甘在嘴里彌漫開來,辛苦一天喝下這麼一碗濃郁鮮美的雞湯,感覺全身舒服透了。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小夭笑著打趣一聲,讓麻子他們留下一碗便趕緊吃飯了,現在朝瑤下廚的時間不如以往,她可得抓緊時間好好吃。
“怎麼?我做的飯這麼難吃?”
老木瞟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麻子與串子,從小吃他做的飯,這還嫌棄上了。
“哪敢啊,這不是瑤瑤做的少,所以顯得更好吃嘛。”串子嘴上找補,心里默默肯定朝瑤的手藝,確實比老木做的飯好吃。
小夭吃過晚飯端著留下的雞湯準備走進屋里看看男子,剛走到一半便被老木叫住了。
“小六,我听串子與麻子剛才說起他的傷。”
“看樣子對方是神族,而且並不是你我這種低等的神族,貿然救他等于找死。”老木其實對小六與朝瑤的身份也懷疑過,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大家已經成為一家人了。
“我心里有數。”小夭端著雞湯繼續朝前走,她不會貿然用自己與朝瑤的安全去賭。
老木望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可終究沒有在阻攔他。
洛願坐在屋頂借著月光修煉,听見他們的對話,在心里問起鳳哥,她也怕對方對她們不利。
“鳳哥,對方是神族嗎?”
“小廢物,救都救了,你才想起這事!”九鳳恨鐵不成鋼,她愛多管閑事,她廢物姐姐看似心硬,也不比她好哪里去。
“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給他埋了!”洛願心里小夭最重要,有危險的人與事物,前車之鑒告訴她,這世界心軟死得快。
“你倒是埋一個給我看看。”這些年,小廢物嘴巴叫囂的厲害,真讓她無緣無故殺一個人,跑得比誰都快。幾百年,他只見過她下狠心殺過九尾狐,這方面還不如她廢物姐姐,對方至少敢殺獵物,她只敢踫個尸體。
“人家女孩子嘛,總要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嘛!”
九鳳听見她嬌滴滴的聲音,真想把晚上吃的妖獸吐出來了。“滾遠點,別惡心老子!”她連個母的都不算,虎起來比他見過的妖獸還虎。
洛願...................“我明天給你烤豬哈。”
洛願回應一聲又抓緊時間修煉,今日白天沒修煉,耽誤事。鳳哥長相奇特,擔心嚇著老木他們,她一般都是偷偷跑到山上,或者深夜在河邊去給他烤東西,他吃一半她留一半,留下的一半帶回來給小夭他們吃。
鳳哥也越來越上道,從最開始的自帶小動物已經變成大型的野生動物了。
不是她善良,她總覺得有意識的動物吃起來,有點 人。你要是真讓她無緣無故把今天的大雕吃了,她也有點于心不忍,人家修煉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有點智慧,猛然被自己當做食物吃了,造孽啊。
小夭端著一碗雞湯走進屋內,先是給對方慢慢喂了一點清水,見他吞咽困難猜出他喉嚨有傷,于是一點一點將雞湯滴入他的口中,耐心的樣子把後面進來的老木串子三人嚇得目瞪口呆。什麼時候見過六哥這麼有耐心了?
小夭注意到三人的表情,問他們看什麼?
“比照顧奶娃子還精細,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她娘。”
小夭听見串子說她像女人,站起來便一腳踹到串子屁股上。“去你娘的,你才是她娘。”
串子捂著屁股一溜煙跑出房間,老木與麻子則連忙表示六哥還是六哥,不是別人冒充。
“切!”
麻子跑出去把熬好的藥端進來,小夭算著時間又一點點給他喂進去,這一通忙活下來,已經到了深夜。
她想著明天還要出診,叮囑男子幾句便回房休息了。走進屋內瞧著朝瑤的床,隨後瞧一瞧自己像狗窩一樣的床,鞋一脫爬上朝瑤的床呼呼大睡。
兄妹嘛,總要有點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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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見到六哥走了,害怕男子身上的傷不敢上前,隔著窗戶對男子說道︰“六哥費心救你,還把自己保命的藥用了,你一定要活下來。”
榻上的男子听見他的話,心里那塊觸動愈發柔軟,身軀微微動了動。
早上小夭出門前仔細吩咐幾句麻子與串子如何照顧男子,洛願借機與小夭一起出門,小夭知道她哪是想出門,她是想逛逛街。
“呦,六哥這麼早便和瑤瑤出門看診啊。”
玟小六︰“是啊。”
“瑤瑤,糖還有沒有啊,家里的小孩饞了。”
朝瑤︰“沒啦,下次有了給你家小老虎送點。”
一路上都有人與小夭和朝瑤打招呼,小夭和善地回應著,朝瑤則是東張西望好奇地環顧著周圍,小夭覺得這走走停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
“瑤兒,你去山上幫我給叫花子找點草藥。”
洛願听見小夭的話,心知肚明,嫌她愛逛街唄。“行,我的大醫師。”
“你啊,說你一句便是陰陽怪氣。”小夭笑著牽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人少巷子里,擋住他人的視線。
“我走啦。”洛願上道,說完立馬變為魂體飄走了。
小夭听見朝瑤的聲音,轉頭一看果然不在了。她背著藥箱淡定地走出巷子,朝著出診的人家走去。
洛願飄向清水鎮以東的山地,深處不敢去因為那周圍不僅有陣法,還有辰榮的駐兵。兵,她倒是不怕,怕背後的危險。
那陣法她見過,有點熟悉,怎麼看怎麼有點像鬼方的陣法,可又是被改造過,應該是從鬼方傳出來的,她擔心萬一辰榮里面也有像鬼老頭那種陣法高手,到時候一個九頭妖一個陣法高手,等不到鳳哥撈自己,她已經風流雲散了。
找草藥也是苦力活啊,她能飄著來,只能走著回,要是背著小竹簍,只能來回走。這比上班族已經好很多了,之前忙于修煉沒怎麼幫醫館的忙,她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都擔心把這山挖空了。”
洛願邊走邊瞧,最後興高采烈地蹲在一棵松樹前,松樹根部長著茯苓葉子,下面便是她的目標茯苓了。她隨手抄起一根小木棍開始挖呀挖呀,隨著挖掘的深入,茯苓根部也漸漸出現在她面前。
看樣子年份挺久了,洛願挖得更加賣力也更加小心,擔心有所損壞。心里憤憤地想著對方最好是一個好人,不然怎麼吃的茯苓,她怎麼給對方埋進去。
眼看要全部挖出來的時候,猛地身後傳來一股力量將她掀飛在地。
“他大爺!”洛願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整個人趴在地上罵著髒話,這又是遇見什麼玩意了!!!
忍著不適,洛願爬起來拍了拍衣裙,不爽地望過去。
“眼瞎啊,你...................”
雕兄!嘿!昨天吃自己的糖,今天還拍自己!洛願絲毫沒有注意到頭頂樹林間隱藏著一襲白衣,她不滿地走過去朝著雕兄的腦袋來了一下。
“咱們能不能換一個打招呼的方式啊!”洛願氣鼓鼓地瞪了它一眼,接著整理衣裙。小夭要是看見自己髒兮兮的樣子,又要�@濾 br />
毛球瞧著她不滿生氣的樣子,想傲嬌地叫兩聲,礙于昨天的威壓只能不滿地瞪著她。
“咱們當鳥也要當一只有禮貌的鳥嘛。”洛願整理好衣服才抬頭看向大雕。
有禮貌的鳥?樹上的白衣男子饒有興趣地觀望著下面的一切。剛才在雲層注意她半天了,毛球告訴自己,她便是昨日的人,他們索性飛下雲層看看。
他只要在軍營,便會時不時出來查看陣法以及看看周圍有沒有他國的探子,沒想到毛球說的女子,看起來嬌滴滴,說起來話一點不似普通女子,也不害怕。
“你是不是找我要吃的啊?我不知道今天會遇見你,下次給你帶啊。”洛願朝著大雕勾了勾手。
毛球抬眸看了一眼主人所在的方向,見他沒有反應于是伸頭朝對方湊近。
“剛才沒有打疼你吧,誰讓你把我扇飛呢。”洛願伸手揉了揉它頭頂的毛發,這鳥不似鳳哥凶狠,呆呼呼,看起來入世不深,主要長得呆萌啊,太想摸摸了。
因為她的話和動作,毛球一愣,她摸自己?她居然敢摸自己頭!正想發火的毛球,猛然見她轉身離開,又跑到樹下開始挖。
“雕兄,我今天要挖草藥,家里有人等著治病。”
洛願忙著挖草藥,雕兄要是想傷害自己,剛才便是最好的機會,它剛才沒動手那說明它不想傷害自己。
當她欣喜地挖出茯苓準備給雕兄打招呼離開的時候,手上的茯苓猛然消失了................
“哪里來的賊啊!”洛願錯愕地望著眼前的雕兄,這里只有她與它,哪里還有第三位啊!
“賊?”
驀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洛願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這位是哪里冒出來的?
對方坐在樹干之上,一身白衣,白衣飄飄,臉戴銀色面具,縴塵不染,此刻眼神冰冷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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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鳳察覺到小廢物的情緒波動,查看起她的環境,一眼便認出對方是誰。難怪小廢物找不到他,原來是變了模樣。如今他的靈力可不低,不再是死斗場的廢物了。
九鳳並不打算告訴小廢物對方是誰,有些事情沾上便是麻煩。
“你哪位?干嘛搶我東西?”
洛願朝著對方蹦了蹦,又沒得罪他,他無緣無故搶自己藥材。
“搶?這山間的東西天生地養,如何說搶?”
嘿!這人怎麼還強詞奪理了!“既然是天生地養,我先找到那就是我的東西。”
“你還給我!”
洛願望著樹上的人,仰著頭與他說話,費脖子。
毛球也疑惑地望著樹上的主人相柳。怎麼沒直接動手?
相柳冷笑一聲,注視著眼前的女子從樹上飛下,白衣隨風後揚,白發如雲,眉梢眼角含著輕蔑。
洛願..............不得不說這風姿卓越的體態和氣質,秒殺無數古裝劇男神啊。可這輕蔑又含著陰狠的眼神,看得她怪不舒服。
“你是哪國的細作?”
相柳佇立在女子面前,漠視的眼神高高在上,聲音更是冰冷到極致。
細作?間諜?洛願瞟了一眼他手中的茯苓,連連擺手。“我不是細作,我住鎮上,只是單純來找藥。”
“帶走。”相柳說完便準備轉身返回軍營。
帶誰走?她還在疑惑間便看見雕兄朝自己襲來,不講武德!洛願以為對方會把東西還給她,沒想到還抓她!
“壞鳥!”洛願氣鼓鼓罵完趕緊變為魂體,直接飄向遠方。她現在對于風雨雷電的操控已經到入門級了,俗稱︰【跑得快】
毛球錯愕地望著自己的爪子,人呢?
相柳察覺有異猛然轉身,眼睜睜看見對方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他眼眸閃過一絲震驚,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像極那些夜晚。
可他剛才並沒有展露妖瞳,她與她長得絲毫不像,額間並沒有洛神花。
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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