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涓的本來只是臉紅,可听見劉海的話,瞬間就慌了神,現在她感覺渾身都在發燙,感覺自己要燃燒起來了。
剛才她掉進劉海懷里時,心里已經是小鹿亂撞了,甚至後面在馬車上久久才平靜下來。
她還沒被一個男子這樣抱過呢。
你怎麼還說出來了。
雖然劉海的聲音不大,就旁邊幾個人能听見,但夏侯涓始終是個未出閣的小蘿莉,那是真的羞得不行。
見夏侯涓一臉窘迫,神助攻樊玉鳳插話道︰“涓兒妹妹放心,我家夫君是正人君子,不會亂來的。”
夫君確實不會亂來,他只是愛玩兒,我這不算是騙人吧。
說完後,樊玉鳳內心自我催眠。
不然有一種騙了夏侯涓的感覺。
夏侯涓也在內心,自我鼓勵一番後,才緩緩抬起手,將那只白皙縴細、指尖泛著薄粉的縴縴玉手,輕輕搭在了劉海的掌心。
其實,她對劉海是有好感的,要說愛,那肯定算不上,不過喜歡是真的。
畢竟哪個女子不想找個如意郎君呢。
不過這些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士族家的女子,幾乎都是被用來聯姻的。
指尖剛觸踫到他的手掌,夏侯涓就感覺到一陣溫熱的觸感傳來,他掌心的薄繭輕輕蹭過她的手背,帶著幾分粗糙卻格外安心的力量。
突然,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能嫁給他就好了。
不過只是一個念頭,轉瞬即逝。
我怎麼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正當夏侯涓將腦中的想法拋出時,卻听見劉海溫和地說道︰“小心些,慢慢下來。”
劉海的力道放得極輕,仿佛怕弄疼了她。
這讓夏侯涓更加有些失落,這麼好的男人,可惜不是自己的夫君。
夏侯涓輕輕“嗯”了一聲,借著他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將腳尖踩在踏凳上。
或許是因為心里有了準備,這次她是穩穩地走下了馬車,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失態。
落地後,她趕緊抽回手,往後退了半步,雙手背在身後,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讓她的心跳久久無法平靜。
劉海也沒繼續去撩她,反正去了夏侯府有的是機會,他又將身體朝向樊玉鳳,伸出雙手,嘿嘿笑道︰“樊夫人,該你了。”
張寧、劉慕都抱抱了,那不得一碗水端平。
樊玉鳳看著劉海張開的雙臂,臉頰悄悄泛起一層薄紅,雖說兩人早已經聯通加移動,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樣直白要抱抱,還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悄悄用眼角余光掃了眼身邊的夏侯涓,見小姑娘還低著頭,耳根泛紅,又看了看張寧與劉慕,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頓時覺得更窘了。
“夫君……這……”
樊玉鳳聲音放得輕柔,腳下卻很誠實地往前挪了兩步。
嘴上雖然這啊那得,但她的眼神卻沒離開劉海的懷抱,那點小女兒家的羞澀與期待,明眼人都看得真切。
這就是典型的嘴上說的不要不要的,身體卻很誠實。
劉海往前湊了湊,一腳踩上踏凳,一腳踏上車轅,也不等樊玉鳳繼續說,直接抬手就往她膝蓋彎曲處伸去,一手托住她的膝彎,一手攬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將人穩穩抱了起來。
抱起的同時,他還高聲喊道︰“夫人,請下車。”
要不是喊公主請下車是大不敬之罪,他都想喊公主請下車了。
樊玉鳳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摟住劉海的脖子,臉頰瞬間紅透,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夫君!你怎麼不打招呼就……”
話沒說完,就被劉海帶著轉了個圈,鼻尖蹭過他頸間的氣息,滿是熟悉的溫熱,剩下的話全堵在了喉嚨里,只剩下心跳“怦怦”直響。
“打招呼?”
劉海低頭看著懷里的人,調笑道,“招呼是誰?為什麼要打他?”
樊玉鳳一時間無語,埋在他頸間的臉又燙了幾分,伸手輕輕捶了下他的後背,力道卻輕得像羽毛,“夫君就知道打趣妾身!”
明明兩人早就深入交流了無數次,可每次被他這樣調戲,她還是會像小姑娘似的慌亂。
夏侯涓在一旁看著是羨慕得要死。
樊玉鳳臉上的幸福,是裝不出來的。
就在這時,夏侯杰走了過來,恭敬行禮道︰“劉公子、各位夫人,酒宴已備好,還請諸位入內。”
劉海笑著點點頭,抱著樊玉鳳便往府里走去,張寧和劉慕也緊隨其後。
“小妹,還愣著干嘛?走啊!”
人都走了,只剩夏侯涓還呆呆地望著劉海等人的背影發呆。
夏侯杰的聲音將夏侯涓從怔愣中喚醒,她猛地回過神,才發現眾人早已走遠,只剩自己還站在馬車旁,指尖殘留的溫熱與心中翻涌的羨慕還未散去。
她趕緊收回目光,對著夏侯杰輕輕頷首︰“三哥,我……我這就來。”
說著,她快步跟上,目光卻忍不住悄悄追隨著前面劉海的身影。
他抱著樊玉鳳,偶爾還會低頭與懷里的人說些什麼,引得樊玉鳳抬手輕捶他的胸口,那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士族女子的婚姻,多是利益交換的冰冷契約,她從未想過,夫妻之間竟能這般親昵自在。
“小妹,你在想什麼?”
夏侯杰察覺到妹妹的失神,放緩腳步與她並肩而行,聲音放得溫和。
夏侯涓連忙搖頭,小聲道︰“沒什麼,就是有些羨慕……”
她頓了頓,輕聲補充,“羨慕劉公子與他夫人。”
夏侯杰看了她一眼,怎麼感覺自己這個妹妹今日有些不對勁。
但是哪里不對勁,他也說不上,就是感覺和平日里不一樣。
好像,看劉海的眼神,與看其他男子的眼神有些不同。
應該是我的錯覺吧,小妹剛認識劉公子,不可能對他這種放蕩不羈的男子一見鐘情吧!
夏侯杰搖了搖頭,跟上了劉海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