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瘦高個帶著大光頭折返過來時,劉海已經摟著劉慕來到院子中了。
王越背著手,緊跟其後。
何花、陳月一人抱著一袋錢,走在最後。
投骰子的房間內,打手與莊家已經全部倒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躺在地上來回翻滾,痛苦地呻吟著,有的則已經昏迷不醒。
要不是王越不想讓劉慕看見血腥畫面,他們已經全涼了。
“大哥,他們想跑!”
瘦高個看見劉海,遠遠就指著他們對大光頭喊道。
“想……想……想……跑,沒……沒……沒那麼容易。”
大光頭結結巴巴地說完後,看向自己一旁一個游俠打扮的男子,“史……史……史大師,麻……麻……麻煩你動……動……動手了。”
那游俠打扮的男子二話不說,抽出腰間長劍,身形一閃便朝著劉海等人沖了過來。
這個游俠就是大光頭的底蘊,那些打手只是用來撐場面、嚇唬普通人的小角色,而這游俠史大師,才是真正有實力、能鎮場子的狠角色。
王越眼神一凜,瞬間擋在眾人身前。
史大師,冷哼一聲就朝王越一劍刺去。
“哼,老頭,能死在史大師的劍下,你應該感到榮幸。”
瘦高個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叫囂著。
史大師的厲害,他們賭場這些人最清楚,他們這一共有十多個打手,一起上都不能傷史大師分毫。
大光頭也一臉陰沉盯著王越。
從來都是我們賭場坑人的,哪有人敢坑我們?
上一個坑我們的人,墳頭草都五米高了。
王越腳下微微一錯,迅速抬起雙手,做出一副要空手接白刃的架勢。
這一舉動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瘦高個更是發出一陣夸張的大笑“這老頭怕不是嚇傻了,居然想空手接史大師的劍,真是自尋死路!”
“就……就……就是!”
大光頭覺得這簡直就是盲僧穿丁字褲——瞎扯蛋。
史大師並沒有因為對手是個老頭就放松警惕,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老頭,你自己想裝逼找死的,可別怪我。
史大師手中長劍速度不減,直直朝著王越的面門刺去,他仿佛已經看到王越頭被洞穿,鮮血四濺的場景。
就在長劍距離王越面門僅剩一寸之時,王越突然動了。
只見他雙手如同閃電般探出,速度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動作。
他的右手精準地抓住了史大師握劍的手腕,如同鐵鉗一般,讓史大師的手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史大師心中一驚,想要抽回手,卻發現王越的手如同生根一般,紋絲不動。
但王越的動作並未就此停止。
他左手順勢一抄,穩穩地將長劍奪了過來。
緊接著,他手腕一抖,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劍尖直指史大師的咽喉。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從史大師出劍到王越奪劍反制,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
他不是空手接白刃,而是空手奪白刃。
而且他居然做到了,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演練。
賭場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瘦高個的笑聲戛然而止,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
大光頭結結巴巴的,原本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半天發不出聲音。
史大師瞪大了眼楮,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縱橫江湖多年,從未遇到過如此厲害的對手,沒想到今日會敗在一個老頭手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絕對不是個普通老頭。
劍尖抵在史大師咽喉處,停下了。
史大師已經閉上了眼楮等死,不過嘴里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敢問尊姓大名。”
“燕山,王越。”
王越聲音低沉又冷冽,如同一座冰山,讓人不敢靠近。
當听見王越兩個字時,史大師突然睜開了眼,聲音中帶著敬畏,問道“您就是劍聖王越?”
“廢話,這天底下能空手奪白刃的能有幾個王越?”
王越沒有回答,回答的是不遠處的陳月。
當確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竟是傳說中威震江湖的劍聖王越時,史大師只覺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面,聲音顫抖地說道“王大師,小人史阿,乃是冀州鄴城的一名游俠,您是小人的偶像。今日能得見您的真容,實乃小人三生有幸,請受小人一拜。”
這貨居然是史阿!
史阿在歷史上是王越的徒弟,也是曹丕的劍術師傅。
王越18歲那年,單槍匹馬潛入賀蘭山,殺了羌族首領後,完好無損將羌族首領的頭領帶回朝廷那一刻。
他就已經是天下游俠的偶像了。
所以,史阿的表現很正常,可以說是一點不夸張。
“你走吧!”
王越目光平靜如水,看著跪在地上的史阿,淡淡地說道。
史阿抬起頭,盯著王越,眼中滿是掙扎。
幾息時間後,史阿似乎下定什麼決心,又磕了三個響頭後,帶著請求的語氣說道“小人想留在王大師身邊,還請王大師收留。”
王越眉頭微微一皺,冷冷道“我向來獨來獨往,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
史阿听聞,身軀猛地一震,眼中瞬間黯淡下去,但那股執著卻並未消散。
他咬了咬牙,再次伏地,又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聲音帶著幾分懇切“王大師,若能追隨左右,小人哪怕當牛做馬也行!”
這次王越沒有拒絕,而是看向了不遠處的劉慕。
劉慕又看向劉海。
我特麼怎麼感覺,這一幕像是三國演義里,周倉求關羽收留的那一幕。
劉海腹誹後,笑著說道“王越將他留下吧,就一個人而已,無妨。”
王越看了一眼劉慕,劉慕點頭同意後,王越這才對史阿說道“起來吧。”
史阿又弓著背來到劉海身前,拱手謝道“多謝公子。”
“現在王越還無傳人,你多努努力,說不定能成為王越的關門弟子。”
劉海點了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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