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已經臨近尾聲,期末考試結束後,a大許多同學都陸陸續續找到了實習,提前辦理離校手續。
借著這個由頭,薛奉雪在詢問過檀玉意見後,把他招到身邊當秘書。
檀玉名校畢業,績點在專業排名第一,有個好去處是必然的,但連專業老師都沒想到他能直接進薛氏集團總部。
要知道,即使只是薛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也算得上最有名的頂尖企業,在遍地是牛人的集團里,實習結束後想順利轉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對于還沒真正畢業的學生來說,有這麼一段耀眼的實習經歷,對于之後找工作生涯幫助已經足夠了。
期末結束,接下來就是大學生夢寐以求的假期。
檀玉這下,可真是二十四小時都要和薛總待在一起了。
睡覺、早起、吃飯、坐上同一輛車去公司,然後待在總裁辦公室里。
檀玉不是掛名來玩,他真的接觸了業務,一天下來也算充實。
到了時間,兩個人收拾東西,一起下班回家。
這樣的生活瞧著很平淡,但卻是薛奉雪從前沒有想過的。
從十幾歲開始,他的接觸焦慮癥一度十分嚴重。
最開始他只是對陌生人有抗拒心理,例如豪門宴會上十分面生卻需要社交交流的長輩。
再後來,是身邊的老師同學以及朋友。
到了大學階段,薛奉雪的肢體接觸焦慮癥來到了前所未有的嚴重狀態,甚至連親生父母都無法觸踫。
只要在清醒狀態下踫到人的皮膚,就會惡心干嘔,嚴重時甚至會休克。
全球的名醫尋遍,仍舊沒有根治之法。
直到他遇見檀玉——
那時的薛奉雪沒想過自己居然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了這個要暈倒的學生,而在抱住檀玉溫熱柔軟的身體時,意想中的惡心眩暈並沒有到來。
相反,他只聞到懷中人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香,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那一刻,腦子里有瞬間是宕機的。
四周所有的聲音畫面全部褪去,唯有懷中人蒼白的小臉、溫熱的體溫和微微起伏的呼吸。
……
思緒回籠,薛奉雪垂眸看向穿著睡衣,安安靜靜蜷縮在自己懷里的檀玉。
也許是因為蓋著被子有點熱,檀玉的臉頰睡得紅撲撲的,這幾個月各種營養補品溫養下來,他的身體也終于不再初見時那麼削瘦單薄。
檀玉氣血足了,臉頰肉養出來一點,胳膊和腿也是如此,全身上下無論哪里,捏起來都手感奇好。
這種前後輕微的反差,居然給一個叱 商界多年的頂尖集團掌權人帶來了不小的滿足感
——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該醒了。”
薛奉雪拍了拍檀玉的後背,在他臉上揉了一把,“不是立下豪言壯志要準時起床?”
“唔……再等兩分鐘……求你了。”
興許是主臥里的床太舒服,檀玉半睡半醒的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迷迷糊糊往薛奉雪懷里鑽,胳膊和腿都拼命纏著他。
一副很舍不得溫暖舒適的被窩的樣子。
薛奉雪等了兩分鐘,再次叫醒無果後,也不再慣著他,拎著渾身軟得和面條一樣的人去洗漱。
平時檀玉也沒這樣過。
但前一天晚上,他不听話趁著薛奉雪睡著後偷偷熬夜看手機,結果現在居然困得連刷牙都要半閉著眼靠在男人懷里。
至于這樣的結果,自然就是自今天起,除雙休日外,檀玉被徹底剝奪了在晚上十一點以後的手機使用權。
邁巴赫後座上。
薛奉雪把上車後就始終貼著車門邊的人撈過來,指腹捏著檀玉的臉,眼神有幾分深沉。
“這是什麼意思,同我置氣?”
和薛奉雪相處久了,檀玉原本的拘謹和小心就像蝸牛的觸角一樣,在被寵上天的同時煙消雲散。
他面對面坐在男人腿上,隔著對方身上的西裝和襯衫,二人幾乎是胸膛貼著胸膛,十分親昵的姿勢。
檀玉並沒有懼怕薛奉雪短暫的冷臉,他主動低頭,把柔軟的臉頰貼在對方的頸窩,像只撒嬌的小動物。
嘴唇翕動,小聲嘟囔了句“沒有,我好困……”
說著就閉上眼,全程沒有透露出一點防備心。
不可否認的一件事——
薛奉雪本質上十分享受檀玉像現在這樣,下意識對他做出依賴和信任的行為。
這樣的行為一開始並不存在,起初的一段日子,檀玉總是很拘謹,听話的同時也是真的把他當做一個上級看待。
日子久了,薛奉雪就不滿足于表面上的掌控。
他開始盤算,在無數次的放縱寵溺之中,終于讓檀玉放下了防備。
像只嚴防死守的蚌一樣,對不懷好意的漁夫張開了蚌殼,吐出珍珠。
薛奉雪知道自己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不光彩,但他可不後悔,只會悔恨為什麼沒有早幾年遇到檀玉呢?
如果是他把檀玉親手養大呢?又會有什麼不同?
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
薛奉雪只能把握當下,他把檀玉牢牢攥在手里,擋住了所有企圖對檀玉圖謀不軌的人。
檀玉的手機沒有密碼,安裝有定位軟件,就連在公司里下樓取杯咖啡順便轉轉,也要征得薛奉雪的同意。
這種對事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強烈控制欲曾經不止一次遭到薛氏高層私底下的詬病,無一不痛恨他的獨斷專行。
就連薛奉雪的父母也為此感到憂愁——
一個人想完全掌控某件未知的事物和復雜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看來,這世界上也不會真的有人能夠一輩子接受自己兒子全方位無死角的控制。
再好脾氣再溫吞的人也會被這種窒息感逼瘋的。
更不要說,薛奉雪的病讓他無法觸踫任何人。
薛家父母看得開,早就做好了兒子要孤獨終老的準備。
所以在意外得知檀玉的特殊存在後,他們心里的第一反應就是驚喜,下意識問“那孩子喜不喜歡男人?”
陽台上。
薛奉雪握著手機,回頭掃了眼床上正專心用投影儀看恐怖片,嚇得瑟瑟發抖朝他投來求助目光的檀玉,用低沉暗啞的嗓音答道“不清楚。”
說完,掛斷手機,拉開陽台門,走到床邊穩穩接住朝他撲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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