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村子門口。
按照吩咐,凌雲宗的弟子在此匯集。
他們圍著檀玉,見他果真安然無恙,甚至比起昨晚更加精神煥發的樣子,不由得齊齊松了口氣。
“仙君,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檀玉掃視著弟子們,微微勾了下嘴角“都不必擔憂,那邪祟已死,你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眾人被他這個輕飄飄的笑晃了神,也是這個時候,檀玉才發現原本寸步不離跟在自己身邊的青年不見了。
再一看,薛奉雪竟不知道何時被關心他的弟子們擠到了人群的最外圍。
見被眾人圍繞著的小師尊終于想起他,薛奉雪投過去的目光帶著幾分哀怨。
“……”
相顧無言。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檀玉總感覺青年那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著股淡淡的委屈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行了,你們都別圍著我了。”
檀玉眼楮看向村落的方向,臉色沉了幾分,“有些賬我們還沒和他們清算呢。”
弟子們在來之前也了解了事情經過,那群人居然想將他們的玉清仙君獻給邪祟做妻子,實在是惡心!
在弟子們的不忿聲中,檀玉看似隨意地喚了薛奉雪一句,實則這個信號只有兩個人知道
——他的意思是在暗示薛奉雪別杵在原地吃悶醋。
薛奉雪如願走過來,高大的身軀幾乎要將檀玉身邊的空間全部搶佔。
他緊緊站在檀玉身後,遠處看去像懷抱著那漂亮的小仙君一般。
弟子們望著這個又爭又搶的俊美青年,不由得齊齊在心中罵了句,偏偏此人是玉清仙君的弟子,貼著師尊也是名正言順。
薛奉雪沒有理會四周暗戳戳給他飛眼刀的弟子,他明白檀玉那句“算賬”代表著的意思,壓低聲音問
“偏偏是一群弱小的凡人……師尊想怎麼處置他們?”
檀玉微微斂起笑容。
怎麼處置?
如今修仙界有不成文的規矩凡人的性命,非必要情況修士不可取。
背負太多因果于修道成仙一路不僅沒有益處,還很可能讓他們修為受損,境界跌落,而殺掉意圖謀害他們未果的凡人也算是背負因果。
重點就在“未果”上。
這听起來有些不講道理,明明對方已經想加害自己,甚至付諸行動,憑什麼他們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天道就是這樣。
那是上天對于弱者的憐憫和保護,也是約束強者的一大法則。
他們身為修士,往往一念之間便可讓凡人覆滅,這種“強大”必然要被嚴格管控。
檀玉心中清楚這些村民的愚昧無知,不由得嗤笑。
若是換成那些以殺證道的修者,這些恩將仇報的凡人不會有命活下來。
只可惜凌雲宗作為如今修真界的三大宗門之一,向來明令禁止弟子修殺戮道。
宗規第一條便是教導弟子們要心懷天下,以善行事。
嘖,如果不是為了這些年輕弟子的修行著想……
檀玉垂眸,煩躁地抿了下唇。
雖說不能真的取其性命,但他可不打算輕飄飄放過他們。
弱者做錯了事,仍舊很有必要教訓,否則他們之後會害更多人。
于是很快兩位隨行長老出列,在檀玉的一番吩咐下點點頭。
長老的動作很快,事情很快辦妥。
在回去的飛舟上——
檀玉便將這件事的起因經過整理好,加上弟子用錄音石所錄的證據,通過傳音一並告知了掌門師兄。
自然,他掩去了其中自己中毒和薛奉雪雙修的過程,只說是薛奉雪及時趕到、以命相護救了自己。
掌門一听自己最寶貝的弟弟好不容易下山玩一圈,不僅被那些村民算計,還險些出事,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很快,所有凌雲宗弟子便收到了一道來自掌門的命令
“即日起,凌雲宗將永遠不再派修士庇護西境荒山的那處村落,接到求救也不必理會。”
對待那些村民如此,對待他們的子子孫孫亦然。
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些村民們肯定也萬萬沒想到
——他們只是听信了村中最權威的村長大人的話,不情不願做了些良心過不去的事,怎麼就讓他們以後人生的日子都在驚懼中度過呢?
事實上,那里地處荒山,陽氣稀薄。
就算邪魔之主已死,往後也一定會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落腳于此,並繼續禍亂人間。
得罪人凌雲宗,屆時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懲罰當然不止于此。
飛舟三層的房間內。
薛奉雪正給檀玉用布巾絞干腦後濕漉漉的長發。“所以師尊當時讓那兩位長老去做了什麼?”
檀玉正擦拭著手里的本命劍,聞言轉過頭掃了青年一眼,冷笑一聲“沒什麼,只是放了兩只夢魘妖,小懲大誡罷了。”
夢魘妖,大概是如今已知的妖魔之中最為無害的一類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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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讓人做噩夢。
做夢的人往往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長此以往精神必定衰弱,日夜惶恐不安。
薛奉雪知道自己的小師尊雖然心軟,但那種心軟只建立在善意的基礎上,若是有人敢害他,結局必定不會好受。
在確認檀玉的長發被法術烘干後,俯身把坐在硬椅子上的人抱了起來。
他有些好奇,勾著檀玉的腰,掌心像拍孩子一樣拍了幾下,“那敢問師尊給夢魘妖設定的夢境是什麼?”
檀玉陡然被抱起來,有點心驚膽戰。
他坐穩後才發覺剛剛的失態,好像很沒面子,便睜著那雙綠盈盈的眼楮不高興地瞪了薛奉雪一眼。
結果還沒張開嘴呵斥,就被呼吸加重的青年捏著臉在嘴唇上重重親了一下。
薛奉雪目光沉沉,啞聲道“師尊,別這樣看弟子,弟子會忍不住。”
啵。
極其響亮的一聲。
“……”
檀玉嫌棄地抹了抹臉,忽然又想起他到現在還沒有答應給這個黃花大閨男名分,心虛地哼哼一聲。
不過看在坐在腿上比椅子更舒服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薛奉雪的以下犯上了。
“你想知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讓他們每晚都夢到我們這些人雙目流血、朝著他們索命的場景而已。”
人這種生物,最怕的就是害死過的人回魂,午夜夢回頂著血淋淋的臉找他們索命。
在這種精神折磨下,村長以及那些默認事態發展的村民會知道什麼是追悔莫及的。
一想到那群人哭爹喊娘、嚇尿了的慘樣,檀玉便忍不住得意地拍了拍薛奉雪的胸膛。
“怎麼樣?你覺得本君這個懲罰是不是還可以?”
薛奉雪微微一笑,握住檀玉的手放到嘴邊親一下“自然,師尊的決定永遠都是正確的。”
檀玉指尖蜷了蜷,甩開他道“行了,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當馬屁精的潛質?”
薛奉雪展顏一笑,絲毫不吝嗇將心里對小師尊的想法全部講出來,眼底的愛慕不加掩飾。
漫長的語言攻勢下,即使是檀玉也有點飄飄然,最後竟被哄著主動湊上去在青年的薄唇上親了好幾下。
心機的某條龍興奮地收緊手臂。
趁著臭屁的小師尊被他哄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薛奉雪趁熱打鐵,咬了下檀玉的耳垂。
在懷中人疑惑地抬起頭時,他用指腹擦了下檀玉的嘴唇,垂眸淺笑,循循善誘道“師尊……事到如今,是不是可以給弟子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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