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一言難盡地嘆了口氣。
雪白的指尖搭上一點,和蕭羽小麥色的皮膚形成強烈的顏色對比。
行醫號脈不是兒戲,檀玉雖知道蕭羽的手腕沒有問題,但出于大夫的本能,還是認認真真給他看了起來。
……
蕭羽感受到自己皮膚上那一點不輕不重的細膩觸感,整個人一寸寸紅起來,很快就心跳如雷,幸福地要暈過去。
<g!
這竟然不是假象,是真的被踫到了!!!
蕭羽痴痴地笑了。
好幸福……能不能從天降個狗繩牢牢套在他脖子上,另一端就落到檀玉手里,讓他一路把自己給牽回家去。
能把他栓在床邊是最好的,還能半夜爬上去給檀玉舔一舔腳。
不過想一想正夫哥善妒的嘴臉,算了,容易沒命。
他退一步栓在臥房門口也行。
只要檀玉每日臨走之前願意踹他一下,摸一下他的頭,回來時把腳踩在他臉上蹭一蹭。
光是想想就幸福的要死掉了啊……
手下的脈象越來越激動。
剛剛還沒什麼問題啊?
檀玉越號越不對勁,怎麼感覺蕭羽這脈像是得了不治之癥,馬上死了呢!?
他微微皺眉,沒忍住睜開眼。
結果就發現蕭羽滿臉通紅、傻笑著看他,好像下一秒就要甩著舌頭舔上來了。
?
又咋了,好端端地這兄弟咋又燃起來了?
檀玉低頭,仿佛確認自己只是用指尖搭了下蕭羽的脈搏。
是的,他壓根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平時在棚子里這樣給百姓們號脈不下百人,沒有一個號脈是會像蕭羽這樣的。
包括他給裴問之、謝昭都這樣號過脈,這二位都非常平靜,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就算是靖王,也只是在他號脈時忍不住捏著他臉頰,勾著嘖嘖親他而已。
【……你確定反派這正常嗎?他比蕭羽更痴漢吧!】
檀玉一噎,支支吾吾道︰“已經很收斂了。”
畢竟靖王殿下是一個覺得檀玉連呼吸都是在勾引他的人,號脈時只是親親嘴巴,檀玉連衣裳都沒亂。
“這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了!”
【天吶,我更加難受了……】
dx3听見檀玉這麼維護反派,頓時如遭雷劈!
都是因為反派這個壞玩意,把它純潔呆萌的直男寶寶硬生生變成現在這個乖軟的小人妻!!!
好吧,雖然現在這樣也很可愛,但dx3就是覺得崩潰,想er er er的哭。
傳說中的“毒唯只對真嫂子破防”大概就是這樣。
蕭羽壓根沒注意到檀玉早就已經把手收回去了。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剛剛踫我手了踫我手了我好幸福好幸福……當狗真好”
嘖。
烏爾雅看得津津有味,還不忘當著蕭羽的面跟檀玉蛐蛐他︰“他這樣犯病多久了?”
檀玉瞥蕭羽一眼,搖搖頭。
“不清楚,好像忽然就這樣了吧?”
蕭羽自動捕捉,轉頭看著檀玉,認真道︰“十個月零八天兩個時辰!”
烏爾雅挑眉︰“……哇,真是好持\久啊。”
檀玉扶額,不打算跟這兩個神人說話了。
從萬華樓出來,蕭羽不情不願、磨磨蹭蹭上了侯府馬車。
一雙桀驁不馴的眼楮此刻望穿秋水,只等著檀玉一聲令下,他就爬過去給人當狗。
蕭羽的貼身小廝已經從一開始的崩潰、到後來的麻木、到現在的習慣。
他毫無感情道︰“少爺,靖王殿下好像來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您的事業順利,您還是再忍忍吧!”
果不其然,蕭羽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和他們揮手告別的檀玉下一秒就跳進靖王懷里了。
……對,是跳到正夫哥懷里的。
不僅如此,檀玉還抱著靖王的脖頸親昵地同他貼臉蹭一蹭。
那雙漂亮的圓眼楮彎起來,紅紅的嘴巴喋喋不休說著什麼,乖地不得了。
怎麼能不招人喜歡,靖王恐怕要愛死了吧?
那雙往常冷血幽暗的眼楮盛滿了醉人的愛意,薛奉雪一邊耐心地傾听,給予回應,一邊抱著檀玉轉身進到樓里。
檀玉的身影逐漸消失,蕭羽垂下眼簾,落魄地鑽進馬車,酸溜溜道︰“磨蹭什麼,還不回府!”
小廝︰“……是。”
到底是誰在磨蹭啊?
檀玉在萬華樓有屬于自己的一座小閣樓。
因為提前下了命令,這里不會有人打擾,除了每三日來清掃的小廝外,不會出現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人。
薛奉雪今日在朝廷上解決了好幾件糟心事,順手斬殺了兩個手腳不干淨的官員,所以他此刻心情還不錯。
說起這件事,要怪只能怪這兩個不成器的佷子連這一點政事都做不好。
還總妄想著要取他性命,怕不是自己若真隧他們的願死了,不出半年,大周連國土都保不住。
靖王一大早就血染金鑾殿,他揪著那兩個犯錯官員的領子,溫熱的鮮血頃刻噴灑在階前。
這殘忍的一幕不知怎麼,把本來就有幾分痴傻中風的皇帝給硬生生嚇得雙眼一翻昏過去了。
他將這件事原封不動講給檀玉听,語氣很平淡,說到這兩個蠢佷子總聯手想殺他時,本意只是想讓檀玉不要擔心。
他應付得來。
可是沒想到,檀玉听完,反而十分心疼地摸了摸靖王的臉。
這不摸還好,一摸就完。
于是乎——
在這座安靜風雅的小閣樓里,薛奉雪抱著檀玉坐在軟榻上,俯身將臉貼在他柔軟的小腹處。
高挺的鼻尖細嗅著懷中人身上的芙蓉花香,靖王眼底有幾分沉醉。
這氤氳的香氣被溫熱的體溫蒸得格外甜膩,聞得人口干舌燥,恨不得狠狠舔上幾口才是。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屋內的芙蓉花香越來越濃,像是有許多芙蓉花汁流了出來,又甜又醉人。
檀玉抓著被褥往前爬,微弱掙扎的模樣像只從深海中打撈出來的美麗鮫人,掉下的眼淚是最寶貴的珍珠。
這地方靜謐,根本逃不掉。
知道這個結果,檀玉逐漸變得乖順,眼尾紅得像涂了胭脂,只嗚嗚地任由薛奉雪親掉他白嫩臉頰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