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像是一體的。
至少莫雲四人上到第二道台階，還能看得到第一階台階。
很快，第一階台階上就上來不少人。
大家都很奇怪為什麼身後是一片虛無，也看不到之前那個大殿了。
莫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去…這種情況，還能原路返回嗎？”
秦老頭倒是灑脫︰“想啥能返回不返回的，咱們先能走到最後再說吧。”
看莫雲眉頭緊皺一臉憂心，秦老頭就樂︰“走吧，別想了。”
台階一階一階往上，莫雲上一階就記著，總共是99階台階。
上到台階的最高處，眾人下意識看向前方，前方，依舊是一片虛無。
小黃毛一腳踹在莫雲後背，莫雲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往虛無中撲去。
胡小姐一直拉著莫雲的衣擺，莫雲被踢入了虛無，她也一個踉蹌撲了進去。
秦老頭瞪了一眼收回腳的小黃毛，小黃毛冷笑︰“你自己上，還是我踢你？”
莫雲感覺身體好似被擠壓了一般，這種感覺和坐在飛機上，飛機升空時耳膜感覺到的不適一般，不過那種不適不僅僅存在耳膜，而是遍布全身。
“莫雲？！”
莫雲腿一軟，就往地上撲，胡小姐驚呼一聲，牢牢扶住了她。
莫雲眼前稍微有些模糊，等眼楮調整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又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不過……
莫雲捂住鼻子，自己流鼻血了。
不僅是她，胡小姐也流鼻血了。
沒等兩人反應，秦老頭和夕陽就出現了。
秦老頭和夕陽表情有些痛苦，也是一下子匍匐在地上，特別是雲朵，反應特別大。
她青色的臉十分扭曲，半天爬不起來。
秦老頭捂著鼻子試圖堵住鼻血去扶夕陽，莫雲被胡小姐扶著，開始打量四周。
奇怪的是，她看到了之前上來的階梯。
階梯的盡頭，就是之前上來的那個大殿。
莫雲甚至在階梯的最後幾層看到了其余人。
也能听到他們說話。
但他們似乎看不到他們，也听不到她們說話。
小黃毛想要上前，于是看向陳述。
陳述朝他輕輕點頭，說︰“你小心些。”
然後莫雲四人就看到小黃毛抬腿，跨越了那道階梯。
只見跨越階梯的那一刻，小黃毛的身體好似一道光影被壓縮扭曲了一般。
幾乎只是一瞬，小黃毛就出現在四人面前。
他表情也很痛苦，雙膝一軟，就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鼻血噴涌出來，情況也沒好多少。
莫雲眯眼，看來，這壓根不是普通的階梯，這是和九炙石柱一樣的存在。
如果之前那個大殿是第一層，那麼現在這個大殿就是第二層。
第二層不是什麼大殿，而是一個向上的斜坡，在斜坡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窟。
洞窟里面似乎有很多影影綽綽的高大建築，但因為光線被洞窟上的雕刻攔了大半，只能看到了洞窟里面一些類似于斗拱的結構。
眾人陸陸續續抵達第二層，姬老大抹了抹鼻血，朝著胡小姐走來︰“過來。”
胡小姐畏畏縮縮，下意識躲到莫雲身後。
莫雲看姬老大臉色不太好，像是下一秒就能家暴的樣子，就擋在胡小姐身前。
姬老大臉色很難看︰“干什麼？還記恨我？我再說一遍，過來，你是我的人。”
胡小姐依舊不願意跟姬老大走，姬老大下意識就抬手，莫雲哎了一聲︰“別動手啊！”
姬老大看了一眼藏在莫雲身後的胡小姐，冷哼︰“不過來是吧？不過來就別t跟著老子了。”
說完，姬老大陰沉地看了一眼胡小姐，回到了姬家隊伍里。
陳老爺子看著莫雲身後的胡小姐，沒有說話。
秦老頭走到通往洞窟的坡前，看了看規格，愣了一下︰“這是……”
莫雲上前，問︰“這坡有什麼講究？”
秦老頭看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莫雲身後的胡小姐，莫雲看了一眼有點尷尬的胡小姐，說︰“總不能讓她回渣男那邊吧，再說了她人挺好挺溫柔的，暫時讓她加入咱們四人小組怎麼樣？”
秦老頭嘴角一抽，尋思溫柔這個詞……“行行行，我也覺得她鐵好人來著。”
秦老頭敷衍完，就指著三條不同的坡道問︰“去過天壇嗎？”
莫雲秒懂︰“我記得天壇有古時候皇帝祭祀的道路，好像是分著什麼人走什麼道來著…？”
秦老頭點頭︰“天壇有三條道，中間的坡道是神靈走的，神道東邊的道是皇帝走的，西邊是王公大臣走的。”
“但是眼前這個坡不一樣。”
秦老頭指著坡︰“依舊有三條坡道。”
“相反的是，中間這條，是皇帝走的，東邊這條才是神道，西邊這條……不像是給王公大臣走的，而是給黎民百姓走的。”
莫雲腦子麻了一下︰“你怎麼看出來的？”
秦老頭白了莫雲一眼︰“看雕刻。”
胡小姐皺眉︰“好奇怪啊……按理來說，中間為上位，大部分時候是屬于神靈的，這個坡……怎麼變成了皇帝是上位？”
陳老爺子走了過來，姬老三笑了笑︰“真是奇了…”
見莫雲看向他，姬老三一臉溫和地解釋︰“創造這坡的人，覺得皇帝的地位高于神仙，黎民百姓的地位，高于王公大臣。”
陳老爺子掀起眼皮，眼里露出一絲復雜︰“不是皇帝的地位高于神仙，而是人皇的地位高于神仙。”
“中間這條道，是人皇的通天之道，不是皇帝的通天之道。”
莫雲想了想，知是知道人皇似乎比皇帝更加有地位，但具體怎麼回事，還是不太懂。
秦老頭卻嘶了一聲︰“我知道了！我知道為什麼這里出現很多殷商時期的痕跡了！”
莫雲對于歷史沒有這些專業人員懂，于是追問︰“為什麼？”
“因為，紂王也就是帝辛，是最後的人皇，從周武王之後，皇帝就不是人皇，而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