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女媧？”
秦老頭這話把眾人驚得不輕，秦老頭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他似乎不再懼怕棺材里的東西了，而是踉踉蹌蹌站起來，當著眾人的面，伸手想那半開的棺材蓋推開。
可惜那棺材蓋很重，秦老頭一個人推不開，姬家那邊對視一眼，上前去幫忙。
陳老爺子倒是穩得住，居然沒派人過去。
莫雲想過去，但被陳老爺子拽著，走不開，但看姬家人已經上前去幫忙了，想著估計沒一會就能把棺材蓋子打開，于是沒有再掙扎。
秦老頭見姬家人上手了，倒是稍微退開了些，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怕死了，居然一直站在旁邊夠頭看，沒有離遠點保平安的意思。
莫雲覺得秦老頭這次膽子十分大，也十分地不惜命。
沒一會，棺材蓋子就被側著掀翻在旁邊，棺材里的情況就連沒有靠得很近的莫雲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干尸。
兩具干尸上半身都是正常的人身，下半身則是兩條長長的，纏繞在一起的蛇尾。
乍一看，確實符合伏羲女媧的交尾圖的樣子。
小黃毛咦了一聲，陳老爺子嗤笑一聲，問看到全部尸體的秦老頭︰“這就是你說的伏羲女媧？”
秦老頭傻眼了，結結巴巴解釋︰“一男一女，交尾而抱。”
“再加上我當時看到棺材蓋子邊緣刻了很多伏羲女媧圖，就………”
陳老爺子嗤笑︰“真是伏羲女媧，難道還能變成干巴巴的尸體？”
這種怪異的感覺確實如此，看那蛇尾雖然和干尸一樣干巴巴枯萎了，但臀部到蛇尾由粗到細，且表面仍然可見蛇鱗紋路，怎麼看都像是真的。
姬老大走了過來，繞著棺材走了一圈，嘖了一聲︰“我不相信伏羲女媧會變成干尸，但這干尸看起來確實是人身蛇尾……”
他抬眼，看向姬老三︰“老三不是學醫的嗎？過來看看這是不是新品種。”
其實不用姬老大說，姬老三在看到這樣兩個怪異物種的時候，就已經走了過去。
阿明驗尸很厲害，據說這人在這方面不是一般厲害，此刻看姬老三上前查看尸體，就看向陳老爺子。
見陳老爺子點頭，他才敢上前。
莫雲此刻被稍微允許走近了些。
姬老三和阿明都不約而同拿出醫用手套戴上，然後去查看干尸的身體結構。
姬老三按住干尸的頭骨，仔細摸索觀察︰“一具男尸，一具女尸。”
“年齡均在十五到十八歲左右。”
他的手按到頸部︰“死者頸部很長，約是正常人的兩倍。”
這一點也不奇怪，為什麼說不奇怪？
因為莫雲看到兩具尸體的脖子上掛著很多細細的環，一個個環堆積在一起，隨著環越戴越多，人的脖子也就越來越長。
莫雲記得之前看到過一個少數民族就會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往脖子上套銀環，越套越多，脖子就越來越長。
不過很奇怪，看那兩具尸體脖子上的環像是緊緊勒在肉里，莫雲尋思這要是活著的時候就戴的環，那這環勒這麼緊，人不早死了？
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阿明剛要回答，就見姬老三抽空看向莫雲這邊，露出一個笑，他耐心解釋︰“人確實是在生前一個環一個環套上的，環的內徑只比頸部稍微寬一些，但是人死後，尸體腐爛，內部產生氣體會使尸身膨脹。”
“尸體膨脹後，原本剛好合適的頸環就呈現很勒的效果。”
莫雲愣住︰“可是現在尸體不是已經變成干尸了嗎？”
姬老三笑了笑，朝她招手︰“你過來，我給你看。”
莫雲是真的好奇，他叫，她就過去了。
姬老大嗤了一聲︰“呵，老三這是打算用美人計呢？”
說完，還看向旁邊的胡小姐尋求認同感。
胡小姐一向膽小充當和事佬的角色，此刻看到自己男朋友看向自己，便笑了笑，唯唯諾諾地說︰“可是……三弟也不是什麼美人啊……他頂多，就是清秀呢…”
姬老大一愣，然後瘋狂哈哈大笑。
原本神情柔和風度翩翩的姬老三臉沉了一瞬，他掃了一眼胡小姐，胡小姐臉色一白，往姬老大身後躲去。
莫雲走到秦老頭身邊，心中的不安才落到肚子里。
她輕輕扯了下秦老頭的衣服︰“你不怕死了！湊這麼近？”
秦老頭神神叨叨︰“我給自己算過一卦了，我不是那種出場就死的炮灰命。”
莫雲嘴角一抽，懶得說他，只是把他往自己身後拉了拉。
姬老三重新看向莫雲，再次露出笑容︰“尸體膨脹的時候皮和環粘在了一起，哪怕之後快速脫水，皮也和環連成一體了。”
莫雲明白了。
阿明瞥了笑吟吟的姬老三一眼，掀起眼皮︰“腹部有問題。”
姬老三剛剛一直在一邊檢查一邊跟眾人講解，檢查尸體的速度自然沒有阿明快。
此刻見阿明按著尸體的腹部，他這才去看。
阿明對姬老三沒好臉，大家都知道彼此是競爭對手，于是他主動說︰“腹部觸感不對，我需要解剖看看。”
“這尸體的上半身骨骼和人體完全符合，如果這兩人生前確實是人身蛇尾，骨骼不該是這個樣子。”
“還有，腰腹和下半身的蛇尾餃接處也很奇怪，蛇尾表面的蛇鱗和內部的結構不是完全貼合，我不僅要解剖腹腔，還要劃開蛇尾看看。”
說著，就看向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沒有搭話，只是摘下手腕上的銅錢串，解開拿了幾個銅錢扔了出去。
銅錢砸在棺材蓋上，發出叮鈴的清脆聲音。
阿明看到銅錢落地後呈現出的答案，似乎不需要再通過陳老爺子的允許，他從箱子里拿出解剖的刀具，伸手按住干尸的腹部割開。
小黃毛走過去，撿起棺材蓋子里的銅錢，雙手捧著遞到陳老爺子手里。
陳老爺子垂著眼皮接過，慢吞吞串回銅錢串上。
莫雲肘了肘秦老頭，壓低聲音揶揄︰“我說，同是老頭，你怎麼沒有那土皇帝的範兒呢？”
秦老頭一噎︰“同時二好幾的人，也沒見你有陳述和景鶴那範兒啊？”
莫雲︰……
莫雲︰“行了，這個話題跳過。我想問，剛剛那是在扔銅錢測吉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