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引玉軒二樓窗欞,在四方桌上投下斑駁光影。
越央摩挲著杯子,看了看宋凌瀾又看了看蕭鳴潮。
越央︰☉☉
宋凌瀾斜倚椅背,渾身透出冷冽氣息。
蕭鳴潮則慢悠悠轉動著他那個青銅酒壺,銀灰長發隨意束在腦後。
“尉遲家抓活人改造成傀儡,絕不僅是為了擴充勢力。”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宋凌瀾開口,聲音清冷如冰︰
“依你所言,這背後之人比魔教還囂張,魔教就沒人來找他?”
越央挑眉,指節輕叩桌面︰
“以滄瀾域為起點,想打造一個永生的國度?這種人不會把目光放在門派興衰上。”
蕭鳴潮將酒壺重重砸在桌上︰
“別小瞧尉遲家背後的人。他們將活人改造傀儡,還用修士的血肉豢養傀儡獸王,在這滄瀾域,他的勢力就是一手遮天的。”
他停頓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
“放任下去,整個修真界都會淪為煉獄。”
越央凝視著蕭鳴潮,目光如炬︰
“你既知曉內情,又為何現在才說?”
空氣驟然凝固。
蕭鳴潮沉默良久,突然抬手扯下腰間玉佩,拋向越央。
玉佩墜地的瞬間,這包廂四周紛紛升起一道道暗門。
“引玉軒是我的產業,也是我收集情報的據點。”
蕭鳴潮神色平靜,卻難掩眼底的決然。
“這里所有的資源,都可以供你們調用。這是我的誠意,我在滄瀾域生活這麼久,這里是我的家鄉。”
“沒有人想自己的家人、朋友變成一個怪物。”
越央拾起玉佩,少女眉眼沉靜,緩緩道︰
“尉遲家的計劃環環相扣,你若只是個被驅逐的護衛,怎會連尉遲家豢養怪物的秘辛都了如指掌?”
蕭鳴潮低頭望著倒映在酒液里已然變得滄桑的面容,銀灰長發垂落遮住半張臉︰
“有些事,知道得早,未必是幸事。”
宋凌瀾的目光掃過蕭鳴潮︰
“若真有心解決掉尉遲家,以你這些年積攢的情報網,早該聯系仙門圍剿他們了。”
越央抬手制止宋凌瀾,眸光愈發明亮︰
“你能暗中建造引玉軒這等勢力,卻為何不主動聯系仙門?”
少女傾身向前,
“是不想,還是......另有顧慮?”
蕭鳴潮仰頭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液體順著嘴角滴落,男人苦笑著搖頭︰
“出不去!”
“我們滄瀾域的‘人’都出不去。”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借助域外新的來人的原因。
只要是在滄瀾域久待的人,
有多少……
是真正的人呢?
蕭鳴潮扯開衣領,心口處浮現出黑色紋路,隨著呼吸詭異地蠕動。
“我是被改造到一半的怪物,如果我重新被控制,還請你們殺了我。”
半晌,
越央和宋凌瀾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將活人改造成傀儡怪物。
讓所有人得到永生。
這條道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好,我答應你。”
越央看向蕭鳴潮,道︰
“你要先幫我們聯系還在滄瀾域的仙門中人。”
蕭鳴潮收斂情緒,他的目光在越央與宋凌瀾之間來回逡巡︰
“你們當真是仙門的人?哪個門派的?”
話落時,
蕭鳴潮的視線不自覺落在宋凌瀾腰側若隱若現的劍柄上。
昨夜那人斬殺傀儡後殘留的凌厲劍意很強。
這等弟子絕非泛泛無名之輩!
宋凌瀾似有所覺,毫不在意任由蕭鳴潮打量。
若是能猜中他哪門哪派,他立馬加入魔教好嘛……
越央杏眸里閃過狡黠的光︰
“門派不重要,能合作才是關鍵。”
蕭鳴潮收回目光,思考道;
“難度很大。尉遲家布下天羅地網,仙門的人該抓的早就抓了,剩下的......”
男人突然頓住,目光投向窗外看起來一片祥和的滄瀾域。
蕭鳴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多年前,我曾……有過一個十分講義氣的仙門朋友。”
“見過他用那地方傳遞消息,那處暗點極其隱蔽,或許......可以去踫踫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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