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布局？”沈茉眨巴著大眼楮，顯然沒太理解陸青陽話里的深意。
陸青陽看著她懵懂可愛的樣子，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以後你就知道了，總之，跟了我，你不用擔心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只需要考慮好當下，比如……”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神溫柔地落在她臉上，“今晚上想吃什麼？”
提到吃，沈茉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撇撇嘴，帶著點小委屈︰“今晚上，可沒有媽給做飯了，媽不是帶著文工團去外地慰問演出了嘛，要好幾天才回來呢，爸說讓勤務兵從機關食堂打些飯菜回來對付一下。”
陸青陽這才猛地想起來，母親確實帶著隊伍下基層演出了。
機關食堂的大鍋飯，油鹽醬醋齊全，味道不算差。
但對于孕期口味變得格外敏感刁鑽的沈茉來說……那滋味確實有點寡淡，甚至可能勾起她的孕吐反應。
看著沈茉微微蹙起的眉頭，陸青陽心里一軟，毫不猶豫地開口︰
“那你想吃什麼？我親手給你做。”
他空間里好東西可不少，正好給媳婦兒改善改善。
沈茉一听，眼楮瞬間亮得像星星，臉上那點小委屈立刻被燦爛的笑容取代，忙不迭地點頭︰
“好啊好啊！我是真的想念你做的菜了！食堂的飯菜……唉……”
她皺著小鼻子做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逗得陸青陽直樂。
“行！小饞貓等著！”陸青陽心情大好，起身先去了爺爺奶奶的屋子。
方老爺子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方老太太則在旁邊納著鞋底。
陸青陽推門進去︰“爺爺，奶奶，今晚我來做飯，您二老想吃點啥？”
方老爺子一听，老花鏡都往下滑了半截，眼楮瞬間就亮了！
自己這大孫子那手藝，他可是嘗過幾次的，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都不遑多讓！
那味道，想起來都讓人流口水。
不過老爺子表面上還得端著點，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做飯？那多辛苦啊！咱們將就著吃食堂打回來的就行，別累著你。”
話是這麼說，眼神里的期待卻藏不住。
“不辛苦的爺爺，今天下班早，時間來得及。”陸青陽笑道。
旁邊的方老太太可沒老爺子那麼多彎彎繞，她一听大孫子要親自下廚，驚訝地放下手里的鞋底︰
“青陽啊？你來做？這……這能行嗎？要不還是奶奶來吧？奶奶雖然做的沒你媽好吃，但也能對付……”
老太太是真心疼孫子，怕他累著。
方老爺子一听老伴兒這話，立刻不樂意了，放下報紙，毫不客氣地拆台︰
“得了吧老婆子！你做的飯菜我還不知道啥味道？跟青陽做的比，那差得遠了！青陽願意做，那是咱們有口福！你就別添亂了，等著吃現成的吧！”
老爺子說得理直氣壯，把方老太太噎得直瞪眼，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陸青陽看著爺爺奶奶斗嘴，他問清了兩位老人也沒什麼特別忌口，就喜歡吃點軟爛入味、濃油赤醬的，心里便有了譜。
“行，那您二老就等著吧。”陸青陽笑著退出了房間。
廚房里，陸青陽挽起袖子，開始忙活。
他先“回屋”了一趟，再出來時，手里已經多了幾樣東西︰一塊肥瘦相間、紋理漂亮的五花肉，幾只新鮮的大蝦，幾枚飽滿的雞蛋，一把翠綠的菠菜，還有一小袋品質極佳的大米。
這些都是他從空間里精挑細選拿出來的。
五花肉被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冷水下鍋焯去血沫，撈出瀝干。
鍋里放油，下冰糖炒出漂亮的棗紅色糖色，再將五花肉塊倒進去翻炒，均勻地裹上誘人的焦糖色。
加入蔥姜、八角、桂皮、香葉，烹入料酒、醬油，再加熱水沒過肉塊。蓋上鍋蓋，小火慢炖。
不一會兒，濃郁的肉香就開始在廚房里彌漫，霸道地鑽出門縫，飄向小院的每一個角落。
另一邊，大蝦去頭去殼挑蝦線，留下飽滿的蝦仁，用少許鹽、料酒和澱粉抓勻腌制。
雞蛋打散成金黃的蛋液。
菠菜洗淨切段。
鍋里燒水，蝦仁滑炒變色盛出。
再炒香蒜末，下菠菜翻炒變軟，倒入蛋液和蝦仁，快速滑炒。
一盤色澤鮮艷、清淡鮮香的蝦仁菠菜炒雞蛋就出鍋了。
考慮到沈茉的胃口，他又蒸了一碗嫩滑的雞蛋羹，點上幾滴香油和醬油，撒上翠綠的蔥花。
又做了個魚香肉絲，比較下飯。
最後，用空間里特供的優質大米燜了一鍋晶瑩剔透、粒粒分明的白米飯。
飯菜的香味越來越濃，在書房看書的沈茉早就坐不住了，扶著腰，挺著大肚子，挪到了廚房門口，倚著門框眼巴巴地看著陸青陽忙碌的身影，鼻翼翕動，不停地咽著口水︰
“好香啊……青陽，你做的什麼呀？紅燒肉嗎？太香了！”
客廳里，原本還在看報紙的方老爺子也坐不住了，背著手，踱著步子“不經意”地晃到廚房附近，鼻子用力嗅了嗅，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嘴里還小聲嘀咕著︰
“嗯…這味兒是正！火候拿捏得不錯……”
“我就簡單做了幾樣，將就著吃一吃吧。”
恰在此時，院門輕響，方仲文穿著軍裝回來了。
他剛踏進院子，腳步就不由自主地頓了頓，鼻翼用力吸了吸︰
“ ，大老遠的就聞到了這香味！”
方仲文一邊脫外套，一邊朗聲道，聲音里帶著笑意，“爸，我听小宗說，您特意交代他不用打飯回來了？怎麼，今晚有飯局？”
他以為是老爺子有老朋友來訪。
方老爺子正夾起一塊顫巍巍、裹滿醬汁的紅燒肉往嘴里送，聞言頭也不抬，只是用筷子朝餐桌方向用力點了點，含糊不清地說︰
“過來！坐下！這就是飯局！”
方仲文這才看清餐廳里的景象︰燈光明亮，飯菜熱氣騰騰，家人圍坐。
沈茉笑著招呼︰“爸，您回來得正好，快洗手吃飯！”
方仲文的目光最後落在系著圍裙、正端著最後一碗米飯從廚房出來的兒子陸青陽身上，瞬間明白了這滿桌佳肴的來源。
他驚訝地睜大了眼楮︰“青陽？這……這都是你做的？”
陸青陽將飯碗放在父親慣常坐的位置前，解下圍裙，笑了笑︰“嗯，看媽不在家，食堂的飯菜茉茉可能吃著沒胃口，就隨便做了點。”
“隨便做了點？”方仲文看著這堪比小灶水準的菜肴，簡直難以置信。
他快步去洗了手回來坐下，拿起筷子，看著滿桌的菜，一時竟不知先夾哪一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