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陽坐到她身邊，熟練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吹了吹，遞到她嘴邊
“乖，先喝湯，你早上不是剛吃了雞蛋和牛奶嗎？這才過去多久？”
“那點哪夠啊！”沈茉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湯，鮮是鮮，可完全不解饞！
她委屈巴巴地控訴。
“我現在是一個人吃三個人補呢！肚子里可是兩個小崽子，餓得快！以前我一頓能吃五碗飯，現在你就給我這麼一小碗……”
她伸出手指比劃著，強調著自己的“悲慘”處境。
“小茉莉，我知道你餓得快。”他耐心解釋，眼神認真。
“但懷雙胎的肚子長得快，要是補得太猛，孩子太大，生的時候你和孩子都遭罪，而且營養過剩對你身體也不好，容易得那個什麼……妊娠期的問題。”
“咱們現在有肉有蛋有新鮮菜，營養足夠，每頓少吃點，多吃幾頓，這樣你和孩子都能吸收好，又不至于負擔太重，你看，我不是你一天吃好幾次嗎？都是頂餓又有營養的。”
他用精細面粉和雞蛋、牛奶做的，摻了核桃碎、紅棗泥的小糕點，外面根本見不到。
“可我就想吃一大碗油汪汪的紅燒肉！想吃一大盆辣子雞！想吃香噴噴的豬油拌飯！”
沈茉撅著嘴，眼楮水汪汪地看著他，試圖用“可憐攻勢”瓦解他的防線“就一次，行不行嘛？”
“行行行，心情好最重要。”陸青陽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捏了捏沈茉愈發圓潤粉嫩的臉頰“小饞貓，算你贏了，不過先說好，只能做一點點，解解饞，不能多吃！而且得按我的法子做，少油少鹽。”
“嗯嗯嗯！都听你的！一點點就好！你做什麼我都愛吃！”
陸青陽看著她瞬間陰轉晴的小臉，又好氣又好笑。
他起身走向廚房，心里盤算著既要滿足她的饞蟲，又得兼顧營養和健康，還不能太油膩。
他從空間里，取出一小塊上好的、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這肉是之前殺豬特意留的精華部位，空間里保鮮極好，顏色依舊鮮亮。
“今天就做個小份的紅燒肉吧。”陸青陽挽起袖子，動作麻利地將肉清洗干淨，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
他沒有像尋常做法那樣先煸炒出大量油脂，而是將肉塊冷水下鍋，加了幾片姜和一點料酒焯水，撇去浮沫，這樣能有效去除腥味和部分多余的油脂。
焯好水的肉塊撈出瀝干。
鍋里只放了很少的一點油——是他用空間里的葵花籽油，比豬油更清爽。
加入幾塊冰糖，小火慢慢炒出漂亮的棗紅色糖色。
然後將瀝干的肉塊倒進去，快速翻炒，讓每一塊肉都均勻地裹上誘人的糖色。
接著，加入剛好沒過肉塊的溫水又放了幾片姜、一小段蔥白、一顆八角、一小片桂皮，最後只滴入幾滴醬油提色增香，鹽也放得極其克制。
大火燒開後，立刻轉成最小的文火，蓋上鍋蓋慢慢燜炖。
“青陽，好香啊！” 沈茉不知何時挪到了廚房門口。
倚著門框，眼巴巴地望著鍋里，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
終于，在沈茉望眼欲穿的期盼中，陸青陽掀開了鍋蓋。
湯汁已經收得濃稠油亮，深紅的醬汁緊緊包裹著每一塊油潤潤的五花肉塊。
陸青陽用筷子輕輕一戳，肉塊立刻軟爛地分開。
他小心地盛出五塊肉，放在一個小碗里，又舀了一小勺濃稠的湯汁淋在上面。
“喏，說好的一點點。”陸青陽把小碗遞到沈茉面前，里面只有五塊肉，旁邊配了兩根焯過水的碧綠小油菜，“慢慢吃，細嚼慢咽。”
沈茉接過碗，眼楮都笑彎了。
她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肉，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唔……
入口即化！肥肉部分軟糯香甜，絲毫不膩，瘦肉酥爛不柴，飽含著濃郁鮮美的醬汁。
那恰到好處的甜咸口，混合著香料隱隱的香氣，瞬間在口腔里炸開，完美地熨帖了她被壓抑許久的饞蟲。
肚子里的小家伙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媽媽的愉悅，輕輕踢了兩下。
“好吃嗎？”陸青陽看著她陶醉的樣子，明知故問，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
“嗯！好吃！太好吃了！”沈茉用力點頭。
“這下心情好了吧？”陸青陽接過空碗，順手又遞給她一小塊他特意做的、少糖的山楂糕，“吃點這個消消食，解解膩。”
沈茉接過山楂糕，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沖淡了紅燒肉的厚重感，讓她覺得無比清爽。
吃飽之後，她躺在躺椅上，屋子里暖烘烘的，拿起一本書悠閑的看了起來。
小灰灰哼哼唧唧的蹭到了她的腳邊，似乎有啥事要和她說。
“咋了，灰灰，你肚子餓了？”
小灰灰咬著她的褲腿，繼續哼哼唧唧的。
這讓沈茉想起了當初將它撿回來的情形。
“好好好，我跟著你一起去看看。”
沈茉拍了拍小灰灰的頭，她裹緊了厚實的棉襖，戴上厚棉帽和手套，又拿了根陸青陽放在門後的結實木棍當拐杖，這才推開屋門。
一股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雪後初晴的陽光有些刺眼，映照著滿世界的銀白。
小灰灰見她出來，立刻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然後迫不及待地朝著屋後堆放柴火和雜物的角落方向跑去，跑幾步就停下來回頭看看她，喉嚨里發出催促的“嗚嗚”聲。
小灰灰去的方向是柴火垛後面，那里背陰，積雪似乎比別處更厚些，平日里少有人去。
小灰灰已經停在了柴火垛最深處的一個凹陷處，那里堆滿了被風吹過去的厚厚積雪。
它不再哼唧，而是用一種極其專注的姿態，低頭用鼻子拱著雪堆，動作很輕，喉嚨里發出一種安撫似的呼嚕聲。
沈茉的心提了起來。
她拄著棍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撥開被小灰灰拱松的積雪。
“天哪！” 她低低地驚呼一聲。
在那冰冷的積雪下面，蜷縮著一團小小的，被凍僵的橘黃色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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