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湯？！”周圍幾個干活的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
“真的假的？咱這山旮旯能有溫湯？”
“哎！你聞聞！真是硫磺味兒！”
“氣兒也是熱的！里面肯定有水！”
大家也顧不上挖石灰了，七手八腳地用鎬頭擴大那個縫隙。
隨著碎石泥土被不斷清理，涌出的熱氣和硫磺味越來越濃，那“咕嚕咕嚕”的水聲也清晰可聞！
終于，清理掉一塊松動的大石板後，一個臉盆大小的泉眼暴露在眾人眼前！
清澈的熱水正汩汩地從泉眼底部翻涌上來，帶起細小的氣泡，熱氣蒸騰！水溫明顯比體溫高，摸上去燙手！
“我的老天爺！真是溫湯！”
“出水了！好燙！”
“快看！這水多清亮！”
挖石灰挖出溫泉！這簡直是驚天大發現！所有人都興奮得滿臉通紅，圍著泉眼嘖嘖稱奇。老根叔激動得手都在抖“快！快去報告大隊長！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孫向前反應最快，撒開腿就往村里跑，邊跑邊喊“陸青陽！青陽！挖出寶貝了！挖出溫湯了！”
陸青陽還在田里面，大老遠就听到了他的聲音。
“快！快去看看！挖石灰挖出溫湯了！”
“溫湯？”
“就……就在挖石灰那地方！我們鑿著石頭，突然就冒熱氣！一股硫磺味！扒開一看，好家伙！咕嘟咕嘟往外冒熱水！燙手！是溫湯！咱們村後山有溫湯！”
“真的？！挖石灰挖出溫泉了？你沒看錯？”
“千真萬確！他們都看著呢！熱氣騰騰的！大伙兒都樂瘋了！”
“走！快帶我去看看！”
陸青陽跟著興奮的孫向前，一路小跑來到挖石灰的現場。
這里已經被聞訊趕來的社員們圍得水泄不通，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發現新大陸般的好奇。
“大隊長來了！”
“快讓讓！讓大隊長看看！”
“青陽！你看！真是溫湯！”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王大剛正蹲在那個被擴大的泉眼旁，用一個破搪瓷缸舀起一汪清澈的熱水，小心翼翼地遞給陸青陽“青陽，你摸摸！熱乎著呢！聞聞這味兒，錯不了！”
陸青陽接過搪瓷缸，入手溫熱，估計有四十度左右。
他湊近聞了聞，混合著硫磺和礦物質的溫熱氣息鑽入鼻腔。
他仔細觀察著泉眼的位置、涌水量和水質清澈，帶著淡淡的乳白色。
“真是溫湯！咱們生產隊這是走了大運了！挖石灰挖出個金娃娃啊！”他放下搪瓷缸，環視著激動的人群。
“大伙兒靜一靜！”陸青陽提高音量，“發現溫泉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這溫泉水，冬天泡澡能驅寒活血，舒筋活絡！用來洗東西也干淨！但是！”
他話鋒一轉，神情變得嚴肅“這溫泉剛發現，情況還不明朗！這水到底能不能直接泡？有沒有毒？能流多久？咱們都不能確定！為了安全起見，現在誰都不準下去泡！也不準亂喝！”
他指著泉眼周圍“王順，帶幾個人，先用石頭和木頭把這個泉眼先圍起來，做個簡單的保護！別讓人不小心掉進去燙著！”
“好 ！”
“放心吧大隊長！”
陸青陽的冷靜和安排讓興奮的人群稍微冷靜了一些。
大家也覺得大隊長說得對，這突然冒出來的熱水，還是小心為上。
“另外，”陸青陽繼續部署，“這溫泉是咱們集體發現的，是集體的財產！具體怎麼用，怎麼保護，咱們得開會好好商量！不能亂來！今天大伙兒先散了，該干啥干啥去！我和隊里面的幾位先研究研究！”
在陸青陽的指揮下，人群雖然不舍，但還是漸漸散去，只留下幾個骨干圍著泉眼搭建臨時的圍欄。
人群漸漸散去，只留下幾個核心成員圍著那氤氳著熱氣的泉眼。
“好了，現在沒外人了，”陸青陽清了清嗓子，指著那汩汩涌動的溫泉，“這‘神仙湯’是咱們集體挖出來的寶貝，怎麼用，用到哪，大家都說說看。”
王順性子最急，第一個開口“這還用說？大隊長！天冷了，給各家各戶分分溫泉水泡腳唄！驅寒！舒坦！我老娘那老寒腿，泡這個肯定得勁兒！”
這想法立刻得到不少人的附和。
“對！泡澡！挖個大池子，輪流泡！” 另一個組長也興奮道。
“洗衣服也好啊！這水熱乎，省柴火！” 保管員李大爺比較務實。
“我看啊，不如引條小渠，流到咱們牲口棚那邊！” 王大剛想的更實際，“冬天給牲口飲點溫水，加點料，牲口長膘快！”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的焦點都集中在“分水”、“泡澡”、“洗衣”、“飲牲口”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實惠上。
徐會計抽著旱煙，總結道“青陽，我看大伙兒說的都在理，這溫泉是老天爺賞的，就該讓大伙兒都沾沾光。先緊著隊里用，泡澡、洗東西都行，再考慮引水給牲口棚。”
陸青陽耐心地听著，臉上帶著笑意，等大家說得差不多了，他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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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伯們想的都好，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這溫泉水，冬天里泡泡腳、洗個澡，確實能解乏驅寒，是咱們社員該享的福，給牲口飲溫水，也是增產的好法子。”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超越眼前利益的深邃“但是，咱們的眼光，能不能再放長遠一點？”
“長遠？” 老根叔疑惑地放下煙袋鍋，“這溫湯還能咋長遠？它還能自己下崽兒不成？”
眾人也好奇地看著陸青陽。
陸青陽蹲下身，掬起一捧溫熱的泉水，看著清澈的水流從指縫滑落
“叔伯們，你們想想，這溫泉水，它憑啥這麼金貴？因為它暖和？因為能泡澡？”他頓了頓，拋出一個眾人從未想過的問題“因為咱們這溫泉水，它不光是熱，它里頭有‘寶’！”
“寶？” 王順瞪大了眼，“金子？還是銀子？”
陸青陽笑了“不是金銀，是比金銀還稀罕的‘藥’！這水里帶著硫磺味兒，還有別的礦物質，聞著是有點怪，可泡進去，能舒筋活血，祛風除濕，對一些老寒腿、腰酸背痛，特別管用！這在外面，叫‘療養’，是專門給有身份、身體需要調養的人準備的高檔享受！”
他站起身，指著溫泉“咱們守著這麼個寶貝疙瘩，難道就只想著自己泡泡腳、洗洗衣服？太浪費了！
咱們能不能把它弄得更像樣點？
挖幾個像樣的池子，用石頭砌好，旁邊搭上能遮風擋雨的草棚子或者木頭屋子？
把水引過去，弄得干干淨淨、舒舒服服的？”
“然後呢？”
陸青陽神秘兮兮的笑了“將來你們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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