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個小時後，秦小雨像只小貓般乖巧地窩在許天晴懷里。
經過剛才那段時間的疏導，秦小雨心里的郁結已經消散了不少。
就好像曾經每次心情低落時，哥哥都會在夢中為她排解不良情緒一般。
而這次卻比起以前更加實質，效果也更加顯著。
許天晴也在秦小雨的口中得知了這次老師來電的原因。
為了對本次高考成績優異的學生予以嘉獎鼓勵。
秦小雨就讀的學校會在下周邀請這些學生返校參加表彰大會。
而老師便是打來電話邀請秦小雨的。
許天晴揉著秦小雨的腦袋︰“那小雨想要回去嗎？”
秦小雨的蔥白玉指在哥哥的胸前打著圈圈。
似乎對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多大興趣。
“哥哥，小雨記得以前你的成績也很好吧？哥哥還記得當時發生的事嗎？”
“你想听嗎？”
“想听！”
許天晴寵溺一笑，將房間內的燈光調暗。
為接下來的回憶營造了一種睡前故事的感覺。
秦小雨趴伏在哥哥胸口靜靜地听著。
一側傳來哥哥均勻的心跳聲，一側傳來哥哥溫柔的話語聲。
听完哥哥的敘述，秦小雨心里也開始產生了一些異動。
“哇，原來哥哥一直出手這麼闊綽，靠的全是當時獲得的獎學金嗎？”
“可以這麼說吧。”
“唔，但是為什麼小雨沒有像哥哥那樣有別人打電話來騷擾小雨呢？”
“話怎麼說得這麼難听？你是用情商換的智商嗎？”
秦小雨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那不是哥哥說的嘛，當時哥哥就是經常被別人打電話騷擾的呀。”
“好的不學，這點小毛病全讓你學了去。”
“嘻嘻，哥哥是妹妹的榜樣嘛，所以哥哥要注意在小雨面前的言行哦。”
許天晴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臉以做懲罰，然後才對剛才的問題做出回答。
“你之前在高考出分的時候做了什麼都忘記了？不僅突然失去了聯系方式，還直接離開了原來的住址，別人還怎麼聯系你？
“而且後來還不帶一點考慮地直接選擇了穗城大學，有誰會像你這麼草率啊。”
秦小雨卻是不滿地努了努嘴︰“那咋了，穗城大學很差嗎？好歹也是九八五二どど，怎麼在哥哥嘴里地位就這麼低。”
“還不是當時舍不得某個丫頭，否則我才不會留在這呢。”
“那小雨同樣舍不得哥哥，所以也要留在這里。”
許天晴看著突然把自己抱緊的妹妹，只能選擇默默接受她的黏人行為。
算了，自己選的，寵著吧。
“所以，這次你們學校的表彰大會你還會去參加嗎？”
秦小雨抿著嘴輕輕搖頭。
“其實小雨並不是學校里最優秀的學生？”
許天晴聞言一愣。
高考狀元不是最優秀的，汝听人言否？
“可是表彰大會應該會給你頒發不少獎學金呢。”
秦小雨笑容平淡︰“如果是之前，小雨或許真的會很在意這筆獎學金吧。”
“怎麼？現在被我包養覺得知足了？”
秦小雨紅著小臉拍了一下哥哥。
【哥哥每次都在人家準備煽情的時候破壞氣氛，真的壞透了。】
秦小雨突然抬頭看向哥哥，語氣軟糯地說︰“哥哥，剛才你說了自己的故事，現在想听听小雨的故事嗎？”
許天晴怔愣了一下。
不知為何，總感覺這時候表示肯定，就是在解開秦小雨這兩年的傷疤。
看到哥哥臉上的猶豫，秦小雨卻嫣然一笑︰“沒關系的哥哥，小雨現在有哥哥，不會被那些事影響的。”
許天晴伸出手與她十指相扣，再抬起來在手背上輕輕一吻︰“如果你願意說，我就願意听。”
秦小雨幸福莞爾，小臉再次貼到哥哥的胸膛上，開始娓娓道來︰
“爸爸媽媽離婚後，小雨和媽媽搬離了原來的地方，也離開了之前那個小雨一直被欺負的學校。
“後來就讀的學校，由于常年搶奪生源，所以並不缺少尖子生，小雨的成績自然也不算特別優異。
“如果不是排在小雨前面的人已經被提前保送，小雨連第一的機會都沒有。”
听到這，許天晴握著秦小雨的手莫名緊了緊。
心里突然想起家里老姐這個保送生經常對自己的嘲諷。
在秦小雨的故事里，許天晴也漸漸明白了她在之後兩年的處境。
當時媽媽因為一次事故生病住院，為了照顧媽媽，秦小雨在學校獲得的獎學金也全都投入到了日常的花銷里。
也是通過這件事，媽媽對秦小雨的態度還算有所好轉。
但其實並沒有過多的改善。
對于她這個女兒，媽媽心里依舊帶著厭惡。
于是才決定搬離了和秦小雨一同居住的房子，只在每個月定期給予一筆生活費，要求就是不許再去打擾她。
換種理解方式，也算是秦小雨不用再常常遭受母親的打罵了。
至于為什麼媽媽會生病住院，又為什麼會在學校里過得不如意，導致再次產生輕生的念頭，秦小雨卻沒有向許天晴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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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到秦小雨對那種事情可能感觸頗深，許天晴並未執著于了解。
而是在秦小雨講述完故事後，靜靜地與其相擁在一起。
秦小雨閉上雙眼，聆听哥哥心跳的聲音。
這是她每次在回憶起那段往事後唯一能讓她心安的聲音。
在和媽媽到了新的地方開始生活後，媽媽為了維持家里的生活開支，憑借外貌在夜店找了個收入不菲的工作。
也正因如此，在學校的同學意外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後。
看待秦小雨的眼神也逐漸變味。
以至于後來秦小雨兼職打零工時，才會傳出不堪入耳的流言。
像這樣謠言，就算揪住一個人質問，基本都會以“我也是听別人說的”洗脫罪名。
這種在學生之間流傳的找不到源頭的謠言，老師們根本不會，也沒辦法追查。
最多也不過是召開一次集體會議說教一頓就不了了之。
如果造謠的人還有點良心，謠言或許會因此減少一些。
但如果造謠的人沒有心，這樣的謠言恐怕只會傳得更加離譜。
可造謠都已經發生，還能指望造謠的人有心不成。
然而秦小雨在學校又是那種不願與人交流的性子。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傳謠成為了常態，吃瓜的成為了幫凶，站出來維護的成為了異類。
漸漸地偏向謠言的人也在慢慢增多。
唯一置身事外的就是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尖子生。
于是秦小雨為了不給老師添麻煩，就在這樣的謠言與異樣的眼光中度過了剩下的高中時光。
也正是不願意給哥哥平添煩惱，這件事就沒有和哥哥說明。
這便是秦小雨在這兩年里經歷的事。
期間唯一讓她感到高興的一件事。
就是媽媽後來在上班時遇到了一個還不錯的男人。
比起在此之前交的男友都要靠譜。
兩人也在後來的日子里慢慢相戀，成婚。
只是那時候的秦小雨只能以一個外人的身份默默祝福了。
許天晴將房間的燈給關上。
並將妹妹緊緊地摟在懷里。
雖然秦小雨沒有把所有的事情與他說清楚。
但僅是這樣也足以讓他知足了。
至少也算是更了解秦小雨一些了不是嗎？
漆黑的夜色中，許天晴的聲音輕柔且帶著寵溺。
“既然你決定了不再回去，那就不用再管了。”
“哥哥會不會覺得小雨太任性了？”
“不會，我不會逼著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嗯，謝謝哥哥。”
“但是你要做好準備。”
“什麼？”
“你的錄取通知書很快就會下來了，到時候家里會來一些客人。”
“啊？是誰啊？”
“你可是南粵的省狀元，就算你不出面前往學校，別人也會找到家里來的。”
“啊？那會不會給哥哥帶來麻煩呀？”
“放心，這樣的麻煩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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