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玄紗……”
林淵口中輕喃,夸贊道︰“真是個好听的名字,那晚輩今後便稱您為玄姨吧。”
虞玄紗搖了搖頭,否決道︰“小淵你是影兒的男人,將來你們要結為夫妻,那你理所應當稱我為娘親才對。”
“娘親……這會不會不太好呀?”
“有何不好?只是私下這麼稱呼而已,在外人面前你還是用原來的稱呼。”
林淵抽了抽嘴角,無語道︰“就算您這麼說,那也僅僅只是岳母而已,又怎麼能直接喊娘親呢?”
“岳母怎麼啦?岳母難道就不是母親了嗎?別人家的女婿都稱岳母為娘親,小淵你怎麼就接受不了呢?”
虞玄紗注視著少年,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幽怨。
若是換成別的男人,面對這位千嬌百媚的岳母大人,恐怕已經乖乖的喊出聲了。
而林淵卻泰然自若,淡淡道︰“娘親什麼的,終究還是太親密了,畢竟我與影兒尚未成親,現在還是先喊玄姨吧。”
雖然他表面看起來平靜,可內心卻掀起了波瀾。
對方實在是太誘人了,一舉一動間都充滿了媚意,再加上她體表所散發出的幽蘭麝香,光是聞上一口,就令人心神蕩漾、沉醉不已。
還好有霜姐出手,為他祛除了媚意的影響,否則憑他現在的修為,此女只需勾一勾指頭,便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奉獻出全部。
見男人不受自己的媚意影響,虞玄紗眼底掠光一道精芒,心念道︰“在本宮面前居然還能保持清醒,這小家伙倒是有趣,呵呵,看來這次我沒有找錯人。”
收起思緒,她輕啟朱唇道︰“好吧,小淵既然不願,那岳娘也不強求,便依你所言,暫且先喚我為玄姨吧。”
“好的玄姨,這次您找我來,不知有何事相商?”
“是關于宗主的事情。”
“宗主之事?”
林淵愕然道︰“邪極宗宗主不是您的丈夫嗎?”
“是他,他這個宗主之位已經坐了上百年,我覺得也是該騰出位置給別人坐坐了。”
“啊?”
林淵相當疑惑︰“為什麼?他當宗主對您來說不是件好事嗎?”
“我和他都恨不得對方馬上死去,他的權力越大,我便越受制約,又怎麼會是件好事呢?”
提到邪無赦,虞玄紗語氣不復媚意,而是帶著一股殺氣,顯然與對方積怨已久。
林淵頓時愣住,滿臉不解道︰“這是為什麼?您與他乃是夫妻,不應該相親相愛才對嗎?又怎會反目成仇呢?”
虞玄紗嘆了口氣,眸露追憶之色︰“此事還得從數百年前說起,那時的我剛踏上修煉一途,表現出極為強大的天賦,年僅三十余歲,便凝結出了元丹,虞家視我為崛起的希望,將全族的資源傾注在我身上。”
“而我也很爭氣,又花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在兩百歲前成功突破至道台境,堪稱邪土千年來天賦最高的女修,受無數人追捧,也就是在那時,邪無赦找上了虞家,想要娶我為妻。”
“我橫掃同輩、自命不凡,尋常男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即便邪無赦天賦很高,但我還是看不上他,自然是拒絕了此事。”
“雖說如此,可虞家看中了邪極宗的勢力,想要攀附對方,因此沒經我的同意,便與邪極宗定下婚事,這讓我很是憤怒,當場便決定退出家族。”
“虞家當然不會放我走,他們把我給囚禁起來,想要強行完成婚事。”
“我走投無路之下,只能以死相逼,邪無赦看我反應那麼激烈,最終做出了讓步,答應我只做表面夫妻,除非有我許可,否則絕不會踫我。”
“我當時沒有別的選擇,而且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此事。”
听完對方這段講述,林淵驚訝道︰“這麼說來,宗主他這麼多年都沒有踫過您了?”
“是的,他清楚我的脾氣,知道強來的話肯定會讓我走向極端,因此一直都信守承諾,未曾越界一步。”
“不對,你們不是都有女兒了嗎?若是他沒有踫過你,那影兒是從哪來的呀?”
林淵不禁問道。
說到這,美婦臉上浮現一抹溫柔︰“影兒的來歷我暫時不便說明,但我可以保證,她的確是我的女兒,身上流有我的血。”
林淵皺起眉頭︰“那影兒與邪宗主之間沒有關系嗎?”
“嗯,影兒只與我一人有關,邪無赦並不是她的父親,準確來說,她並沒有父親,因此我才會讓她別回宗門,就是擔心邪無赦會對她出手。”
“如此嘛……”
林淵眼光閃爍,若有所思道︰“那豈不是說,你與邪宗主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了?”
“那是自然,影兒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與他毫無關系,我和他也沒有半點感情,有的只剩下這一層假夫妻關系,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虞玄紗神色淡漠,理所當然的說道。
林淵好奇道︰“即便您與宗主沒有感情,但也不至于成為仇人吧?他做了什麼傷害您的事情嗎?”
“他一直在謀劃著要把我給煉化掉。”
“煉化?”
“對,我身懷九幽極陰體,蘊含世間最精純的陰氣,邪極宗內有著一門秘術,能通過煉化活人、吸納陰氣的方式來突破,我在機緣巧合了解到這個秘術,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愛慕都是假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做夫妻,而是把我當成犧牲品,來助他突破半聖之境。”
虞玄紗語氣雖然平靜,但林淵卻听得不寒而栗。
邪極宗宗主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這簡直是細思極恐啊!
“所以說,您在那時就開始提防他了是嗎?”
林淵問。
虞玄紗道︰“不止是提防,我還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才能有與他抗衡的資本,自從發現了這件事後,我便開始努力修煉,同時暗中扶持親信,來提升自己在門內的地位,等邪無赦察覺到我的動作,我已經突破到了紫府境,這時他再想要動我,也完全不現實了。”
林淵又問道︰“如此說來,你們相當于是撕破了臉,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