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川看著甦燦眼中燃燒的火焰,心中的憂慮被一種豪氣沖散了不少,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不過老甦,諸葛,你們還是要小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口說道,“我太了解我那位‘叔叔’,王西京的手段了,他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達目的,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這次來的【大學學長】,據我所知,可不止他王西京一個人。”
……
第二天,整個冥北高中似乎都籠罩在一種無形的壓力之中,交易平台上,火種源價格不斷刷新著下限的紀錄,最終定格在了十九萬八千點學分一枚。
這個刺眼的數字讓宿舍區內的氣氛沉悶得幾乎令人窒息。
諸葛尚的房間內,他獨自站在環形投影台前,幽藍的光映著他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屏幕上,代表火種源價格曲線的紅線,正以一種令人心寒的斜率向下墜落。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晰而又平穩的敲門聲,不疾不徐地響起,穿透了宿舍的大門,清晰地傳入1806班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敲門聲,異常平靜,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仿佛敲在了每個人的靈魂屏障上。
諸葛尚目光一凝,瞬間關閉了所有投影界面,沒有任何猶豫,心念微動,宿舍的大門便立刻打開。
門口站著三個人。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沒有刻意散發的威壓,他們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三座無法逾越的山岳,將門外的光線都似乎吸納了進去。
他們身形一動,轉瞬之間便來到了諸葛尚的房間門口。
為首者是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身著一件深邃如夜空的黑色星衣,衣袍上仿佛有無數微縮的星辰在緩緩流轉、生滅。
他的面容英俊得近乎完美,卻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靜,卻讓人感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
那是一種浩瀚、深邃、仿佛站在更高維度俯瞰眾生的感覺。
在他身後半步左右,分立兩人。
左側是一位女子,身披淡藍色的琉璃長裙,裙擺無風自動,流淌著水波般的光暈。
她手持一桿通體晶瑩的法杖,杖頂瓖嵌著一顆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幽藍寶石,氣質空靈出塵,宛如月宮仙子,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深處,卻蘊含著足以冰封萬物的絕對零度。
右側則是一名白發青年,面容冷峻如刀削,腰間斜挎著一柄古樸的武士刀。
他站姿筆挺,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絕世神鋒,雖未出鞘,但那內斂的、仿佛能斬斷空間、切割靈魂的凜冽鋒芒,已讓空氣都為之凝滯。
三人只是簡單地站在那里,便讓諸葛尚心中警鈴大作。
“你就是諸葛尚?”
為首的男子緩緩開口問道。
他剛想開口回答,一道淡金色的流光如同撕裂空間般從天而降,“轟”地一聲落在諸葛尚身側,激蕩起一圈靈能漣漪。
甦燦到了,他剛剛在峰頂修煉,感應到這三股如同深淵般恐怖的氣息降臨,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回來。
此刻他周身靈光劇烈波動,元嬰巔峰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形成一層薄薄的金色護罩,擋在諸葛尚身前,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盯住那星衣男子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是誰!”
那星衣男子的目光甚至沒有在甦燦身上多停留一秒,仿佛元嬰巔峰的存在在他眼中與螻蟻無異。
他的視線,如同實質般落在諸葛尚身上。
諸葛尚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靈魂深處的悸動,伸出手臂,輕輕按在甦燦緊繃的肩膀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向前一步,微微頷首,緩緩開口說道︰“我是1806班副班長諸葛尚,這位是我們班長,甦燦。三位遠道而來,請進來說話。吧”
他側身,比出一個“請”的手勢,指向自己房間內。
星衣男子一步踏出,空間仿佛在他腳下折疊,他和他身後的兩人,瞬間便越過了門口與房間中央那十幾米的距離,出現在了房間的中心處。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仿佛他們本就該在那里。
諸葛尚瞳孔微縮,這種對空間近乎本能的掌控力,遠超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他強自鎮定,和甦燦一起走進房間。
三人自顧自地坐下,仿佛這里就是他們的主場。
那星衣男子坐在主位,琉璃裙女子和白發青年分坐兩側。
他們的目光在簡潔的房間內掃過,最終定格在諸葛尚身上,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不想多說廢話,你們手里那二十六枚火種源,我們都要了。”
命令式的口吻,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仿佛只是在通知對方一般。
“可以。”
諸葛尚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說道︰“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買的,只要付的起價格就行。”
王西京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說道︰“一枚二十萬點學分。”
正是當前暴跌後的市場地板價。
諸葛尚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聲音依舊平穩︰“不夠,四十萬一枚。並且,這僅僅是我們‘可以考慮’一下的起點價格。”
“放肆!”
諸葛尚話音未落,一聲如同九霄驚雷般的怒喝驟然炸響。
那名腰間挎著古樸武士刀的白發青年雙目一凜,瞳孔瞬間化作兩柄燃燒著火焰的利刃,一股凝練到極致的、仿佛能夠切割靈魂的恐怖刀意如同實質般轟然爆發。
轟!
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干、凝固,然後被無形的億萬柄利刃瘋狂切割,堅固的合金牆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浮現出無數道細密的裂痕。
首當其沖的甦燦,他只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刀山地獄,護體靈光如同薄紙般被輕易撕碎,那股冰冷的、滅絕生機的刀意直接穿透血肉,切割在他的神魂之上。
他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 ”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合金地板上留下清晰的凹痕,額頭瞬間布滿豆大的冷汗,臉色慘白如紙,元嬰在識海中發出痛苦的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