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窒息的能量嗡鳴和視覺奇觀中,那龐大的火種源碎片,如同坍塌的恆星般向內急劇收縮。
數十米…十米…五米…一米…
最終,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如同空間閉合般的嗡鳴聲,所有的異象瞬間消失。
研究室中央那巨大的、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立方體已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李媛那白皙的手掌中,靜靜懸浮著的一個物件。
一個約莫只有魔方大小、通體流轉著深邃幽藍色光芒、表面銘刻著永恆流淌的塞伯坦神紋的正六方體。
它靜靜地懸浮在她掌心上方寸許,散發著溫和而內斂的光芒,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坍縮從未發生。
“這!這怎麼可能?”
班納切克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身後的儀器上才堪堪停了下來,臉上寫滿了世界觀崩塌的驚駭。
“上帝啊!它……它縮小了?”
“我們……我們研究了幾十年!竟然……竟然不知道它能……”
“那些符號!那些流動的符號是什麼?”
……
整個研究室瞬間炸開了鍋,所有研究人員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震驚和自我懷疑之中。
他們視為終極研究對象、耗費無數心血卻只能窺其皮毛的龐然大物,在眼前這個神秘的東方女子手中,竟然如同玩具般被輕易掌控。
這種認知上的降維打擊,比任何物理攻擊都更具破壞力。
李媛對周圍的混亂置若罔聞,托著那枚魔方大小的火種源碎片,走到一張空置的分析台前,將其輕輕放下。
緊接著,她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看似普通、實則內部空間折疊的手提箱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造型極其精密、表面流淌著幽藍能量紋路的儀器“本源能量解析器”。
她將儀器的一個探針輕輕點在縮小的火種源碎片表面。
嗡!
儀器瞬間亮起,無數更加復雜、更加微觀的數據流在儀器的小型全息屏上瘋狂刷新。
幽藍色的光芒在儀器與火種源碎片之間流淌,仿佛在進行著最深層次的解析。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李媛收起儀器,看也沒看周圍那些如同石化般的研究員,只是淡淡說道︰“初步解析完畢,相關資料已打包,傳輸至你們的主服務器數據庫,後續如有需要,自行查閱。”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研究室的出口走去,甚至沒有再看那枚放在桌上的火種源碎片一眼。
班納切克如夢初醒,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撲到那張分析台前。
他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枚魔方大小的幽藍立方體,仿佛捧著一顆隨時會爆炸的恆星核心。
他翻來覆去地查看,用這里的高倍顯微鏡觀察表面的紋路,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除了能感受到那深邃浩瀚的能量波動和無法理解的符文流動,他完全看不出任何門道。
這枚被縮小的火種源,在他手中,就像一個無法解讀的天書密碼。
諸葛尚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看著班納切克那副失魂落魄、仿佛捧著燙手山芋又舍不得放下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班納切克主管,李女士承諾的資料,應該已經傳輸完畢了,或許,你們可以在那些資料里,找到你們想要的部分答案?”
班納切克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撲向主控台。
他顫抖著手輸入最高權限密碼,打開了剛剛接收到的一個加密數據包。
下一秒!
“這!這是什麼東西?”
班納切克倒吸一口冷氣,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
屏幕上,那個數據包的體積龐大到令人絕望,它瞬間填滿了第七區主服務器那以字節計算的龐大存儲空間,警報聲瞬間響起,提示存儲空間已爆滿。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屏幕上瀑布般滾動的,是海量到無法想象的數據流,三維能量結構模型精細到了夸克級別。
塞伯坦符文解析圖譜詳盡得如同字典,能量轉化公式復雜得如同天書,還有無數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物理定律推演和應用方案。
這些資料,別說研究,光是仔細瀏覽一遍,恐怕都需要第七區所有科學家不吃不喝干上三年。
“這……這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
班納切克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數據海洋,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麼叫“被跨時代科技徹底碾壓”的絕望。
對方十幾分鐘的工作成果,超越了第七區幾十年的總和,而且是以一種他們完全無法企及的方式。
……
與此同時,李媛已然走出了胡佛大壩那宏偉而壓抑的混凝土結構。
她站在大壩頂部,俯瞰著下方奔騰的科羅拉多河和遠處蒼茫的沙漠。
烈日當空,熱浪蒸騰。
她抬起右腳,輕輕在地面上一頓。
噠!
隨著一聲輕微的機括聲響起,她腳下的地面,一塊看似普通的水泥地磚瞬間向下凹陷、翻轉!
一塊流線型、銀灰色、約一平方米大小的反重力金屬踏板,悄無聲息地升起,精準地托住了她的雙腳。
沒有引擎轟鳴,沒有噴射火焰。
金屬踏板表面瞬間亮起幽藍色的能量紋路,一層柔和但堅韌的能量力場如同水泡般將李媛包裹其中。
下一秒!
“咻!”
一道淡藍色的流光撕裂空氣,以遠超任何人類飛行器的恐怖速度,瞬間拔地而起,直刺蒼穹,只在原地留下一道被高溫扭曲的空氣漣漪和幾名目瞪口呆的游客。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道流光便已穿透雲層,消失在蔚藍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