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我很識相的。”
譚花娘也不知道大蟒蛇抓她做什麼,還有不知道夫君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謝懷歸,譚花娘的勇氣就大了些,
“我夫君他,他現在在哪里?”
自己是在家被抓走的,那夫君呢?
小黑自然不會乖乖應聲,
“識相就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你來審問我!”
小黑怒而拍地。
現在的他,真的是好氣!
上次遇見鄭謙禮不能咬,現在遇到個譚花娘,都不能打了!
“好,你問,你問什麼我都答。”
譚花娘很會看眼色,知道眼前的蟒蛇,似乎很生氣。
“夫君?誰是你夫君?你帳篷里的男人,明明是你從大乾背回來的,根本就沒有拜過堂,也沒有成過親,為什麼你騙所有人,說他是從雪山撿的?!”
小黑調查出來,譚花娘謊言的開端,就是這個。
至于剩下後續的那些,都是為了粉飾最初的謊言。
譚花娘沒有想到,明明自己做過的事天衣無縫,竟然也有人知道?
不對,眼前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但,這蟒蛇的關注點明顯是夫君!
“你是謝家派來找夫君回去的?”
譚花娘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臉色冷沉了幾分。
小黑……
“嘿!你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剛才裝得那麼害怕,現在竟然膽氣十足了?真以為我不能弄死你?”
當然,小黑嘴上在說別的,大腦袋瓜卻沒有閑著。
此女,竟然知道謝長安的身份?!
但他不能提前說錯話,自己不承認,就不算暴露!
譚花娘勉強扯起一絲笑容,
“我不是膽子大了,只是對我來說,帳篷里的男人,更重要而已!”
小黑才不信此女的話呢!
“對你重要,你還騙他?不告訴他的來處,騙他永遠當一個巴蘭人麼?你就不怕,有一天,他想起過去的事,到時候會恨你?”
譚花娘果斷搖頭,
“不可能的!天神給了我解藥,讓他痊愈但失去記憶,就是上天安排他留下,做我夫君,不離開我!”
小黑覺得自己好像明白譚花娘的心思了,只是,他不說,反倒吐槽︰
“這世上哪里有天神!”
“是你見識少,不代表世上沒有。”
譚花娘堅定道。
小黑……
他放出去的回旋鏢,竟然這麼快就砸到了自己頭上?!
“呵呵,今夜,我已經讓他恢復記憶。你的天神,管不了我!這下,我看你該怎麼辦!”
小黑眼珠子一轉,威脅道。
原本,小黑今夜就想喂謝長安空間水的,到時候他曾經受傷導致記憶受損的毛病,就能治好了。
可誰知道,謝長安那家伙如此機敏,竟然躲開了!
但譚花娘不知道這件事啊!
所以,小黑選擇詐一下對方。
果然,譚花娘慌了。
“他、他都想起來了?”
“嗯哼!你要是想解釋之前為什麼騙他,就現在解釋。否則,我回去之後,就帶他離開草原,如果他怪你,或許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小黑越說越上頭,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我不是故意騙他的!求求你,告訴他,我只是……只是……”
譚花娘很著急,仿佛有許多話要說,可開口之後,卻又不知該怎麼樣講。
小黑體貼道,
“你別急,慢慢說,從你第一個謊言開始……”
譚花娘完全不懷疑小黑的話,因為對方太厲害了,帶著她都能轉眼橫跨巴蘭三大部落,想要帶走謝長安,更是易如反掌。
是的,譚花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救回來的男人是誰。
“這事,要從頭說起……”
譚花娘很想抓住機會,讓眼前大蟒蛇能夠將自己的所有經歷都轉告給謝長安,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所以,譚花娘先從自己的經歷講起。
這事,小黑都打听過了,與譚花娘口中的事,全吻合。
既然對方沒有繼續說謊,現在的小黑就是一個合格的傾听者。只要譚花娘沒停,他就安靜的听著。
“……後來,師父沒了,我得了他留下的錢財和牛羊過活。但我知道,烏吉部里有不少人,惦記我的家產,他們覺得我這些東西都是白來的,且仗著我是一個孤女,白日里與我親近,可到了半夜,總有單身的男子到我帳篷外晃悠!”
小黑繼續沉默,這事,他也知道。
“幸好師父在的時候,對我嚴厲,因此我懂些藥理,除了我之外,任何不請自入的人,都會被迷暈。但我知道,這樣不是長久之計。想要守住師父留下的產業,我就謊稱每年去雪山替他尋尸骨。雪山危險,我一人敢進出,那些心有歹念的人就會認為我不好惹。所以,去雪山這件事,只不過是我偽裝出來的底氣和本事。其實,我從來沒有一人進過雪山。”
譚花娘苦笑。
外人都說她得了烏吉部人的照拂才長大,可實際上,她接受過善良之人的幫助,也見過許多人的惡劣面孔。
當初師父之所以收留自己,就是在一次幫人去看診的路上,遇到譚花娘被兩個兄弟倆故意哄騙,要去他們家中說悄悄話。
譚花娘自然不願意,可那兄弟倆就要強行帶她走。
是老大夫站出來,指著兩個兄弟大罵,才化解了譚花娘當初的危機。
大夫在草原上,很有身份地位的。
所以,從那以後,老大夫留了下來,順便收了譚花娘,且認真教導,平時也很嚴厲的督促譚花娘背那些根本看不懂的醫書。
“因此,每年說進雪山的那段時間,我都會趁機偷偷南下,去大乾西南采些草藥,然後再賣掉換錢。而去年,我听人說,有個地方的山崖底部現了鐵皮石斛,若是能采到,可以賣好多錢,我就去了。誰能想到,藥材沒尋到,但我卻遇到了夫君!”
講到這里,譚花娘的嘴角微微翹起。
“其實,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是遇見兩個受傷的人,年紀大的那個眼看就不行了,我便帶走了夫君。可後來,還沒回到巴蘭,我就听說護國公和世子失蹤,加上夫君受傷昏迷時,身上穿著的也是鎧甲,還有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