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您找我何事？”
賀承志心里一百個不願意，但在王霸天面前還是笑嘻嘻。
王霸天也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賀承志，把人看得後背發毛！
實在是，霸天叔的臉很有威懾力不說，他那雙眼，有的時候真的很讓人懼怕！
便是賀承志，也不例外。
他被盯得下意識的心虛。
但賀承志臉皮多厚？
只要不說破，他自是裝得跟沒事人一樣耗著。
“我想問問你，張立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嗎？”
王霸天開口。
一听不是剛才偷听的事，賀承志心里松了口氣，但轉頭，又底氣十足的抬了抬頭，
“老王，你問這話啥意思？”
剛才還叫“大將軍”呢，現在提到張立之事，賀承志當即變成有理不心虛的模樣，對王霸天的稱呼也換成了親近的“老王”。
王霸天冷哼，
“啥意思？你自己心里沒數？”
雖然沒多說什麼，但王霸天顯然將賀承志看成殺張立的“真凶”。
賀承志委屈臉，攤手︰
“張立的死，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是他非要砸冰撈魚，結果，誰知道他那麼笨？魚沒撈成，自己還掉冰窟窿里去了？！這是意外，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可別冤枉好人！”
王霸天面無表情道，
“在護綏城的時候，張立就經常到城外的冰湖去撈魚，破冰釣魚這種事，他很熟練，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死了？”
賀承志解釋，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張立可能也覺得自己是個老手了，結果誰知道，這次就翻船了呢？”
但王霸天的眼神，明顯不信賀承志的這番說辭。
因為，
“此次你帶到北荒的，都是剛招收，準備重點培養的心腹手下。唯有張立，不在此列，我以為你會將此人留在護綏城，結果，你卻反其道而行之，帶了他。當時出發的時候我就奇怪，現在看，你是早就存了滅口的心思吧？”
王霸天沒責怪的意思，反倒還豎起大拇指對賀承志道，
“不得不說，這次張立的死，便是我都沒有看出任何紕漏，完全像個意外。你小子現在行啊！悄無聲息弄死人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這不是諷刺，而是王霸天的真心夸贊。
張立的死活，王霸天不在意。
畢竟，這人是賀承志的手下，不歸王霸天管。
而王霸天之所以問此事，並非為張立發聲，只是全程王霸天都看到了。
張立的死，的確很意外，但他還看見了，事發之時，賀承志的嘴角翹了。
顯然，張立會死這事賀承志早就知道，那就是他謀劃的無疑。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冰層下邊提前藏了人？可當時我都沒有察覺到有多余人的氣息，你手下里，也沒這樣的高手啊……”
王霸天很是好奇，認真求教。
賀承志……
他索性直接攤牌︰
“這事，老王你真冤枉我了！我真的沒做任何手腳。”
王霸天瞥了一眼賀承志，
“張立掉下去的時候，你牙花子都露出來了，要說張立的死與你無關，我說什麼都不信！”
賀承之……
王霸天還真是粗中有細！
當時事發突然，他只露了一瞬的真心笑容，但轉頭就壓下去了，這也被王霸天看到了？
“不是，張立出事的時候，你看我做什麼？”
賀承志下意識的後退數步，低聲道︰
“你可別信外邊的謠傳，我真不喜男子！”
王霸天……
“你腦子想什麼東西呢？！既然事發突然，我當然第一時間去關注老夫人的安危，你就守在老夫人她們身側，我不想看你也能看到啊！”
這話，王霸天是壓著聲音說的，要不是因為主子的帳篷就在附近，他真的想吼了！
他這人，除了丑些，可是潔身自好，連女子的手都沒踫過呢，怎能傳出好男風呢？！
賀承志可不一樣，這家伙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只要是能嚇唬人的名聲，他都默認，從來不解釋。
便是護綏城的小孩，瞧見自己不哭，看到賀承志都容易尿褲子！
可見，謠言多可怕？
當然，賀承志的目的也達到了，他這人，在外的的威懾力很足！
犯事的人落到他手里，不用幾下，就全都交代了。
也算是壞名聲，帶來的好處！
“原來是這樣啊，我剛剛心里還想著呢，要是老王你真的對我有啥想法，我也不是不可以的……嘿嘿！”
賀承志立刻嬉皮笑臉的道。
王霸天擺手拒絕，
“停！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沒用的！張立的事，你怎麼安排的，快跟我說說，听完我好回去睡覺！”
賀承志為了證明自己是真清白，只好將甦柏涵點撥他的事說了。
“我原本的確是想將張立留下的，但是甦柏涵說，帶他來北荒，不用我出手，此人就會死，那我自然不會拒絕。”
賀承志留著張立沒用又擔心後患，而且此人現在特別能裝，殺都沒有合適的借口。
意外死亡，正合賀承志的心意。
“所以，你提前知道，不是因為你安排了什麼，而是甦柏涵的預測？”
王霸天挺驚訝的。
不是甦柏涵預測的準，而是這個甦柏涵，豈不是已經開始變相在收服人心？
就好比，已經對賀承志下手了？
王霸天想的都是一心維護二少爺的利益，因此，也同謝老夫人一樣，開始擔憂起來。
“對啊！你說甦柏涵，是真神啊……”
賀承志一頓滔滔不絕，先是夸贊甦柏涵，之前宸山的事，後來北荒的事，以及這次張立的小事等等。
“對了，你知道不？是甦柏涵不讓三姑娘來北荒的，說她就算是來了，還要離開的，舟車勞頓沒必要！你說，會是啥事？我都想不出，真不知道有什麼事能讓三姑娘離開。接下來，此事能不能還成真，咱們到時候也能瞧見。”
賀承志更多的，是分享自己的碎碎念。
畢竟，如今以他的處境，同屬下是要保持距離的，不能像當初做衙差那般，想說啥就和兄弟們說啥。
因此，討論甦柏涵這種與眾不同之人的本事，王霸天是最好的對象。
反正就是一起聊聊閑，無傷大雅。
可王霸天卻越來越沉默。
“嘿！老王，你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