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我不是。”
端木上水道︰“我也只是一個進來找答案的人，結果沒想到，我遇到了你們倆，發現你倆能在這夢境之中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想通過跳崖醒來，但這一招沒用，我也試過了。”
“那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雨蕁追問道。
“你覺得呢？里面的死人你們也見過了，我是活是死，你們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端木上水道。
“活人。”
張小山肯定道。
雨蕁有些驚訝地看向張小山，道︰“張哥，你怎麼知道他是活人？”
“你有沒有發現，除了他，其他人都像機器人似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而且受到我的攻擊都無動于衷的，跟夢里的npC沒啥區別，唯獨他可以靈活地交流，只是我有些不理解。”
張小山抬頭看向了端木上水，道︰“你把我們引到這里來，是什麼意思？”
“你可能搞錯了，是你們把我引到這里來，我在天虹寺停留將近十年了，想要找的東西，一直沒找到，而你們的到來，卻觸發了新的夢境，讓我知道了當年的情況，只可惜，還差一步了，差一步，就知道殘圖在哪里了。”
端木上水道。
“你也在找殘圖？”
張小山眉頭微皺。
“是的，知道我為何叫端木上水嗎？”
對方突然問道。
張小山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知道，想說就說，別給我們打啞謎，最討厭這樣了。”
端木上水呵呵一笑，道︰“因為我就是青木上水。”
“啊？可我听說你已經死了啊。”
雨蕁有種見鬼的感覺，全身涼颼颼的。
“別緊張，我只是青木上水的靈魂，在我肉身被滅殺之後，我的元嬰離開了身體，躲入已經成為植物人的端木長風身體里，也是因此逃脫了一劫，但代價是，我的所有記憶被抹去了。”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再次通過家族秘法魂穿術來到天虹寺的時候，無意中觸發了這里一個夢境，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夢境，在夢境里，我發現可以一點點地找回記憶，但局限于天虹寺之內，無法掙脫這里的束縛，直到你們倆出現，讓這個夢境變得精彩了起來，比如解封了我這里的記憶。”
端木上水道。
“好吧，原來你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本來還指望你能告訴我們，第二張殘圖在哪呢。”
張小山苦笑道。
“行了，前輩，貌似我們沒有更多的夢境了，能告訴我們怎麼擺脫這個夢境嗎？”
張小山問道。
一直困在這里，重復著這些，也是很難受的，反正線索又斷了，他留下來意義也不大。
“如果我能出去，我還會天天留在這里嗎？”
端木上水尷尬一笑。
“擦，你也無法離開？”
張小山瞪大了雙眼，他不會一輩子都被困在里面了吧？
“嗯，無法離開，但你倆進來之後，能觸發這麼多畫面，我覺得，你們或許有機會破開這個夢境，如果你們能破開這個夢境，或許我就能恢復所有記憶了，自然也會記起來第二張殘圖在哪里。”
端木上水道。
“我跳過崖了，可是重復了很多次，也還是醒不來。”
張小山如實道。
“沒用的，要是跳崖有用的話，我早就醒來了。”
端木上水苦笑道。
雨蕁嘀咕道︰“那我們豈不是一直在這里，直到身體死去為止？你雖然是植物人，但至少有人養著，躺個十年八年都死不了，我們就不一樣了，躺幾個月，風吹日曬的，估計身體都腐爛了。”
“哦，的確是這樣，所以，你們得趕緊破開這夢境。”
端木上水道。
張小山突然問道︰“上水，你死過嗎？”
“啊？”
端木上水一愣。
“我說的是在這夢境里面，你嘗試過自殺嗎？”
張小山問道。
端木上水搖了搖頭，道︰“莫非，你覺得自殺能醒來？”
張小山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在這里面待了這麼久，應該遇到過不少還沒死的人，他們就沒有在里面自殺的？”
端木上水再次搖了搖頭，苦笑道︰“很多人入夢之後，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入夢，以為中邪了，一直走不掉，所以他們哪里敢自殺，你如果不知道自己是在夢里，你敢自殺嗎？”
“有道理。”
張小山話鋒一轉，道︰“這麼說來，這里面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內，全都沒有試過自殺的？”
“沒有，可是你跳崖了啊，跟自殺應該沒有太大的區別吧？”
端木上水道。
“跳崖是跳崖，自殺是自殺，跳崖是在半空就驚醒了，然後進入了下一個夢境，但不管你進入多少個夢境，依然逃不出這里，這里就如同一個夢的世界，你只是從這個世界的一個地方，轉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已，但你依然還在這個世界，那就回不到原來的那個世界里面。”
張小山分析道。
“而自殺是死，不是驚嚇，或許這個世界的我死了，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其實，這個夢考驗的就是人性，即使大家知道是夢，也不敢輕易去自殺，因為不管在什麼時候，正常人都不會去尋死。”
張小山道。
“張哥，真的要自殺嗎？萬一，我說萬一啊，這是某人的惡作劇，故意讓我們以為是在做夢，可我們卻不是在做夢，自殺了，那不就是真死了？”
雨蕁提醒道。
“是啊，這個有些邪門，所以，我一直都沒敢死。”
端木上水道。
“造夢者就是利用了你們這樣的想法，才會困住很多人，其實破開這個夢境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自殺即可，但他知道，沒有人會自殺，所以便成了最難解開的夢境。”
張小山越說覺得越對勁，他看向了雨蕁，道︰“與其留在這里等死，倒不如試試，置死地而後生，我若消失了，你應該就知道我成功了，如果我沒消失，那就是真死了，你繼續留在這里，跟端木前輩繼續研究。”
“我不。”
雨蕁突然有些害怕，道︰“張哥，我寧願跟你一起死，那樣就算真死了，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我不想再這樣孤單下去了。”
“喲，小情侶還挺恩愛的嘛。”
端木上水笑道。
“不是情侶！”
兩人幾乎同時回道。
端木上水直接愣住了，隨即尷尬道︰“你倆別害羞，我是過來人，什麼都懂，就這女生的眼神，滿眼都是小哥，還說不是情侶，騙誰呢。”
張小山立馬看向雨蕁。
雨蕁急忙低頭不敢看張小山，她發現，進入夢境之後，對張小山越來越依賴了，甚至有種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沖動。
“完了完了，我不會是傳言中的墜入愛河了吧？”
雨蕁心中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