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張建國不僅是江南省第一富豪,更是秦家二女婿,秦思蘭的丈夫。
只不過那是十多年後的事情了。
顧方遠絕對想不到,早在這個時候,秦思蘭就已經和張建國認識。
“張總,我們的產品已經佔據了南江市市場的大部分份額,正在快速向周邊發展……相信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取而代之。”一位助理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張建國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啊,顧方遠那邊……怕是頭疼得很。”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已經看到了小崗村的結局。
“張總,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助理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張建國眯了眯眼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加大生產,價格再降一點。我倒要看看,顧方遠還能撐多久。”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酷,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助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張建國站在原地,目光望向小崗村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場戰爭,他必須贏!
與此同時,小崗村的工人們也在忙碌著,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憂慮。
往日里,廠房內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但如今,卻只有機器的轟鳴聲。
工人們默默地工作著,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老王,你說……我們還能撐多久?”一位工人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老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顧總那邊……怕是也頭疼得很。”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仿佛已經看到了小崗村的未來。
工人們沉默著,繼續工作著。
廠房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就在顧方遠蹙眉沉思,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會議紀要上劃著重點時。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砰”地撞開。
馬秋元連門都沒敲,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通紅的臉頰上。
他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按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連話都說不利索︰“老…老板…中…中央…電視台的…人…來了!”
顧方遠猛地抬頭,手中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文件上。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從真皮座椅上彈起來,椅輪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
“人在哪?”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喉結上下滾動著。
馬秋元累得直不起腰,卻還是倔強地抬起顫抖的手臂,指向園區大門方向︰“在…在大門口!”
“快!立刻跟我過去!”顧方遠三步並作兩步沖到衣架前,一把扯下深灰色西裝外套甩在臂彎。
一邊大步流星往外走,一邊單手系著襯衫紐扣,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翻飛著。
經過櫃台時,他順手抄起一條藏青色領帶,邊走邊往脖子上繞。
馬秋元顧不得擦汗,跌跌撞撞地跟上老板的步伐。
走樓梯的這段時間中,顧方遠已經利落地打好了一個溫莎結。
馬秋元趁機大口喘氣,把散亂的頭發重新扎好。
等他們來到樓下時....
顧方遠已經穿戴整齊,西裝筆挺,領帶一絲不苟,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
馬秋元的呼吸也漸漸平穩,直起了身子,雖然臉上還帶著些許疲憊,但神情已經恢復了鎮定。
兩人快步穿過園區林蔭道時。
顧方遠突然放慢腳步,壓低聲音問道︰“來了幾個人?什麼規格?”
馬秋元這才想起關鍵信息,懊惱地拍了下腦門︰“就四個人,看著特別低調…”
當兩人轉過最後一道灌木叢,大門口的景象讓顧方遠瞳孔微縮。
只見三男一女正悠閑地站在保安亭旁。
最年長的男士,甚至蹲在地上逗弄園區養的橘貓。
他們穿著再普通不過的便裝,唯一的行李就是每人肩上那個略顯陳舊的帆布挎包。
更引人注目的是,其中兩位男士身上的格子襯衫,赫然是顧家服裝廠上個月剛推出的秋季新款。
余淑儀早在顧方遠出現在視野盡頭時就注意到了他。
她微微眯起眼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年輕企業家——挺拔如青松的身姿,輪廓分明的側臉,還有那雙與年齡不符的、藏著故事的眼楮。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很難把電話里那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和眼前這張還帶著幾分少年氣的臉龐聯系起來。
顧方遠在距離眾人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呼吸。
他敏銳地注意到四人鞋面上沾著的新鮮泥土,以及女士挎包里露出半截的采訪本——這些人恐怕已經在園區轉悠大半天了。
最讓他感到疑惑的是,對方來之前竟然沒有提前通知一聲。
這種突然造訪的方式,顯然不是常規的采訪流程。
帶著心中的疑惑,顧方遠快步走上前。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他向前邁出三步,右手伸向明顯是領隊的余淑儀,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我是顧方遠,很榮幸見到各位!”
余淑儀微微一笑,伸出修長潔白的右手,與顧方遠輕輕一握。
她的手心微涼,指尖卻帶著一絲力度,顯示出她的干練與自信。
“你好,我是之前和你通過電話的余淑儀。”她的聲音清亮而柔和,帶著一絲京腔的韻味,“這位是張記者,這位是李攝影師,還有這位是我們的助理小王。”
顧方遠在余淑儀開口的那一刻,便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腦海中迅速閃過之前的種種聯系。
這事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當時秦奮自殘陷害他的事件後,他就預感到暴風雨將至。
除了在商場上布局應對,他更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用鋼筆在信紙上工工整整寫下萬字長信,詳細記述民營企業遭遇的種種不公。
信中不僅提到品牌仿冒之痛,更尖銳指出基礎設施建設滯後、人才流失嚴重等深層問題。
在他前往省城前,讓郵電局將這封信寄了出去。
或許是因為外匯原因,讓“顧方遠”這三個字在中央系統中掛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