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鏡抬手示意,目光掃過階下眾人,悄然從系統商城兌換了數箱彩色干冰。
她緩緩道︰“今日祥瑞,當與萬民共享。”
袖袍輕揮,干冰驟然出現並撒向空中,碎玉般的干冰剎那間迸裂開來,先是化作無數針尖大小的冰晶,旋即蒸騰成彩色霧氣。
赤如霞、粉似桃、青若煙、紫若茄,一團團、一縷縷在風里舒展,五顏六色的霧氣起初像被揉碎的雲錦,轉瞬便如流嵐般漫過祭壇,縈繞在百官與百姓身邊。
整個祭壇都被這奇異的霧靄籠罩,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樓閣都成了朦朧的剪影,唯有那五彩霧氣在陽光下明明滅滅,時而聚成展翅的鸞鳥,時而散作漫天星子。
霧氣掠過百官的朝服玉帶,竟凝成薄薄一層白霜,帶來沁骨的涼;拂過百姓汗濕的額角,那股子涼絲絲的勁兒直透天靈蓋,比盛夏里的井水湃得更清透。有人想張口說話,剛揚起臉,便見一團霧氣悠悠飄來,沾在唇上化作微涼的水汽。有人伸手去接,指尖只觸到一片濕涼,那彩霧卻從指縫間溜過。
“這是……仙術?”有人忍不住低呼。
王鏡周身的雲霧愈發濃郁,將她的身影托在霧靄中央,朦朧的光色里,衣袂翻飛間,真如九天神女臨凡,抬手便攪得風雲變色。
她朗聲道︰“不過是取了些天上的雲彩贈予諸位,也算今日的福澤共享。”
人們面對這從未見過的景象,連呼吸都放輕了,許久後才猛然驚醒——原來這就是“天上的雲彩”,是靖國公從九天之上取來的福澤。
百姓們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國公竟能召雲喚霧!真乃神人也!”
“靖國公千歲!千歲!千千歲!”
呼聲此起彼伏,如山呼海嘯般,震得壇邊的旌旗獵獵作響。百官們望著繚繞的彩霧,再想起今日種種祥瑞,無不心生敬畏,再次躬身行禮時,腰彎得更低了些,這位新封的靖國公,果然非同尋常。
……
王鏡垂眸撫過冊書,冊文歷歷在目︰今冊靖侯為靖國公,位列朝班之上,受萬民敬仰……這些文字,不僅是對她功績的認可,更是將女子的名字,刻進了歷來由男子壟斷的權力巔峰。曾經遙不可及的公侯之夢,此刻已成現實。
這權力從不是旁人施舍的恩惠,是她在沙場流的血、在朝堂費的心神、在無數個不眠夜算盡的利弊,一寸寸掙來的。所以這權力,她掙得,也擔得。
然而,她要的不止這些。她要這位置,要這特權,要這仙術帶來的敬畏,不只是為了自己站得更高,更是想讓後來者抬頭時,能看見一道縫隙——原來女子也能走到這里。
女子的名字,不該只出現在閨閣詩卷里。女子亦可定國安邦、位極人臣、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間。那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舊俗、視女子為附庸的偏見,早該煙消雲散。
她要讓天下的女子知道,針線之外有山河,閨閣之外有天地,她們可以是母親、是妻子,更可以是將軍、是謀臣,是自己命運的主人。
女子的功業,不必依附于男子的姓名;女子的權利,從來不是誰賜予的恩惠,而是靠雙手掙來的底氣。
史書上有無數被隱去的女子的身影,商有婦好,持斧鉞率萬軍出征,甲骨上刻下累累戰功;周有輔佐武王的邑姜,與周公共定禮法,在成王年幼時以智謀穩固朝局;秦末有呂雉,臨朝稱制時整飭法度,雖爭議滿身,卻實實在在握住過權柄。
這些名字像散落在時光里的星火,曾照亮女子前行的路,卻終究沒能燎原。她王鏡,願做添柴人,盼有朝一日,火種能成燎原之勢。
如今亂世未平,仍有百姓困頓流離。她會用刀劍與智謀平定天下,會留下真正的安寧。
待四海歸一、河清海晏,要讓太學里有女子書聲,朝堂上有女子奏議,沙場上有女子旌旗。譬如一個女童,將來若想做將軍,便有人教她兵法;若想做文臣,便有人授她經史。不必再問‘女子為何能’,只須說‘我想,故我能’。”
讓“婦好”“邑姜”們未竟的路,在這一代人腳下鋪成通途。
這,才是她想要的功業,是比“國公千歲”更重的承諾。
【叮——成功獲得信仰值】
……
建安三年夏五月,帝受冊為靖國公,天現祥瑞,萬民歸心。
是日,天未明,侍者啟衣箱,忽見祥雲自箱中升騰,氤氳繚繞,漸聚成霞,紫氣東來,映照城闕。百姓皆仰觀,或拜于道,咸曰︰“此天命也!”
及帝乘金根車出,道旁草木驟青,百花競放,異香盈衢。眾益駭服,莫不稱頌。
郊設五色土壇,天子親授冊寶。加九錫之禮,特賜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之權。
禮成,百官稽首稱賀。帝忽揮袖,但見雲氣自袖中涌出,五彩交織,如天仙降瑞。眾皆驚拜,帝笑曰︰“今借天雲,賜福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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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曰︰“天命攸歸,兆庶景從。三代以降,未有其匹。”
——《啟書•太祖昭明聖武皇帝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