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陳登站在王鏡的房門外,指尖懸在門板上方,遲遲未能落下。
“元龍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屋內突然傳來王鏡清越的聲音,門扉無聲地開啟,暖黃的燭光流淌而出,王鏡正倚在窗邊軟榻上,手中握著一卷竹簡,發絲松散地垂在肩頭,顯然也還未就寢。
“主公這麼晚還未歇息?”
王鏡輕笑一聲,將竹簡放在案幾上︰“你不是也沒睡?進來吧,夜里風涼。”
陳登邁入房內,木門在身後輕輕合上。燭火搖曳間,他注意到王鏡只穿著素白的中衣,外罩一件淡青色的紗袍,比平日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慵懶。
王鏡手指輕敲案幾,忽然道︰“元龍那日,為何要偷親我?”
陳登心頭猛地一跳。下邳……那是幾個月前,他隨王鏡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那日午後……
王鏡緩步走近,紗袍拂過地面沙沙作響。
陳登垂著頭,視線里只能看見王鏡素白的裙角。她身上淡淡的檀香縈繞鼻尖,讓他想起那日下邳驛館里,她發間同樣的香氣。
“主公……可有證據?”
他鼓起勇氣抬頭,卻撞進王鏡含笑的眼眸里。
“證據啊……”王鏡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微涼,“不如我們情景復現一次?”
不等陳登反應,她已經踮起腳尖。
陳登唇上突然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這個吻很輕,像一片羽毛拂過。王鏡退開時,陳登還保持著僵立的姿勢,只有劇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心緒。
王鏡慢條斯理道︰“那日在下邳,我躺在元龍膝上午睡時,其實是在裝睡。”
“主公好狡猾。”陳登低聲道。
王鏡挑眉,“那元龍為何不直接求吻?非要等我拆穿?”
陳登微微偏過頭,試圖掩飾發燙的面頰︰“我們……是君臣的關系,當守君子之交……”
話音未落,王鏡忽然又親了親他的唇,一觸即分。
她眼中閃著促狹的光︰“君子之交親什麼親?”
陳登呼吸一滯,喉結滾動。
王鏡直視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道︰“好可憐啊陳元龍,承認啊,君臣摯友之外,你對我還有戀慕之情啊。”
窗外的風忽然停了,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陳登望著近在咫尺的王鏡,她眼中映著跳動的燭火,明亮得驚人。
他忽然想起在田間初見時她的粲然一笑,想起她批閱文書時微蹙的眉頭,想起她每次喚他“元龍”時微微上揚的尾音……
“是。”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登……心悅主公已久。”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長久以來緊鎖的心門。
那一刻,他的心跳忽然變得很輕,又很重,像是羽毛落在緊繃的弦上,顫巍巍地晃著,既怕驚動什麼,又忍不住期待那一聲清響。
王鏡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作盈盈笑意。
她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既然承認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燭火被帶起的風吹得劇烈搖晃,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牆上。
王鏡在換氣的間隙輕笑︰“元龍吻技好差呀……”
“那……”陳登抵著她的額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主公能教教我嗎?”
話音未落,她已經覆上他的唇。
陳登下意識抓住她的衣袖,指尖發顫,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浮木。最終,他徹底放棄了思考,任由自己沉溺于弱水之中。
最後的念頭只剩下——主公太壞了。
次日清晨,陳 正在廳中慢條斯理地喝著粥,忽見兒子低著頭快步走進來,衣領比平日束得更高些。
“登兒,昨夜沒睡好?”陳 放下筷子,眯起眼楮打量兒子泛紅的眼尾。
陳登道︰“回父親,昨夜……研究水利圖稿,睡得晚了些。”“哦?”陳 正要細問,忽見王鏡施施然邁入廳中
她目光掃過陳登時,眼神帶笑。
陳登立刻把頭埋得更低。
陳 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忽然定格在兒子紅腫的唇瓣上。
那兩片平日里總是輕抿的薄唇,此刻泛著不自然的嫣紅,下唇中央還隱約可見一道細小的咬痕,像是被什麼小獸尖牙輕輕啃噬過。
他無意識地用舌尖舔了舔發干的唇,頓時疼得輕輕“嘶”了一聲,唇上傷痕被唾液潤濕後更顯晶瑩。
老父親瞳孔大震。
王鏡淡定解釋道︰“只是被蚊子咬了。沛國的蚊子,可真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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