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鏡率領大軍抵達壽春城下,將城池團團圍住,然而卻並未下令進攻。
一時間,城外營帳林立、軍旗獵獵,士兵們嚴陣以待,可戰場上卻詭異地安靜,沒有絲毫喊殺與沖鋒之聲 ,只有偶爾傳來的戰馬嘶鳴,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王鏡下一步的指令,壽春城中之人更是人心惶惶,不知王鏡這圍而不攻之舉究竟是何用意。
壽春城內,袁術焦躁地在府衙內來回踱步,案幾上的戰報堆積如山,卻無一好消息。
“豎子,竟敢如此羞辱于我!”他猛地拍案,震得茶盞翻倒,茶水潑灑一地,“圍而不攻,是想活活困死我嗎?!”
楊弘上前一步,拱手勸道︰“主公息怒。敵軍圍而不打,無非是想斷我糧道,待我軍自亂。又或者……暗中策反城內將領,里應外合。”
袁術聞言,瞳孔驟然一縮,猛地轉頭盯向楊弘︰“你是說……有人會叛我?”
楊弘沉聲道︰“不得不防。”
袁術臉色陰晴不定,沉默良久,終于咬牙道︰“傳令下去——全城戒嚴!各部將領不得擅自調動,夜間增派親兵巡查,凡有異動者,立斬不赦!”
接下來的日子里,壽春城如同一座死城,城門緊閉,街道冷清,只有巡邏的士兵來回走動。袁術下令將城內所有存糧集中管控,每日按量分配,嚴禁私藏。同時,派出精銳小隊趁夜出城,試圖襲擾敵軍糧道,但王鏡早有防備,幾次偷襲皆無功而返。
袁術每日登上城樓,遠眺城外連綿的敵營,心中既憤怒又忐忑。
“楊弘,你說……他們真會因糧盡而退兵?”他低聲問道,語氣中已沒了往日的狂妄。
楊弘沉吟片刻,謹慎回答︰“只要我軍堅守不出,敵軍久攻不下,必生疲態。屆時,我軍或可尋機反擊。”
袁術沉默,目光陰沉地望向遠方。
然而,城內的局勢卻愈發嚴峻。
糧草日漸減少,士兵們的口糧被一再削減,軍心浮動,流言四起——
“听說敵軍已派人潛入城中,只待時機成熟,便打開城門……”
“袁術苛待將士,再守下去,我們都要餓死!”
“不如……”
這些竊竊私語在暗處蔓延,袁術雖嚴令鎮壓,卻無法徹底扼殺。
……
距離兵臨壽春城下,已然過去十日。
這十日間,王鏡忙于軍務,卻仍按時簽到。
這天,熟悉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當前時間︰東漢初平四年三月初五】
【叮——簽到成功,獲得“甘蔗種子千株)”】
話音落下,到手的是千株毫不起眼的甘蔗睫段,表皮棕褐粗糙,只有頂端萌著點嫩綠芽尖,看著倒好成活。
王鏡瞬間來了精神,甘蔗能當糧食,還能制糖,這千株種子可太有用了。
她按捺住興奮,小心翼翼地將甘蔗種子一一收入儲物空間內,整齊碼放好。看著這些種子被妥善安置,王鏡在心里默默盤算著,等這場戰事告一段落,便立刻著手安排種植甘蔗的事宜。
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趙虎洪亮的聲音︰“君侯,您要的東西已經從丹陽運來了!”這聲音瞬間將她拉回現實,王鏡原本略顯疲憊的面容也為之一振。
這些日子,她圍而不攻,表面上按兵不動,實則一直在等待著這關鍵之物——火藥。
如今,萬事俱備,只等東風。
她迅速傳令下去,命人將火藥埋設在城牆下。
當夜幕降臨,數十名精銳士卒在夜色的掩護下,抬著一桶桶沉重的火藥,朝著城牆根靠近。到達城下,他們迅速按照事先的部署開始行動。有的挖掘土坑,有的則負責埋設火藥。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守兵隱隱約約察覺到城外有動靜。
他們遠遠地窺視著,只見敵軍在城外挖坑,似乎在掘地道攻城。士兵們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他們看著堅固深厚的壽春城基,心想敵軍就算真的是在掘地道,那也得挖到猴年馬月去,根本無法對壽春城構成實質性的威脅。想到這里,斥候們便不再理會,只當敵軍是在白費力氣。
一切按計劃推進,明晚就能完成所有布置。可第二天白天,袁術就撐不住了,趕忙派人求和。
使者到了王鏡大營,恭恭敬敬行禮後,謙卑說道︰“我家主公願與君侯化干戈為玉帛,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承認您對廬江的控制,還會歸還孫堅舊部程普、黃蓋、韓當、祖茂,一個不少,只求您退兵。”
孫策站在一旁,听聞袁術願歸還父親舊部,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王鏡不表態,等使者退下,抬眸看向孫策,目光如刃。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孫策一愣。
他旋即反應過來,王鏡提及的“霸王”正是西楚霸王項羽。當年項羽在鴻門宴上,因一時的婦人之仁放走劉邦,錯失統一天下的絕佳時機,最終落得個垓下被圍、烏江自刎的悲慘結局。如今袁術求和,恰似當年劉邦示弱,若此時答應退兵,就如同項羽放虎歸山,等袁術緩過勁來,必定卷土重來 ,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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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符,今日放虎歸山,他日必被虎噬。勝負,便在今晚見分曉。”
她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大步走到營帳門口。
雙手交疊于身後,凝望著壽春城內,神色冷峻,眼中寒芒隱現。
……
夜色如墨,籠罩著壽春城。城牆上零星的火把在風中搖曳,映照出守軍疲憊的面容。他們打著哈欠,眼皮沉重,誰也沒想到這平靜的夜晚即將被徹底打破。
王鏡站在城外的高地上,面容冷峻堅毅。
她緩緩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
“轟——”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東南角的城牆猛地炸開。巨大的沖擊波將磚石拋向空中,煙塵騰空而起。
守城的士兵們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得東倒西歪。
“天啊!這是什麼?!”一名年輕士兵驚恐地喊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幾乎听不見自己的聲音。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爆炸接連響起,整段城牆如同被巨獸啃噬,轉眼間變得千瘡百孔。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照亮了守軍驚恐萬狀的臉。
孫策見狀,緩緩抽出佩劍,劍鋒直指壽春城樓。
他厲聲下令︰“攻城!”
急促的號角聲劃破夜空,早已蓄勢待發的軍隊如潮水般向城牆缺口涌去。馬蹄聲、喊殺聲、兵器踫撞聲交織在一起,血腥味愈發濃厚。
城牆上,守軍亂作一團。“敵襲!敵襲!”
有人高聲呼喊,但更多的人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武器,城牆在他們眼中堅不可摧,如今卻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撕裂。
“這是天雷!是天罰!”一名老兵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他的眼中滿是恐懼,身體不住地顫抖。
另一名士兵丟下手中的長矛,轉身就跑。
“昭寧侯會神術!我們打不過的!”
他的喊聲引起了連鎖反應,周圍的士兵紛紛效仿,城牆上頓時亂成一鍋粥。
袁術正在寢宮中酣睡,突然被連續的巨響驚醒。他猛地坐起,惱怒地質問道︰“怎麼回事?!”
侍從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色慘白。“主公!不好了!城牆被炸開了!敵軍已經攻進來了!
“胡說八道!”袁術怒喝一聲,一把推開侍從,匆忙披上鎧甲。當他沖出宮殿,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遠處原本巍峨的城垣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他的士兵們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而敵軍的旗幟已經插上了殘破的城牆。
“這……這不可能……王鏡是妖人……這是妖術!”袁術喃喃自語,驚恐萬狀。
“主公!”楊弘快步上前,神色凝重,拉住袁術的手臂,低聲急切道︰“城牆已破,我軍士氣崩潰,壽春守不住了。”袁術猛地甩開楊弘的手,眼中怒火熊熊,咆哮道︰“廢物!一群廢物!給我頂住!殺光這些叛賊!”吼聲歇斯底里,卻難掩那一絲細微的恐懼。
“賈詡呢?快把賈詡給我找來,他足智多謀,肯定有辦法!”楊弘沒理會袁術的暴怒,此時戰場形勢一目了然。王鏡的軍隊如洶涌潮水般涌入城內,己方士兵不是投降就是四處潰逃。
他再次緊緊抓住袁術的手臂,用力勸道︰“主公!清醒些!敵軍入城後,賈詡便沒了蹤影,怕是早跑了!”
“主公,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們必須保存實力,撤往汝南!”
袁術臉色瞬間由紅轉白,最終,他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撤……”
楊弘立刻指揮親衛護送袁術,騎馬穿過混亂街道,從北門撤離。
與此同時,丹陽兵攻入城內,壽春即將易主。王鏡傳令,入城後不得侵擾百姓,袁軍不論官兵,投降皆免死。城內抵抗旋即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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