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穿過木格窗欞,在堆至房梁的谷堆上投下細密金紋。這里存放著會稽郡去年的冬糧。
倉門已被士兵們撬開,陳年粟米的氣息撲面而來。
王鏡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退後五步。”
緊隨其後的將士遵命後撤,隨後,她意念一動。
【叮——消耗信仰值,成功擴展儲物空間】
隨著系統提示音響起,王鏡儲物空間的邊界迅速向外擴張,變得足有球場大小。如今有了這廣闊的儲物空間,糧草皆能毫無顧忌地收入囊中。
剎那間,她廣袖翻卷,指尖劃過半空,谷堆表面突然泛起水紋般的波動。
第一座谷山開始坍縮。金黃的顆粒仿佛被無形漏斗吸噬,打著旋涌向王鏡袖口。
緊接著,又是第二座……
原本滿滿當當的糧倉,里面堆積如山的糧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牽引,紛紛脫離地面,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王鏡掌心的光芒飛去。稻谷、麥子、粟米……所有的糧食在半空中交織成一條璀璨的洪流,源源不斷地被吸入王鏡袖中,仿佛被吸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數千石糧食消失得無影無蹤,倉房內只剩下空氣中揚起的浮塵。
這一幕讓周圍的將士們目瞪口呆,有的踉蹌著後退,撞翻了銅燈架,有的突然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這……這是什麼道法?”
“郡主真乃神仙下凡……”
而嚴白虎的大刀猛地脫手墜地,發出“ 當”一聲。
他叫嚷著︰“這……這到底咋回事啊!這些糧食咋就憑空沒了?主公,您這是使了啥通天的本事啊!”
反觀郭嘉,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著洞悉一切的從容。
“嚴將軍,不必如此驚訝。主公行事,向來高深莫測。”言語間,顯然早已知曉主公擁有這等非凡手段。
“你早就知道?郭軍師,你可別拿我尋開心!這種事兒,誰能提前料到啊!”
嚴白虎一個箭步沖到王鏡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抱拳,急切地說道︰“主公!您這本事可太神了,簡直是神仙手段吶!末將有眼不識泰山,之前還對您有過懷疑,求您莫要怪罪!往後您但有吩咐,我嚴白虎赴湯蹈火,絕無二話!”說罷,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王鏡莞爾,伸手將他扶起。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與你細細解釋。只是如今時間緊迫、任務繁重,片刻都耽擱不得,我們還得趕赴下一個地方。”
下一處乃是要道關卡。
此處地勢險要,是王朗向外求援的必經之路,山壁陡峭,一條狹窄的道路蜿蜒其間,仿若大地的一道裂痕。
王鏡走到道路中央,周身仿佛有氣息涌動。
她將在別處收入的山石一一放出。
只見她抬起雙手,掌心之中光芒閃爍。
緊接著,她的雙手猛地向前一推,剎那間,整個天地仿佛都為之震顫,只听見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從地底傳來,仿若地龍翻身,震耳欲聾。
無數巨大的山石憑空出現,帶著呼嘯的風聲從高空墜落。轟隆隆,山石相互撞擊,如同雨點般滾落下來。這些山石裹挾著塵土,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朝著道路砸去。
一時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整個關隘被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隨著山石不斷滾落,道路被迅速填滿,原本暢通的通道眨眼間就被塞得滿滿當當,堆積出了一座石山。
王鏡收回了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嚴白虎望著那被巨石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驚得合不攏嘴,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對王鏡說道︰“主公……您這莫不是搬山倒海的仙術吧?這等本事,我連做夢都不敢想!”
他眼中滿是驚嘆與崇拜,仿佛眼前的王鏡已然不是凡人,而是高高在上的仙神。
“上一招叫袖里乾坤,這一招叫搬山之術。”
王鏡笑道︰“這是曾經點化我的仙人所教,對于仙人來說,這些不過易如反掌罷了。”
嚴白虎一听,滿臉的羨慕嫉妒,忍不住跺了跺腳,嚷嚷道︰“為啥我就遇不上神仙呢?我也想有這仙術啊,哪怕就一招半式也好!”
王鏡搖了搖頭道︰“你不識字。仙人教你,你也看不懂那些仙法秘籍。若真想學,還是先把字認全了再說吧。”
嚴白虎耷拉著腦袋,長長嘆了口氣︰“唉,看來我沒有仙緣吶!”
“主公您可是天命之女,天命所歸,不同凡響!”
她是下凡的仙,我是下山的虎,根本沒法比。
他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在心里仍然默默盤算著,等這場仗打完,是不是真該找個先生,好好學認字,說不定哪天運氣來了,也能得仙人指點,學上幾手仙術……
江面上,波濤洶涌,孫策一襲戰甲,身姿挺拔地屹立在艨艟船頭。獵獵江風將他的衣袂與發絲肆意吹起,他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遠方,那便是會稽北部的山陰縣。
此刻,水軍戰船乘風破浪,沿著錢塘江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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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水軍派出戰船前來阻攔。
一時間,江面上戰船交錯,喊殺聲震天。艨艟戰船憑借堅固船身和精良裝備,沖撞著會稽水軍船只。
孫策身先士卒,手持長槍,槍鋒所指,敵人紛紛敗退。江東水軍在他的帶領下士氣大振,攻勢如潮。火箭劃破長空,落入敵船,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江水。
會稽水軍漸漸不支,戰船被擊沉大半,殘部紛紛逃竄。
孫策大獲全勝,當即指揮船隊乘勝追擊,很快成功登陸山陰縣。士兵們迅速下船,攻勢迅猛,如猛虎下山般迅速佔領灘頭陣地,緊接著馬不停蹄向內陸推進,與山陰縣城的距離越來越近。
同一時刻,嚴白虎率領陸路軍隊穩步進發。兩支隊伍猶如兩把銳利的鉗子,即將在山陰縣城合圍,完成對王朗的夾擊。
勝利,近在咫尺。
……
城外,戰馬嘶鳴,軍隊嚴陣以待,將山陰縣城圍得密不透風。攻城器械在陣前一字排開,巨大的投石車高高聳立 ,威懾力十足。
一排士兵手持黑鐵鑄就的小巧喇叭筒,每個不過兩掌大小,卻源源不斷傳出人聲︰“開城獻降者生!負隅頑抗者死!”
起初,守城士兵以為是百人齊聲呼喊,直到發現聲音始終來自西北角望樓。兩輪箭雨覆蓋那片區域,可那鏗鏘有力的勸降聲依舊不絕,像釘子般釘在空氣中。
夜風裹挾沙粒抽打在守軍臉上,他們握刀的手不自覺顫抖。以往圍城,叫罵聲會隨日落漸弱,今夜這聲音卻愈發清晰,好似催命符。
嚴白虎湊到王鏡身旁,咧嘴笑道︰“主公這寶貝可太神了,從早喊到晚都不帶歇氣,比我嗓子還管用!”
王鏡听了,不禁笑出聲。
城頭上,王朗面色陰沉如墨,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軍隊,又听著那不斷回響的勸降聲,心中五味雜陳。
副將在一旁焦急地說道︰“將軍,如今敵軍勢大,我們糧草將盡,援兵又被阻斷,不如……就降了吧。”
王朗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堂堂會稽太守,豈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再探!若敵軍攻城,便給我狠狠地打!”
王鏡見王朗毫無投降之意,便下令︰“看來王朗還心存僥幸,不肯投降。傳令下去,做好攻城準備,明日一早發起總攻!”
就在局勢僵持不下之時,遠處塵煙滾滾,孫策率領著精銳軍隊火速趕來。
抵達後,孫策迅速了解了當下戰況,看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山陰縣城,略作思忖,提議道︰“如今強攻損耗過大,不如先設法從內部瓦解敵軍。”
隨後,他命人找來軍中擅長書寫的幕僚,揮筆疾書勸降書。內容明確告知城內普通士兵,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便可免死;若能活捉王朗來獻,更是封官賞金,絕不食言。
寫就之後,士兵們將勸降書仔細卷起,綁在利箭之上。
隨著孫策一聲令下,“放!”,一排排羽箭帶著勸降書,如同一群黑色的飛鳥,朝著山陰縣城內呼嘯而去 。
一時間,箭雨紛紛落入城中各處,引得城內一陣慌亂。
時間緩緩流逝,王鏡于營帳中等待。
終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帳內的寂靜,一名士兵匆忙撩開帳簾,單膝跪地,興奮地匯報︰“郡主,大喜!王朗的副將主動打開城門,獻上了城池,還活捉了王朗,現已帶到營帳外候命!”
王鏡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嘴角微微上揚︰“讓他進來。”
片刻後,那副將押著狼狽不堪的王朗走進營帳。
王朗頭發凌亂,被繩索緊緊捆綁著,往日的威嚴蕩然無存。
副將將王朗重重一推,使其跪在地上,然後急切地向王鏡邀功︰“郡主,末將已棄暗投明,拿下王朗,獻上山陰縣城!”
“你此次立功,我定不會虧待。”王鏡當即下令賞賜副將金銀財寶,副將喜出望外,連連叩謝。
緊接著,王鏡轉身,對著帳外高聲傳令︰“命孫策、嚴白虎即刻帶領士兵進城,務必迅速、平穩地接管城池,安撫百姓,不得驚擾滋事。”二人領命而去。
待眾人退下,王鏡緩緩走到王朗身前,凝視著他。
“王太守,你我之間,也該好好聊聊了。”
王朗瞪著王鏡,怒斥道︰“我乃朝廷親命的會稽太守,一直奉公守法,兢兢業業,何罪之有?你擅自興兵攻打于我,亂臣賊子之心,簡直昭然若揭!”
王鏡听聞,不禁輕輕一笑。
“王太守,你既知朝廷,可曾想過如今天下大亂,天子蒙塵。我奉天子密詔,代天子牧守東南,這會稽之地,自然當歸我治下。”
“在這亂世之中,無能本身就是一種罪過。你手握會稽,卻無力抵御外敵,還被自己的副將綁了送來見我,看來你身邊的人,也並非都對你忠心耿耿。”
王鏡邊說邊踱步,從容而坦然︰“以你的才能,若繼續坐在這太守之位,會稽遲早被他人吞並。與其如此,倒不如早早讓賢。至少我向你保證,我治理會稽,定會對百姓好,讓這一方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王朗想要反駁,卻又一時語塞。
營帳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燭火偶爾“ 啪”作響。
緊皺的眉頭顯示他內心激烈的掙扎。
良久,他緩緩抬起頭,臉上的憤怒最終被無奈所取代。
他長嘆一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道︰“罷了罷了……下官自請卸任回鄉,從此遠離這紛爭。”
王鏡望著跪地的王朗,心頭並無欣慰之感,只有重任壓肩的沉郁。這場決定會稽命運的爭斗雖已落幕,可她知道,前路遍布荊棘,未來還會有更多、更猛烈的風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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