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鯉挑挑眉,瞬間來了興趣。
“扇車?我看看!”
劉文德連忙把圖紙遞給她,“大人這是圖紙,我在旁邊寫的這個是……是大概的工作原理,沒寫過,也不知道算不算。”
江鯉接過一看,點了點頭,“不錯,寫得挺好的,我試試看扇車。”
她很快找來一小袋含著灰糠和小碎葉的谷子倒進扇車中,而後搖動手柄,很快,干淨飽滿的谷粒從扇車下方吐出來,其他輕飄飄的髒東西都被分離出來。
眾人看了,紛紛點頭,這東西還真是不錯。
江鯉︰“你自己撰寫報告,我檢查過後,便能提交入庫,日後這扇車便是你的發明了,待日後推廣到各地,也會寫上你的名字。”
“對了,有了這一項研究成果,你的俸祿應該每月可以加五百文。”
劉文德吞吞口水,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如此說的話,那他的俸祿可是比其他人都高了!
“日後若還有其他發明,功績疊加,我會和陛下上折子,有升官的機會,你們都好好努力吧!”
“是!大人!”
劉文德激動地大聲道。
其他人羨慕得不行,也有了緊迫感。
眼睜睜看著同僚升官發財,他們又怎麼坐的住?
一個個回了辦公室,學習之余,都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
如此急切,害的每日的學習都不認真了。
江鯉一看,那怎麼得了。
“你們別日日就想著劉文德漲了俸祿,便把精力都放在這上面,你們要學習!”
“搞發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有的人並不適合,可能十年八年也弄不出什麼東西,天賦都不同。”
眾人听得低下頭去。
“若是人人都能發明出水車,曲轅犁,扇車什麼的,那哪里還輪得到我們?豈不人人都是天才?”
眾人一愣。
“你們好好學習,日後可以幫忙計算,幫忙授課,做的好了,也是能升官發財的。”
“不用壓力那麼大。”
她這些安慰,還真讓眾人沒那麼緊繃了。
大人說的對,他們若是人人都有這些才能,那還得了?
豈不是人人都是天才?
時間一日一日過著,一轉眼就到了年底。
過年前幾日,各國來使陸陸續續來了京城。
他們從大裕各個方向而來,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東西。
有人還看到了水泥路。
他們不認識水泥路,到了京城外,看著那硬邦邦的寬闊大道,一個個又是摸又是看的,可震驚壞了。
“如何?可是青石板路?”
“殿下,並非青石板?臣也不知是何物所做,倒是像石板!”
“蠢貨,石板能這麼平整,這麼長,這麼寬?”
丹江國是小國,從大裕東南入境,這是第一次看見水泥路,丹江王子更是沒見過,可不就好奇。
只是讓人他看了一番,讓大臣察看一番,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建的。
“走吧!”
繼續往前走,他們又看見路邊的田地里,有人架著牛在犁地。
土豆種得早,過了年便要種下去,即便過年前幾日,也有百姓犁地。
好在犁地輕松,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是個艱苦的活兒了。
丹江人停在路邊又看了片刻。
“他們在犁地?”
“是的,殿下!”
“他們怎麼如此輕松?”
“不知……殿下,他們好像在用什麼新的物什犁地,從前大裕似乎沒有這東西的。”
丹江太子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大裕瞧著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麼差啊。
一行人稀罕了片刻,就又開始趕路。
接下來他們又看見了一輛輛架在河流溪水中的水車。
因為沒有灌溉,水車上沒有交接到田里的長竹筒,一行人看了,只覺得這東西有些好看。
“這東西怎麼還能一直轉動呢?真奇怪……”
眾人眼巴巴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其中竅門。
“這大國還真是不一樣,總是有一些神奇的東西,咱們丹江就沒有。”
“莫要再說了,太子殿下還在呢!”
丹江太子︰“……”
雖然不喜歡听這話,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大裕確實有很多他們丹江比不上的地方。
也有很多他們丹江沒有的東西。
國土還如此遼闊……
他嘆了口氣。
到了京城城門口,就看見很長的人馬在迎接。
除了禮部官員,還有從軍營里調出來的將士。
這群將士可是訓練過,一個個身材高大,抬頭挺胸,臉色冷漠傲然,他們排成整齊的長隊,每個人手中拿著火銃的動作弧度都一模一樣,瞧著很是威嚴肅穆,還挺讓人膽寒的。
丹江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手中拿的東西是什麼,只覺得長得很奇怪。
“丹江太子殿下,您舟車勞頓,今日先歇歇。”
丹江太子點點頭,他盯著火銃多看了幾眼,“請問此物為何?本宮從未見過,不像刀啊。”
看起來稀奇古怪的,但他很是好奇。
接待的官員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太子殿下,這是我大裕將士新得的武器,臣也從未用過,不知如何使用。”
丹江太子一听,更好奇了。
不過這是在人家地盤,他也沒再多問。
丹江一行人住下後,別國的使臣也陸陸續續到達了京城。
一時之間,京城都變得有些亂糟糟。
江川派了幾隊人馬在京城中巡邏,人人配備一個火銃。
一個個都是精心訓練過的,每個都高大壯碩,來使看了,也無人敢冒犯。
一連好幾日,來了九個國家的使臣。
幾乎每個國家都派了皇子而來。
大裕如今國土面積廣大,前幾年收了歷國,所有國家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也不敢不敬。
但也有兩個比大裕小不了多少的國家,派來的使臣便沒那麼尊敬了。
有時接待的官員有何處做的不敢親,便怒罵,甚至還想砍人。
姿態很是傲慢無禮。
但官員們還是都忍了。
到了過年這日,九個國家的使臣和皇子都進了宮,為太和帝獻禮,參加宮中宴席。
百官也來了不少。
江鯉早早進了宮,她坐在秦曄下方的案桌旁,對面坐的是公主一家。
而其他位置幾乎都坐滿了他國使臣和皇子。
宴席靠牆處則站了一排拿著火銃的金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