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襲白衣,美得清塵脫俗。
他們江大人也是頂頂的美人,但她態度親和,他們還日日看著,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會常常晃神,如今忽然出現一個氣質如此清冷的美人,一個個可不就又被驚艷到了。
看秦徽音從車上走下,魏清風急忙伸手,“娘子,你扶著我。”
秦徽音一手搭在他肩上,被他抱下了車。
“你何時能走?”
“快了!鯉鯉讓我們摘了很多蔬菜瓜果,回到家,我做給你吃!”
“哇!!爹爹,我現在就想吃這個果果!我好久沒吃啦!”
魏廷鈺抱著一個西紅柿不撒手,他還是去年吃過的,但至今還記得味道呢。
想了好久呢。
“我洗給你吃。”
“外頭太陽還很大,娘子,崽崽,走,先同我進去!”
他們一家三口旁若無人地進了天工院。
研究員們現在都門口面面相覷。
“這……這是魏清風的妻兒?”
“你沒听見孩子都喊他爹,他還喊那姑娘叫娘子?問的全都是些廢話!”
“可……可……”
魏清風的妻子瞧著實在不是普通人。
身上簡單的白衣,瞧著也是絲綢質地,渾身氣質都矜貴無比。
“他……他什麼身份啊?竟娶到這樣的妻子!”
王虎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若是知道公主殿下的身份,他們不得更羨慕。
不過,王虎沒和他們透露公主身份,提著籃子進了天工院。
其他人在外頭議論了好半晌,才進去。
“哇!!好好吃哦!”
魏廷鈺很是自來熟,這里他已經來過許多次了。
他爹爹給他洗了一個西紅柿,他就坐在小凳子上,小口小口吃得爽歪歪。
秦徽音沒怎麼來過這里,她被魏清風帶著四處逛。
還看了一眼江鯉搭建了一半的實驗室。
瞧著那些琉璃器皿,她挑了挑眉,“這種透明的琉璃竟也能做?”
“鯉鯉實驗許久,才做出來 ,鯉鯉說,這些都是日後要用到的實驗器皿。”
看他帶著秦徽音四處逛,眾研究員眉頭緊鎖。
“這怎麼能帶著外人逛呢?大人可是說了,她的實驗室很重要,不可讓人隨意看。”
猶豫好半晌,一個叫李𠤖的研究員走了過去。
“魏清風。”
“怎麼了?”
秦徽音也扭頭,淡淡地看向他。
被她看一眼,李𠤖莫名脊背發涼,她的眼神實在讓人害怕。
“這實驗室江大人很重視,不能隨意帶人進來的,你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魏清風︰“沒關系的,大人不會在意的。”
“可……可若是弄壞了什麼,我們可要被罰的。”
這個實驗器皿得來不易,江鯉叮囑過,誰若是無故損壞,要罰許多俸祿。
“可是……”魏清風還想說什麼,秦徽音捂住他的嘴,“出去吧,我也見識過了,這些東西對江大人重要,注意些也是該的。”
“那……那好吧。”
二人出了實驗室,忽然听見一陣腳步聲,魏廷鈺噠噠噠跑來。
“爹爹娘親!你們在干什麼?”
“這間房里有什麼好玩兒的啊?我也要看!”
“不能看,你乖。”
李𠤖︰“小娃娃,這里的東西很重要,沒有大人的允許,我們是不能隨便看的。”
魏廷鈺撓撓頭。
“要看什麼?”
江鯉的聲音忽然響起,她方才在辦公室寫報告,出來了才知道公主帶著魏廷鈺過來了。
“鯉鯉姨姨!!”
“鯉鯉姨姨,這里面有什麼呀?爹爹娘親都看了,我也想看!”小團子激動地抱住江鯉,江鯉順手將他抱起來。
“哎呀,我們鈺兒沉甸甸的,成小豬嘍。”
“珠珠是妹妹!不是我!”
李𠤖一愣,這孩子和大人關系也太親近了。
江鯉逗了一下小團子,才走到秦徽音面前,“參見公主殿下。”
“無需多禮,方才我看了看你的實驗室,里面的東西做的很是精妙,琉璃竟還有這種無色透明狀的。”
江鯉︰“那是之後做實驗需要用到的。”
魏廷鈺听得認真,“姨姨,我也想看!”
“好,帶你看,看看喜歡什麼,姨姨可以送你一個玩玩兒。”
“昂!”
說話間,江鯉抱著孩子,又帶著魏清風和秦徽音進了實驗室。
只留下李𠤖站在原地,滿臉呆滯。
他腳步遲緩地走到前院去。
看他一人回來,眾人眉頭一皺。
“你怎麼回來了?沒把他們叫出來?”
他搖搖頭。
“這魏清風也真是的,這是天工院,不是他家後院,怎可隨意亂逛?”
“那實驗室咱們都只能在外面看一眼。”
李𠤖張了張嘴,“她……她……她是公主殿下……”
“大人喊她公主殿下,大人帶他們親自參觀了。”
眾研究員呆了,空氣一下子寂靜下來。
王虎把摘回來的蔬果收拾收拾,一出來就看見他們一個個傻愣愣地站著。
“你們這是怎麼了?”
“說話啊!”
“公主殿下……”
“王虎,我看你和魏清風認識,你……你知道他娘子是……是公主殿下嗎?”
王虎眨了下眼,“知道啊。”
眾人氣得想打他,“你怎麼不告訴我們?!”
“我們都不知道公主身份!”
“我們都未行禮!完了完了……”
王虎︰“公主殿下未表明身份,魏清風也沒說,那就代表不需要你們知道,也不需要你們行禮。”
“等公主殿下他們出來了,你們再行禮也不遲。”
“也只有這樣了。”
眾人等得焦灼。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出來。
魏廷鈺抱著一個無色透明的玻璃窄口瓶,愛不釋手。
秦徽音緩步走來,表情淡淡地,眾研究員急忙下跪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
秦徽音掃了他們一眼,“起來吧,駙馬在天工院,多虧你們照顧了。”
眾人听得直吞口水,心里虛得要命。
魏清風哪里需要他們照看?
反倒是他們,還私底下議論猜測他的妻兒。
好在公主殿下不知,否則,幾個頭不夠砍的。
時辰不早,也到了下值的時候,秦徽音同江鯉說了一聲,便帶著父子二人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里,眾人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