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一臉無辜,還委屈地癟嘴,“師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不敢的……”
魏廷鈺小小一只,湊在他旁邊也幫他說話,“你們怎麼這樣?小金哥哥那麼小,他們那麼大!小金哥哥怎麼打人?還打那麼多個?!”
小金癟著嘴,眼淚直掉,“我真的沒有!我知道趙公子是趙大人的孫子,趙公子說我要是敢忤逆他,他會讓趙大人殺了我的,我不敢……”
“我沒有!你胡說!”趙奉生到底也是十歲了,察覺到爺爺面色凝了起來,就知道這個人胡說八道,可能會影響到爺爺,急得不行。
小金害怕得抖抖肩膀,“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趙公子沒說……沒說……是我錯了……”
師長氣憤不已。
趙奉生這四人幫整日不好好讀書,就知道欺負人,師長們授課時,他們也調皮搗蛋,破壞紀律,撒謊也是常有的事!
他自然不相信他們,只相信小金。
“趙大人,這無憑無據,我實在無法處理這狀況,您去找祭酒大人吧!”
趙榮繃著臉,冷哼一聲,帶著四人幫找祭酒去了。
師長便帶著小金和魏廷鈺跟上去。
“祭酒大人!本官的孫兒和柳大人,王大人,林大人家的孩子都被你們一個叫金佑安的學子給打了,您必須得給一個說法!把這孩子的家人喊來!”
祭酒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道︰“趙大人,那你們可有證據證明是金佑安打了他們?”
“他們被打時沒有旁人!但四人都說是金佑安打的,那還能有假?!”
“祭酒大人,金佑安我帶來了。”師長將小金帶進來,魏廷鈺屁顛屁顛跟在後面,他還要保護哥哥,還要看熱鬧,可不能掉隊了!
不知不覺,他一溜煙就鑽到了祭酒椅子旁邊,還自顧自拖了一個小凳子坐下了。
祭酒看見了,什麼都沒說,反倒是縱容。
趙榮看得眉頭猛跳,他這個長輩都還未落座,這小兒竟還堂而皇之地坐下了!豈有此理!
“這是誰家孩子?怎麼如此目無尊長?隨意就坐下了?!”
他一開口,趙奉生臉一白,連忙要解釋。
可魏廷鈺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這個老頭真奇怪,我皇祖父,皇祖母,太子舅舅和公主娘親都沒在,我又無需向他們行禮,為何不能坐?”小家伙得意得很,有事沒事就搬出他的後盾嚇人。
每一次都可管用了,他百試不爽!
特別是在這國子監里,只要用來嚇人,別人都不敢欺負他!美滋滋!
趙榮瞬間震住,他哪里知道這孩子竟是公主家的孩子?
誰不知道這孩子很受寵,在宮中誰都叫一聲小殿下。
甚至去歲太子殿下染上瘟疫,皇上著急要親臨時,還說要把皇位傳給這個孩子呢!
他的地位可想而知。
趙榮咬了咬牙,恭恭敬敬道︰“臣見過小殿下。”
魏廷鈺扭開小臉兒,“哼”了一聲。
趙榮眉頭的青筋跳了跳,可再怎麼樣也只能忍耐。
祭酒抿了抿唇,“金佑安,你可有毆打他們?”
“沒有!祭酒大人,我萬萬不敢的!我這麼小,我怎麼敢打他們!我冤枉啊!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我們沒有冤枉你!你把我絆倒,就揍我了!”
“你在我寢舍里打我的!你還狡辯!”
“就是!也在寢舍里打我……”
小金︰“我真的沒有……”
雙方都不承認,祭酒看向趙榮,“趙大人,這事恐怕是誤會,你也看到了,這孩子確實很小,而且平日很乖巧勤奮的,不打人。”
“他說沒打就沒打?!把他家人喊來!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祭酒有些為難,“這不行,您有所不知,這金佑安是……”
他話說到一半,魏廷鈺先出聲了,“叫啊!把他家人喊來!我也覺得得喊家人!”
小家伙一雙眼楮亮晶晶,還轉了轉,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呢。
小金連忙看向他,眉頭皺著,用力搖頭,不能給太子殿下添麻煩。
魏廷鈺安撫地沖他點點頭,交給他!
小金咬著牙,在心里嘆了口氣。
祭酒看了一眼魏廷鈺,又看了看讓人心煩的趙榮,也沒再多話。
“好吧,那本官就讓人把金佑安的家人喊來。”
趙榮這才滿意。
他和四人幫其他幾個官兒坐在一起,喝著茶,慢悠悠地等。
小金摳著小手,心里又焦急又害怕。
魏廷鈺從他的兜兜里掏出一把杏仁,自己吃一把,給小金遞一把,“吃吧,慢慢等,要好一會兒呢。”
小金嘆了口氣,接過杏仁也吃不下。
魏廷鈺一把又一把杏仁吃完,忽然听見外頭傳來“太子殿下駕到——”
小家伙眯著眼笑了。
趙榮幾人愣了,這太子怎麼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秦曄走了進來,眾人急忙下跪行禮。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勁裝,高高大大一個,走進來,氣勢比任何人都強。
他垂著眼眸淡淡地掃過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乖乖跪著的小金和魏廷鈺身上。
“都起來吧。”
“太子舅舅!”
起了身,魏廷鈺拍拍小手,蹭到他面前,“太子舅舅!”
秦曄捏了下他的小臉兒,“乖點兒。”
“昂!”
小金在一旁垂著腦袋,話都不敢吭一聲。
秦曄看了看他,這才看向祭酒,“祭酒大人,金佑安出了何事?為何如此急匆匆將本宮喚來?”
祭酒還未開口,他又朝小金招手,“過來。”
祭酒閉了嘴。
趙榮幾人張了張嘴,有些茫然。
小金邁著小步子來到他面前,“太子殿下。”
秦曄捏著他的下巴,將他小臉兒抬起來,沉著語氣,“把背挺直了!這樣垂著腦袋像什麼話?是想讓人知道你好欺負嗎?”
小金連忙站直身體,抬起頭。
秦曄慢條斯理將他有些凌亂的衣裳整理了一番,才淡聲問︰“你在國子監中欺負人了?犯錯了?”
小金晃晃腦袋,“沒有!”
秦曄單手摟著他的肩膀,抬眸看向祭酒,“祭酒大人,既然金佑安沒犯錯,為何還要把本宮叫來,浪費時間?”
趙榮幾人看他對小金如此親昵,心跌到了谷底,這孩子怎麼會跟太子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