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好幾日見不到爹爹,爹爹也見不到他和娘親,煩,真煩!
江鯉笑著安慰,“別太擔心,你爹爹肯定會考得很好的。”
“嗯嗯!肯定的!”小團子繃緊小臉兒。
听著小團子說說話,一轉眼又要去上值,江雨便提前離開。
秦曄倒是還沒走。
魏廷鈺每日晌午都要睡個午覺,小家伙此時已經在院子里的大樹下睡著了,江鯉給他蓋了一塊毯子,這才同秦曄說話。
“听哥哥說,你如今到了大理寺,要查案要懲處罪犯了?”
“嗯。”秦曄表情一愣,點了頭。
猶豫片刻,他輕聲問︰“你可是听說了什麼?”
“什麼?”江鯉疑惑。
秦曄松了口氣,“沒什麼。”
江鯉︰“你現在可真忙,不過你查案,要注意安全,有些罪犯窮凶極惡,可不好抓了。”
“我明白,你無需擔憂,有護衛的。”
江鯉︰“有護衛也危險,當初我們跟我爹爹剛去蒼州之時,蒼州可亂了,偷盜,搶劫,打架,殺人……這些事很常見。”
秦曄目光一凝,“那你們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蒼州太亂了,後來爹爹一到府衙就很快制定了全新的律法,任何罪責的處罰都很重,像是打架,可能很多地方都不大管,就是勸誡,但在蒼州,是會受重罰的。”
“百姓們都說爹爹是閻羅,說他是暴官,可這樣的法子很管用,本來亂糟糟的蒼州過了一年就漸漸穩定下來,犯罪率降了幾十倍,再後來,蒼州越來越好,百姓們日子也好了起來,大家就更遵紀守法了。”
秦曄︰“蒼州大亂,才可用這種法子,若是在京城,這法子會矯枉過正。”
“是的,我想跟你說的是,就因為新律,還有人想傷害我爹爹的,我怕也會有人想傷害你,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些。”
“我明白。”
江鯉抬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發愁道︰“你看著如此溫和,哪里做得了那凶巴巴的判官?犯人肯定都不怕你。”
秦曄眉頭微挑,“我……很溫和?”
這個詞對他而言太陌生了,第一次有人把它放在自己身上。
就連他父皇母後都覺得他冷淡古板無趣,寡言少語,從不覺得他溫和。
“嗯!你太溫柔了!你要凶一點!特別凶!像凶神惡煞一般才好辦案。”
秦曄眼底透著笑,“嗯,那我努力變得如凶神惡煞,讓人不敢近身,讓罪犯一看見我,就乖乖招了。”
江鯉盯著他的臉左看右看,嘆了口氣,“沒用的,你長得太過俊美,沒人怕你的。”
“那可未必。”秦曄說,想到如今京城中的百姓對他的傳言,秦曄想,看來自己這凶神惡煞的名聲還沒傳到她耳朵里。
江鯉︰“若是我,我就不怕你。”
“你無需怕我,你該喜歡我。”
江鯉呆住。
秦曄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好像剛才自己只是隨意說了一句話,並不重要,表情很是淡定。
江鯉吞吞口水,垂著眼眸,“我本來就喜歡你啊……你不知道嗎?”
秦曄抿了抿唇,忽然說了一句︰“你何時才到十八歲……”
江鯉睫毛眨了眨,默契地沒有回他的話,她如今才十六呢,距離十八歲還早……
“你……你快回去吧,你肯定很忙,鈺兒便讓他睡著,我會送他回去的。”
今日確還有要事,秦曄點頭起身,只是一時沒走。
“怎麼不走?”江鯉疑惑地看他。
秦曄微微彎腰。
看他微微側著的臉,江鯉壓抑著想親他一口的沖動,關心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秦曄︰“……”
他很快直起身,“無礙,我走了。”
走到天工院外,秦曄站了一會兒,才蹙著眉離開。
今日是怎麼了?往日里臨走,她都會親他一下的,莫不是感情變淡了?
秦曄心里一沉,一張臉冷得嚇人。
等到了百官下值,江鯉也收拾收拾,牽著魏廷鈺這小團子出宮了。
小家伙睡了一個時辰,可有精神了,他蹦蹦跳跳地走著,腦袋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扎著小揪揪的是一根帶鈴鐺的紅色發帶。
鈴鐺發出聲音都透著可愛。
把他送到公主府,江鯉才回家。
魏廷鈺回到家里,跟秦徽音撒了會兒嬌,就直沖書房。
“爹爹!爹爹!我回來啦!你想我嗎?”
“爹爹,你今日讀書讀得如何啊?”
一進書房,便看見魏清風額頭上綁著一根發帶,發帶上寫著幾個大字,“金榜題名”!
這幾個字寫得很大,字形很歪,一看就是魏廷鈺的作品。
看他爹爹乖乖戴著他送的禮物,小團子滿意地點點頭,“爹爹真乖!這樣才能保佑你考上秀才,日後考上狀元!”
魏清風放下筆,朝他招手,“過來。”
小團子乖乖來到他身邊。
魏清風一把將他抱起,用力在他軟乎乎的小臉兒上親了好幾下,直親得小團子臉蛋兒變形,親得他控制不住地閉眼,“好了,你下去吧,爹爹又有勁兒了!”
說完,小團子就被無情丟棄。
他眨巴眨巴眼楮,滿是不可置信!
偏偏魏清風繃著臉,嚴肅不已,還開始朗聲讀書了。
魏廷鈺氣呼呼地跺跺腳丫,轉身跑出書房,不理爹爹了!再不理爹爹了!
跑到秦徽音所在的房間,他直接沖進她懷里就開始告狀,“娘親!爹爹變啦!我不要理他了!我和他不是最好的了!”
“這是怎麼了?”
小團子嘰里咕嚕,很快添油又加醋地將他爹爹如何冷待他這只崽的事描繪得淋灕盡致。
“娘親!你說他過不過分?腦袋上綁的還是崽崽送的禮物,還親了我幾口補充體力,可他如何能用完就丟?”
“他都還未問問我今日如何?玩兒什麼了?都沒有!”
他奶聲奶氣地控訴著,“他以前都會問的!他變了!大壞蛋!我不理他了!”
秦徽音無奈,“好吧,那咱們就不理他。”
“嗯嗯!”小團子鼓著小臉兒,“我氣著呢!絕不理他!至少不理他一個時辰!”
秦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