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雪積了厚厚一層。
江鯉睡得很好,直到天色大亮了,才醒來。
醒來時,郁藍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不用在路上顛簸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在家里還一點都不冷。
起了床,正好郁藍進屋來喊她,“起來了?趕緊洗洗吃早飯吧。”
“嫂子,我二哥和蝦崽他們呢?他們起來了嗎?”
“起來了,正在吃早飯呢,兩個人也是剛起。”
江鯉一听,連忙漱口洗臉。
來到飯廳,果不其然,江風和蝦崽正吃得香。
江鯉摸摸肚子,也急忙坐下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一會兒吃完了飯,我要去找清清,我要去看看他家的崽崽。”
吃著飯,江鯉嘀咕。
清清家的崽崽都三歲多了,她都沒見過,實在太想看看了,听說是一個特別漂亮,特別可愛的小娃娃。
郁藍︰“也行,你們一會兒就可以去公主府。”
江風和魏清風也是玩得很好的朋友,自然也是要去的。
蝦崽曾經和魏清風見過,也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也想看看他家孩子。
于是,吃過飯,三人就拎著禮品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離侯府不算遠,坐馬車只需要一刻鐘。
到了地方,三人下了馬車,讓人通傳,三人站在門口等。
不知過了多久,就听見了魏清風的聲音,“鯉鯉!!小風!蝦崽!”
“鯉鯉!!你們在哪兒?”
魏清風興沖沖地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
江鯉三人連忙扭頭。
“清清!”
魏清風看見他們的那一刻,愣了一下,他們三人都已經變了模樣。
江風和蝦崽長大了,長成了俊俏的少年郎,而江鯉他真是認不出來了。
想當初分別時,江鯉才五歲,可這一眨眼,都已經九年過去了。
眼前的漂亮姑娘既熟悉又陌生。
兩人就這麼打量彼此。
魏清風依舊和從前一樣,眼神清澈,一副從來沒有受過苦的模樣,江鯉不禁點點頭。
他過得好,她也放心了,看來公主對他是真的不錯。
“清清,我來找你了。”江鯉走到他面前,“你怎麼呆呆的?認不出來我就?”
魏清風用力搖頭,“鯉鯉……我……我是太驚訝了……你……你變了好多啊……”
“變得好漂亮好漂亮……跟我家仙女一樣漂亮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江鯉輕笑一聲,“我長大了嘛,跟小時候自然不一樣。”
江風︰“清清,走,咱們先進屋再聊。”
“哦……好好好……對不住,對不住,我太激動了。”
等到了屋里坐下,江鯉才好奇地問︰“清清,你家崽崽和公主呢?”
魏清風眯著笑眼︰“天氣太冷了,他們還在睡,我舍不得他們起床。”
江鯉︰“那就先不叫他們,咱們說說話,聊聊天吧。”
“嗯!”
大家太久沒見,有太多太多想說的話。
這一聊就有些停不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江鯉忽然瞥見門外走來一抹雪白的身影。
她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很快,這抹身影進了屋。
那那張清冷出塵的臉剎那間映入眼簾,江鯉張了張嘴。
“仙女……”她忍不住喃喃。
江風和蝦崽一看,瞬間認出來是誰,連忙起身。
“草民見過公主。”
江鯉一看,也慌忙行禮,“見過公主。”
秦徽音的目光落在江鯉身上,剛才一進門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這姑娘小小年紀就長得驚艷奪目,在整個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不用多禮。”她很快擺擺手,“大家快坐吧。”
秦徽音走到魏清風身邊坐下,看了他一眼。
魏清風臉色一紅,他剛剛看呆了,今日,或許是知道家里有客人到訪,所以她特地打扮了一下,雖然依舊簡單,但那種清冷干淨到讓人不敢褻瀆的感覺越發深刻了,也越發誘得魏清風心髒顫顫。
“娘子,這就是鯉鯉,我跟你說過的。”魏清風湊近她,小聲說。
江鯉看兩人湊在一起,眼底漫著笑,真般配。
怪不得清清叫公主仙女,可不就是仙女,比仙女還要美麗高貴。
秦徽音自然知道,這姑娘便是曄兒的太子妃了。
她想,也不知道那臭小子看到這太子妃,得是什麼樣子?定然是滿意至極吧?
她臉上露出笑來,“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討人喜歡的姑娘,如此樣貌,比你說的還要傾國傾城。”說到最後,她看向了魏清風。
魏清風︰“鯉鯉從小美到大!現在比小時候還好看呢。”
江鯉被夸得臉頰有些紅,她忽然意識到公主可是那個人的姐姐。
她心里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好在又聊了幾句,就有丫鬟走到秦徽音耳邊說話︰“主子,小公子醒了,鬧著要您和駙馬呢。”
魏清風也听到了,“崽崽醒了嗎?那我去抱他起床。”
江鯉眼眸瞪圓︰“清清,你家崽崽醒了?那……那他要起來了嗎?若是他怕冷,就別讓他起了。”
魏清風︰“沒關系,一會兒要用飯了。”
江鯉蠢蠢欲動,她好想現在就去看看寶寶啊。
秦徽音起身,“江姑娘要不要跟我們一同去看看?”
“可以嗎?!”江鯉驚喜出聲。
“可以!怎麼不可以!”魏清風點點頭,“走吧!”
江風和蝦崽在旁邊都說不上話了。
“二哥,蝦崽,我們很快回來,你們用著糕點啊。”
江風和蝦崽對視一眼,無奈地嘆氣,他們還真是跟班兒。
江鯉跟在魏清風和秦徽音身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魏廷鈺住的臥房。
臥房里雖然有地暖,但也還是有些涼意。
進了內室,江鯉便听見了小娃娃軟軟糯糯的聲音。
“爹爹娘親怎麼還不來?爹爹是把我忘了嗎?昨日就說好了,我們今日要一起堆雪人的呀……”
“爹爹自己起了都不叫我……爹爹煩人……”
听著聲音,看見床的那一刻,就見一個穿著夾絨小衣的糯米團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