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帝看向阿福,“你說他怎麼一點都不像朕呢?”
阿福捂著嘴笑,“陛下,太子殿下向來如此。”
太和帝擺擺手,“罷了罷了,總歸是親生的,朕也只能受著了。”
阿福听得臉上笑容更甚。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哪個皇帝這般喜歡太子,甚至還愛太子開玩笑的。
父子倆關系當真是好。
不過,古往今來也只有太和帝一人後宮只一人,還只有一個孩子。
想到這里,阿福嘆了口氣,陛下實在子嗣單薄,朝廷里,多少官員勸說他廣納後宮,開枝散葉啊。
若是皇後娘娘能再生一兩個孩子便好了。
這宮里也著實冷清了些。
秦曄回到東宮,看了一眼手里捏著的畫卷,直接放在了書架上。
阿竹︰“殿下,這是很重要的畫嗎?要不要奴才找個盒子裝起來?”
猶豫了片刻,秦曄點點頭,“嗯。”
不一會兒,阿竹找來了一個長盒,他將畫取下來,仔細放進盒子里。
眼看盒子要關上了,秦曄抿了抿唇,“東西先放在這里,你出去吧。”
“是。”
他一走,秦曄靜坐好半晌,才將盒子里的畫取出來,再次展開。
看著畫里的小姑娘,秦曄嘴唇抿了抿,看了許久。
等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已經看了一刻鐘了。
他眉頭皺了皺,連忙放進盒子里,關上盒子。
父皇怎麼能隨便讓人畫別人的畫像?人家願意嗎?
如此一聲不吭,實在有些無禮。
他倒是知道她長什麼模樣了,可她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呢。
思來想去,第二日,秦曄就把畫師請了來。
“殿下,畫師到了。”
阿竹領著畫師進屋,只覺得眼前好像有一束光。
平日里他們太子殿下隨便穿穿就已經很貴氣俊美了,可今日好像特意打扮過,穿了一身新衣,還是月白色的。
要知道他平時只穿暗色的衣裳。
阿竹都看得眼前一亮,畫師更是看傻眼了。
他知道太子殿下長得俊俏,可卻不知道竟能如此好看。
一時看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行禮。
秦曄抿了下唇,輕輕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免禮,你今日給本宮畫一幅畫像吧,畫的好,本宮有賞。”
“是!”
于是,這一整日,秦曄都待在東宮里,由著畫師給他畫畫像。
他一整日沒去御書房,太和帝都覺得驚奇,讓人來問了一聲,知道他竟然在讓人畫畫像,太和帝愣了一下。
他這兒子以前可沒有這種耐心,年關讓畫師為他繪畫,他總是嫌麻煩,所以每次都是草草結束。
也不知道這一回是怎麼想的,竟然主動叫了畫師,還願意耽擱一整日的工夫繪制畫像。
“阿福,你說這孩子想什麼呢?朕現在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了。”
阿福笑了,“陛下,太子殿下昨日才得了太子妃的畫像,今日就畫自己的畫像,定然是想畫了送去蒼州的。”
太和帝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說的是,朕竟沒想到這里……”
秦曄煎熬了一天,畫師終于完成了令他滿意的畫像。
他看了一眼畫,確實跟他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但他沒有多看,實在是覺得這樣的事有些丟人。
他把畫遞給阿竹,“阿竹,江小姐的畫像送到這里,禮尚往來,也應該讓她看一眼本宮的畫像,這畫像你明日讓人送去蒼州吧。”
阿竹臉上帶笑,“誒!殿下放心!!定讓人快馬加鞭送去。”
“不必,慢慢送就成了,本宮……並不急。”
“是。”
“陛下,還真讓我們猜對了,畫像一成,太子殿下就讓人把畫送蒼州去了。”
太和帝忙碌之余,听到這事,心情也好,精神都放松了。
完成了畫像,翌日秦曄早早就來到了御書房辦事。
太和帝看了他一眼,眼底流露著笑。
秦曄一臉莫名。
也不知道他看了自己多少次,秦曄終于憋不住,“父皇,您為何總是盯著兒臣看?”
“朕看你可愛啊。”
“陛下慎言!兒臣並不可愛。”
秦曄臉板正得很,好像真的還是不喜。
太和帝搖搖頭,“是是是,朕惹不起你,朕慎言。”
秦曄︰“陛下,可有何事需要兒臣做的?”
太和帝漸漸繃緊了臉,“如今大裕缺人,明年朕想開恩科,此事你負責吧。”
“是。”
——
公主府。
“吃這個,這個你喜歡吃的。”
一大早,魏清風就鑽進廚房,忙了好一會兒,做了一桌子的早飯。
秦徽音起來,看見這麼多吃的,心里一暖,“你怎麼起那麼早?都說了不用你親自做,府里有廚娘。”
“可是我想做,你這幾天胃口都不好,都不吃飯。”
魏清風皺著眉,他擔心壞了。
“娘子,你……你肯定是身體有哪里不舒服,我們叫大夫來吧,好不好?”
秦徽音搖搖頭,“只是胃口不太好罷了,快坐下,吃飯吧。”
魏清風︰“可這都好幾天了,若是每日都吃不下,可怎麼行。”
秦徽音摸摸他的頭,“你乖,我真沒事。”
魏清風︰“……好吧,那你若是又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我。”
“好。”
秦徽音點頭答應了,便小口小口吃起了早飯。
魏清風時不時給她擦擦嘴,時不時給她挽挽袖口。
明明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傻子才對,沒想到這人卻很會照顧人。
秦徽音心里一暖。
魏清風做的飯菜很清淡可口,但秦徽音還是用得不多。
魏清風唉聲嘆氣,“以前都做這麼多的……怎麼會這麼沒有胃口呢……”
他嘀嘀咕咕,眉頭緊鎖。
吃過飯,秦徽音帶著他去了書房。
“不是要讀書嗎,我陪你。”
魏清風點點頭,“好。”
他認真讀書溫習,秦徽音坐在他身側,單手撐著腦袋,時不時為他講解幾句。
“真要考秀才啊?”她含笑問。
“當然!一次考不上,我就考兩次,肯定可以的!”
“嗯,我相信你。”
魏清風捏著手心,“我……我也覺得自己可以的!”
秦徽音越看他越覺得可愛,越覺得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