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人似乎沒有太多的問題要問,郁藍原本緊張的心情在吃飯時就漸漸消散了個干淨。
她吃小口小口吃著飯,嘴巴吃的鼓鼓囊囊的,吃得很香,也很可愛。
一家子看她這樣,心里都有些發軟。
江川側頭看了她一眼,她腮幫子一動一動的,一雙眼楮亮晶晶的。
他默默給她夾了一只蝦,“多吃點。”
“嗯嗯!”
她連忙點頭,都顧不上抬頭看他。
今天的飯菜實在太香了!郁藍想,簡直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飯。
她雖然生長在皇宮里,可吃的東西跟宮女似的。
自然沒吃過什麼好的,甚至還經常餓肚子。
在南州住的這段時間,她自己不會做飯,都是由照顧她的婆子做的。
婆子做的飯菜對她而言就已經很香了,沒想到來這里還能吃到更好吃的飯菜。
白芷看她喜歡,也給她夾菜,“閨女,多吃些啊,喜歡什麼就吃什麼,要是喜歡,改天我再給你做。”
“謝謝夫人。”她眯著眼笑。
江鯉往嘴里塞著飯,一會兒看看她哥哥,一會兒又看看這個可愛漂亮的姐姐,她悄悄端著碗擋住臉,忍不住偷笑起來。
哥哥和這個姐姐好般配啊!
嘿嘿嘿……
哥哥眼光真好!
想著想著,她又看向另外兩個哥哥,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哥哥日後找的娘子是啥樣的?
吃過飯,江川摸摸江鯉的頭,“鯉鯉,你今天想跟哥哥說什麼來著?”
江鯉嘿嘿笑了兩聲,連忙把賜婚聖旨遞給他看,“哥哥!你看!我的聖旨到了呀!!陛下真的給我賜婚了!嘿嘿嘿……”
江川一言難盡,“你就這麼高興嗎?”
“昂!高興啊!”
江川嘆了口氣,“你高興就好。”
飯後,白芷和幾個孩子陪著郁藍說話,江行簡看了江川一眼,父子倆默默起身出去了。
到了書房,江行簡才開口︰“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這姑娘哪里來的?”
“你都不跟家里說一聲,就直接把人帶上來上門來,我們都沒有心理準備,萬一招待不周,人家心里有想法怎麼辦?”
“臨時起意。”
說著,江川將郁藍的來歷跟父親說了。
江行簡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沒騙我吧?那姑娘是歷國公主?!”
“是的,兒子沒有虛言。”
“這……這這這……你……哎呀!你怎麼把這麼個燙手山芋帶回來了?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嗎?”
“不知,爹,你放心吧。”
“你……確定她是真心喜歡你?不是想到咱們大裕做什麼吧?”
“她雖然是歷國公主,但並不受寵,不會是什麼危害咱們大裕的人,您放心。”
之前,他把歷國皇室都查了個遍,每個人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受不受寵,他都一清二楚。
江行簡嘆了口氣,“既然你執意要和她成親,爹也不會拆散你們,但……她身份敏感,不可讓外人知曉了,且,你看好她。”
“是。”
父子倆說了許久,才出了書房。
天色越來越晚,也是時候休息了。
白芷給郁藍安排了房間。
白芷和善,江川的三個弟妹都很親和,說了許久的話,郁藍現在已經很喜歡他們一家人了。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嫁到這里,以後過的是不是神仙日子?
可以吃好吃的,不用害怕餓肚子,也沒有人再打自己罵自己,關著自己。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在床上滾了兩圈。
“扣扣扣——”
忽然听見敲門聲,她連忙止住動作,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見是江川,她雙眼放光,一把將他拉進屋里。
江川都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呀?”
江川把手里的盒子放下,“大晚上的,怎麼能把我拉進來?我只是給你送點東西,這便走了,你歇下吧。”
郁藍微微嘟著嘴,“你不是特意來找我的嘛?我以為你是想我了才來的。”
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褻衣,方才動作大,衣服系得不緊,一邊的肩膀都快露出來了,肩膀靠近脖頸處是一根火紅的,縴細的系繩。
江川抿了抿唇,雙手扯著她的領口合攏,“衣服自己系緊,這樣什麼都露出來了。”
郁藍低下頭,眨巴眨巴眼楮,過了一會兒,她又抬頭,“怕什麼?反正都給你看過了。”
江川呼吸一滯,伸手捂住她的嘴,表情嚴肅,“別瞎說,上一回自己脫衣服,就已然是不對了,怎還可隨意說出來?”
郁藍撅撅嘴,“可是我只跟你說呀,又沒跟別人說,別人不會知道的。”
江川︰“行了,睡吧,我走了。”
他一轉身,郁藍卻連忙拉住他的衣袖,“等等!”
江川︰“干什麼?”
“我在這里睡不著,我有點害怕,在旁邊陪我,等我睡著了再走吧,好不好?”
江川皺眉,“不行!你膽子怎麼這樣大?我一個大男人,你一階女子,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郁藍自顧自拉著他往床邊走,“我不管我不管,全天下,我們兩個最親近了,你必須陪我。”
江川愣了愣,低聲道︰“誰與你最親近……”
明明只是低聲嘀咕,郁藍卻听清了,她認真道︰“本來就是呀,你是全天下唯一對我好的人,我不怕你,我最喜歡你。”
江川神色復雜,嘴唇張了張,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催促,“你……你睡吧。”
“你就在旁邊陪著我,不走了吧?”
“等你睡著,我再走。”
郁藍開心了,乖乖躺好。
可一雙眼楮卻始終都睜著,江川將手放在她眼楮上,“睡覺。”
郁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蛋兒上蹭蹭,舍不得松開了。
江川︰“……”
“你就這樣陪我吧。”
“我們還未成親,不合適。”
他想抽手,郁藍卻不放,還在他手背上親了一口,“不放不放,你是我相公,要成親了。”
江川實在是拿這個無賴沒辦法。
她一個公主,按理來說是極講規矩的,從前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才能養出這樣的性子?
恐怕他知道的那些也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