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過庫房小窗滲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淡金。王杰睜開眼，精神力瞬間掃過四周，確認安全後站起身。甦晴還靠在貨架上睡著，眉頭微蹙，手里的匕首卻沒松開。
他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回頭道“醒了就在這兒待著，別出去。”見甦晴睫毛顫了顫，像是醒了，又補充了句，“我去清理下附近的喪尸。”
說完，他帶上門，反手用一根粗鋼管將門栓別住。門外的空地上，幾只喪尸正背對著他蹣跚游蕩，身上還掛著破爛的工服。王杰意念一動，一把半人高的開山刀出現在手中，沉甸甸的刀柄握在掌心，帶著熟悉的踏實感。
他沒刻意壓低聲音，大步走過去。最前面的喪尸聞聲轉頭，渾濁的眼楮盯著他，喉嚨里發出 的低吼。王杰手腕翻轉，開山刀帶著風聲劈下，“噗嗤”一聲，精準地將那喪尸的頭顱劈成兩半。污血濺在地面，他卻毫不在意，腳步不停，刀刃再次揚起。
陽光下，刀光閃爍得格外刺眼。他的動作算不上花哨，卻帶著八極拳的剛猛利落，每一刀都朝著喪尸的頭顱而去，或是劈砍，或是橫斬，總能一擊斃命。遇到扎堆的幾只，他便側身避開撲來的爪子，順勢一腳踹開最前面的，再反手用刀背砸碎旁邊喪尸的頭骨。
解決完廠區的喪尸，王杰站在車間門口，精神力掃過里面的流水線。巨大的和面機、自動成型機、包裝設備……這些鋼鐵家伙雖然此刻靜悄悄的，但在末世里，能自己生產食物遠比單純囤貨更穩妥。
他走進車間，意念一動，從最里面的發酵罐開始收。龐然大物憑空消失的瞬間，地面都輕微震顫了一下。接著是傳送帶上的電機、打包機，連牆角堆著的備用零件箱也沒放過。物料區的面粉袋、糖罐、食用油桶，甚至倉庫角落的酵母粉和添加劑，只要是能用來生產食物的原材料，全被他一股腦收進空間。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分鐘，原本堆滿機器和原料的車間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滿地的灰塵和幾處干涸的污漬。王杰最後看了眼這片空場，轉身往回走。
路過廠區的配電房時，他又順手收走了里面的變壓器和幾捆電纜——能源設備總是不嫌多的。等他回到那間留給甦晴的倉庫時，晨光已經爬滿了窗台。他拉開門栓，推門進去，空氣中還殘留著面包的甜香。
“搞定了？”甦晴不知何時醒了，正坐在箱子上，手里捏著半塊面包，眼神比昨晚清明了些。
王杰“嗯”了一聲，反手帶上門，靠在門框上，精神力習慣性地鋪開，警惕著廠區外圍的動靜。
王杰走到倉庫中央，看著正低頭啃面包的甦晴，開口道“這里是食品廠，廠區里的喪尸已經清干淨了，暫時安全。”
甦晴抬起頭，眼里帶著一絲茫然。
“你就在廠區里活動，別出去，也別弄出太大動靜。”他頓了頓，補充道，“喪尸對聲音敏感，吵到它們，會源源不斷地涌過來。”
說完，他看了眼倉庫門口，“我去附近其他廠子看看，辦完事回來。”
甦晴捏著面包的手緊了緊，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王杰推開食品廠的鐵門，精神力如探照燈般掃向工業區深處。成片的廠房在晨霧中露出輪廓，煙囪歪斜地指向天空，不少車間的窗戶玻璃碎得只剩框架。
他選了最近的一家罐頭廠。廠區門口游蕩著七八只喪尸，穿著沾著油漬的工裝，喉嚨里發出黏膩的嘶吼。王杰從空間取出一柄重錘，沉甸甸的鑄鐵錘頭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他沒等喪尸圍攏，大步迎上去，重錘掄圓了砸下，“ ”的一聲，最前面那只喪尸的頭骨像碎瓦般裂開。剩下的幾只被聲音吸引，笨拙地撲來，他側身避開，反手一錘砸在後頸，動作干脆得像在拆解機器。
清理完門口，他徑直走進車間。流水線雖已停擺，但殺菌釜、封口機、高壓蒸煮鍋都完好無損，倉庫里更是堆著成山的空罐頭和未開封的原料——番茄、黃桃、豆豉，甚至還有整箱的肉糜。他懶得分類，意念一動，機器連帶著原料全被收進空間，連牆角的叉車都沒落下。
接著是隔壁的紙箱廠。這里的喪尸更少，只有三只被困在壓紙機旁。他用鋼管敲碎它們的頭骨後，將整條瓦楞紙生產線、油墨桶、甚至倉庫里的打包帶都收了個干淨。
一上午的時間，他像個高效的搬運工，在工業區里穿梭。塑料廠的注塑機、電纜廠的拉絲設備、服裝廠的裁床和縫紉機……只要是能運轉的機器，連帶原料、零件、甚至倉庫里的成品，都被他收進空間。精神力覆蓋範圍內，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沒逃過——連玻璃廠庫房里的幾噸石英砂，他都想著或許能用來制作簡易熔爐，一並收了。
直到日頭過了正午，他才停下腳步，站在一家電機廠的屋頂，看著空蕩蕩的廠區。精神力掃過空間，里面新增的物資幾乎堆到了邊緣，各種機器零件分門別類地碼放著，比任何末世前的倉儲中心都要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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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往食品廠的方向走去。甦晴還在那邊等著，得回去看看情況了。
推開倉庫門時，甦晴正坐在角落，手里摩挲著那把帶血的匕首，見他進來，抬起頭，眼神比昨天清明了些。
王杰隨手將空間里的一瓶礦泉水丟過去，“上午轉了圈，附近的廠子基本清干淨了。”他靠在貨架上，看著她擰開瓶蓋小口喝水，忽然問道“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甦晴的動作頓了頓，指尖在瓶身上劃了劃，沒說話。眼底的茫然像退潮後的水漬，還殘留著模糊的痕跡。
王杰也不催，等了片刻見她依舊沉默，便自顧自道“沒想好的話，就先在這兒待著。”他從空間里拿出一把消防斧和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放在她面前的箱子上，“斧頭防身，槍不到萬不得已別用，聲音太吵。”
“我還要去別的地方看看，晚上回來。”他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日頭，“自己鎖好門，別亂跑。”
甦晴終于抬頭，看著那把泛著冷光的手槍，又看看王杰的背影，嘴唇動了動，終究沒發出聲音，只是在他轉身帶門的瞬間，輕輕“嗯”了一聲。門被重新帶上，外面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倉庫里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她握著礦泉水瓶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離開食品廠，王杰走到工業區外的馬路邊，目光掃過停滿車輛的街面。家用轎車太脆，suv底盤不夠高，他最終停在一輛軍用越野前，加固過保險杠，輪胎也是防爆的，正適合這種橫沖直撞的路況。
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他甚至不用鑰匙，空間里的備用零件隨手組合，引擎便“轟”地一聲啟動。掛擋，踩油門，越野車像頭暴躁的鐵獸，猛地沖了出去。
街面上的喪尸被引擎聲吸引，搖搖晃晃地圍攏過來。王杰面無表情地轉動方向盤，保險杠直接撞上最前面那只喪尸的胸膛，“ 嚓”一聲脆響，對方像個破布娃娃般飛了出去。他絲毫沒減速，迎著扎堆的喪尸碾過去，輪胎碾過骨骼的悶響混著引擎轟鳴，在空蕩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遇到堵路的廢棄車輛，他就打方向盤繞開，實在繞不過去，便一腳油門撞開——反正這車皮夠厚。有喪尸扒在車門上嘶吼，他隨手搖下車窗，精神力凝成無形的錘，精準砸碎對方的頭顱，污血濺在車窗上，又被風刮成一道模糊的痕跡。
一路橫沖直撞，越野車的保險杠上已經掛了不少喪尸殘骸，卻絲毫沒影響速度。一個多小時後，遠處出現了堆積如山的集裝箱，港口的吊橋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王杰松了松油門，越野車減速穿過生銹的鐵門，最終停在一排集裝箱旁。
他推開車門，空氣中彌漫著咸腥的海風和腐臭的氣味。遠處的碼頭上，幾只穿著碼頭工人制服的喪尸正圍著一個翻倒的集裝箱游蕩，對這輛闖進來的越野車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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