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老閻麼,又坐在這兒啦?”
易中海笑得滿臉都是牙齒地湊了上來。
閻埠貴扭頭看他︰“哦?老易啊,怎麼有空來這里啊?”
易中海笑眯眯地道︰“這不是許久沒過來了麼,就找你們這些老伙計嘮嘮嗑。”
閻埠貴听了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易中海現在名聲臭不可聞,他可不想跟易中海嘮嗑什麼。
再說了,他也覺得跟易中海沒啥話題可聊。
于是,閻埠貴目光越過易中海,繼續當他的門神。
在他看來,跟易中海聊天事小,萬一錯失了算計的機會那可就事大了。
易中海見閻埠貴不搭理他,心中大怒。
但他轉念一想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以及一旦目的達成後閻埠貴將遭遇什麼。
心中的火氣又因此逐漸平息了下來。
“老閻啊,最近家里過得還可好?”
易中海又舔著臉問道。
閻埠貴心說這易中海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
他記得以前易中海但凡遇到不搭理他的人,那也是不搭理的。
易中海怎麼說曾經也是八級鉗工、當過四合院的一大爺呢,按說也是有他的驕傲的。
怎麼現在這麼沒臉沒皮了?
雖然心中腹誹不已,但看著易中海那笑得滿臉都是牙齒的模樣,閻埠貴倒也不好惡言相向。
于是他就隨口搪塞道︰“嗯...就那樣吧,還行。”
易中海又問道︰“那最近手頭還緊嗎?”
閻埠貴現在有閻解放這麼能賺錢的兒子,手頭當然不緊了。
但他本著財不外露的原則開始哭窮︰“唉!別提了!”
“我那點工資你還不知道。”
“養活一大家子人,難吶!”
“別人家都能吃二合面,甚至白面呢!”
“我們家那可是頓頓棒子面糊糊!”
閻埠貴說著,眼楮都不覺得濕潤了,好像他真的很淒慘一樣。
而事實上,他就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吃不上白面?
就這當口,三大媽就在家里和面呢!
只不過易中海這會兒站在院子大門外,不知道罷了。
閻埠貴哭完窮後,又忽然警覺起來。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易中海︰“好好的你問我手頭緊不緊做什麼?”
“想向我借錢?”
“我可是丑話說前頭,我可是窮光蛋一個!沒錢借你!”
“要借錢是吧?”
“你去問問老劉、許大茂,哦!還有李建成兩口子!”
易中海笑眯眯地道︰“哪能呢,我會是那樣的人麼!”
“都離開院子這麼久了,我可是一直都是自食其力,從不找人幫忙的!”
“而且你應該听說了吧,我欠傻柱的錢也是一直在還的呢!”
“那你是...”閻埠貴感到奇怪了。
易中海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有個非常好的賺錢路子麼。”
“我靠著這個路子不僅生活無憂,還能還傻柱的錢呢!”
“最近我那東家說了,人手不夠,要我再找點人過去。”
“但有一點,絕對不能找心術不正的人過去!”
“我尋思著呢,外邊的人我不熟,可老閻你我是知根知底啊!”
“所以我才想著要不要...”
易中海一邊說一邊緊盯閻埠貴臉上的表情。
閻埠貴愣愣地听了半晌,終于是明白過來︰“哦,原來你是要找人手是吧?”
“我家解成有份臨時工的工作,解放也找著活干了。”
“你要找就找別人吧。”
放在過去,閻埠貴要是遇上有人主動送工作上門,那還不得臉都笑開花。
可現在閻解放也賺錢了,而且以後一天是能賺四五塊錢呢。
這就使得他已經有些看不上其他的工作了。
易中海當然知道閻解放賺錢了。
畢竟他倆現在就是同僚啊!
因此他大概能明白閻埠貴的心理。
他連忙勸道︰“老閻啊,這錢不嫌多啊。”
“難道你就要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我可是得事先跟你說好,這個門路很賺錢的!”
閻埠貴心說再賺錢還能比閻解放干的活還賺錢麼。
他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別說了,我不感興趣。”
“你可以找別人嘛,干嘛一直找我呢!”
“我可是要上班的人,哪還有空去忙活別的。”
易中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咱們當初作為管事大爺配合了好多年了。”
“你什麼為人我最清楚。”
“我覺得你這個人信得過,所以才要介紹這活給你!”
“你要上班是吧?沒關系!你可以晚上去嘛!”
閻埠貴人麻了。
他看著易中海這副略顯激動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人是近來刺激受多了,還是吃錯藥了?
見易中海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閻埠貴只能無奈地道︰“唉,實話跟你說吧。”
“我們家解放,嗯...最近去給人當護工,也賺了點。”
“現在家里頭還行,不像過去那麼窘迫了。”
“而且我們家的人現在都有活干了,總不能放著現在的活不干跑你那里去吧。”
易中海見閻埠貴油鹽不進,干脆就使出了殺手 ︰“如果我說這路子能讓你一天賺上四五塊錢呢?”
閻埠貴聞言一驚,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
易中海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上了,露出里邊黃黃的牙齒。
“我是說這路子能讓你一天賺上四五塊錢,你干不干?”
“另外我還跟你說一點,自己有錢跟自己家里人有錢是不一樣的!”
“同樣的,自己賺錢跟自己家里人賺錢也是不一樣的!”
“老閻啊,這錢什麼時候都得是自己賺,並且放在自己手里才踏實呢!”
閻埠貴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易中海說得很有道理。
閻解放現在很賺錢對吧?
每次的工錢都交四成給他對吧?
但還有六成是落在閻解放自己口袋里呢!
那得是多少錢呢!
假以時日,閻解放會不會翅膀硬了要求分家,甚至直接淨身出戶也不願意跟他們住了?
到時候,自己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從閻解放身上算計到錢了?
這種事,閻埠貴不敢抱僥幸心理。
畢竟,劉海中的前車之鑒就在那里呢!
想想他的大兒子劉光齊吧,時至今日,劉海中都不願意提這個兒子!
這麼想著,閻埠貴忽然有一直迫切想要出去賺錢的想法。
于是,這回換作是他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老易,你剛才說,這活兒我下班後也能去干,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