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景在外面,並沒有進去。
看著走出來的傅辰,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叔叔……”傅辰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宮御景白了他一眼︰“上車。”
傅辰不敢不听,默默地回到了車上。
宮御景坐在了駕駛位上。
把車門關上後,他冷聲問道︰“總督都給你說了什麼?”
傅辰渾身一顫,不敢有所隱瞞,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听完他的講述,宮御景陷入了沉思中,好一會他才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傅辰說︰“我想問問華華的意見。”
宮御景點了點頭,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路上,宮御景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傅辰已經感受不到之前那種冰冷了。
等傅辰下車的時候,宮御景指了自己的左肩,淡淡地提醒道︰“你的東西。”
傅辰這才反應過來,取下了那顆黃色星星,他笑著說︰“謝謝叔叔提醒,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走進了醫院中。
宮御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坐回到了車上,開車離開了。
傅辰剛推開病房的門,就感覺到了幾道冰冷的視線,他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不出他的預料,果然是宮凌華的親哥和堂哥。
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撕爛傅辰的嘴臉,但想到林悅溪的警告,他們還是忍了下來。
“小辰,快過來。”林悅溪朝傅辰招了招手。
等傅辰走到她身邊,她冷冷地說道︰“你們幾個都給我出去!”
他們幾個自然是不想出去的,但看到林悅溪警告的眼神,他們還是慫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辰問道︰“阿姨,你把他們支開,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悅溪指了指宮凌華,笑著說︰“問問我閨女吧。”
傅辰不明所以,還是看了過去。
此時,宮凌華整張臉都紅了,露出了一個嬌羞的面容。
“華華,你要跟我說什麼?”傅辰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宮凌華抿了抿唇,扭捏地說︰“就是……你想跟我訂婚嗎?”
傅辰的臉也紅了。
林悅溪露出了一個姨母笑︰“好了,我就不在這里當電燈泡了,我先出去了。你們兩個聊,商量好了叫我一聲。”
等病房的門關上,傅辰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想好了?”
宮凌華冷哼一聲︰“哼!你把我的第一次都搶走了,要是就這麼便宜了你,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放?我要你給我做一輩子的飯!我賴上你了!你別想跑!”
傅辰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要不我們把婚結了吧,你爺爺剛才可是點了我好幾次呢。”
宮凌華的臉更紅了,氣呼呼地說︰“想什麼呢!我們才多大啊!”
傅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好。我們先不結婚。”
宮凌華輕哼一聲︰“哼,這還差不多。”
“那我去把阿姨叫進來了。”傅辰說。
宮凌華點了點頭。
不一會,林悅溪就被傅辰帶了進來。
“閨女,你們商量好了嗎?”林悅溪笑著問道。
“商量好了。”宮凌華說。
“好 !”林悅溪笑著應了一聲,“我現在就給你們找個好日子。”
說完,她就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傅辰的嘴角抽了抽,問道︰“華華,你媽媽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嗯。”宮凌華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地說,“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媽媽很喜歡你,恐怕她早就把你當成他她的女婿了。”
傅辰露出了一個受寵若驚的笑容,驚喜地說︰“阿姨居然是這樣想我的啊。”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宮凌陽冷冷地說道︰“小子,我媽媽已經走了,我看你往哪跑!”
傅辰瞥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我勸你們老老實實的,最好別這樣做。”
“這次不一樣了,我把我二哥叫來了!”宮凌陽指了指斜靠在門框的宮凌夜。
宮凌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是來看華華的,不是來陪你們挨打的。”
宮凌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二哥,你怎麼也向著他啊?”
宮凌夜也懶得廢話,把他幾個弟弟都拽了出去。
他對傅辰說︰“妹夫,這幾個小子我帶走了,你們聊。”
病房的門再次被關上了。
宮凌華看著傅辰,問道︰“你還記得那天襲擊我們的人嗎?”
傅辰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我已經查過了,他就是惠子口中的大長老。”宮凌華說。
傅辰問道︰“你想怎麼做?”
宮凌華輕嘆一聲,問道︰“你能把他帶過來嗎?有些事情我想對他說,要是他就這麼一直被蒙蔽下去,恐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傅辰說,“我答應你,不過,你得讓我在你身邊。”
“好。”宮凌華答應了下來,給傅辰說了一串數字。
傅辰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了。
“開免提。”宮凌華用嘴型說。
傅辰照做了。
“你是誰?”
傅辰听不懂東瀛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宮凌華的身上。
宮凌華會意,接過了手機,用東瀛話跟大長老聊了一會。
電話掛斷後,傅辰問道︰“你們都說了什麼?”
宮凌華沖他眨了眨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著她胸有成竹的表情,傅辰還是選擇相信了她。
幾個小時後,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傅辰走了過去,把門打開了。
來人果然是白發老者。
兩人在空氣中對視,都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會,傅辰才把他帶了進去。
大長老給宮凌華行了一個武者禮,用蹩腳的龍國話說︰“宮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老夫給您賠不是了。”
宮凌華揮了揮手,從身上拿出了藤原惠子寫的信,沉重地說︰“這是惠子給我寫的信,你看看吧。”
只要是提起藤原惠子的事情,她的心情就很沉重。
大長老接過信件,顫抖著雙手,把信打開了。
字跡他認得,是藤原惠子寫的。
讀完上面的內容後,大長老流下了兩行熱淚。
宮凌華抿了抿唇,問道︰“我很好奇,惠子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要這樣保護她?”
“唉——”大長老長嘆一聲,苦笑道,“惠子小姐是我主子的外孫女,是他讓我保護小姐的周全,可,到頭來……”
“那惠子的媽媽就不知道她的情況嗎?”宮凌華問道。
“當然知道,可東瀛的武者家族就是那樣,只要是對家族沒用的人,無論是誰,不會受到半點的重視。小姐夾在中間,不敢對惠子小姐表現出半點的關愛。”大長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小姐在得知惠子小姐去世的消息後,半夜投河自盡了。”
听完他的講述,宮凌華只感到一陣的窒息。
東瀛的武士道主義究竟還要害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