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走了嗎？”一個聲音響起，一個白胡子老頭出來。
凌靜一行人瞥了瞥，本來是不想因此多生事端，結果還真有不長眼的雜碎找上門來。
那白胡子老頭身形佝僂，拄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桃木杖，臉上皺紋堆疊，渾濁的眼珠子卻泛著不正常的青銅光澤。他擋在凌靜一行人面前，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露出滿口黑黃的牙齒。
“讓你們走了嗎？”
聲音沙啞，像是兩塊銹鐵摩擦發出的噪音，听得人渾身發毛。
凌靜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腳步未停，徑直往前走去。
老頭臉色一沉，手中桃木杖猛地往地上一杵！
“轟——！”
地面驟然裂開，數十道青銅鎖鏈破土而出，如毒蛇般朝眾人纏繞而來！
“嘖。”凌閻魔不耐煩地咂舌，修羅刀都懶得拔，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啪！”
老頭連人帶杖被抽飛十幾丈，撞碎了三塊巨石才停下，半邊臉都塌陷下去，嘴里吐出幾顆碎牙。
可詭異的是，他的傷口處沒有流血，反而滲出粘稠的青銅液體！
“不長眼的東西。”凌梓然冷冷瞥了一眼，抬手一揮，玄冰之力瞬間將老頭凍成冰雕。
然而，冰層剛覆蓋上去，老頭的皮膚就開始龜裂，青銅色的紋路從體內蔓延而出，硬生生將寒冰撐碎！
“嘿嘿嘿……你們殺不死我……”
老頭扭曲地爬起身，塌陷的臉頰在青銅液的蠕動下逐漸恢復，聲音卻變得更加尖銳刺耳。
“青銅之血……永生不滅……”
白璃的第三只眼微微睜開，金光一閃，瞬間看穿了他的本質︰“他被青銅化了，但還保留著部分神智，和那些完全傀儡化的修士不同。”
凌靜終于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一眼。
“誰做的？”
簡短的三個字，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老頭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又被青銅光澤覆蓋，獰笑道︰
“你們……不配知道……”
“聒噪。”
凌靜眼神一冷，抬手一抓，混沌之力直接侵入老頭的識海！
剎那間，凌靜看到了老頭的記憶片段——
一座漆黑的祭壇，壇上懸浮著一枚青銅眼珠，眼珠下方跪伏著數百名修士，老頭正是其中之一。
眼珠中傳出低語，所有跪伏之人的眉心都被刻下青銅符文，隨後身體開始異變。
老頭原本是某個小宗門的太上長老，自願獻祭，換取“永生”。
而賜予他們力量的……是一道模糊的白影，端坐在王座之上，只露出一只戴著青銅戒指的手。
“又是那些‘大人’的走狗……”
凌靜收回手，老頭的身體瞬間崩解，化作一灘青銅液體，滲入地底消失不見。
“看來青銅化的範圍比我們想象的更廣。”周婷神色凝重，“連這種隱世的老怪物都被侵蝕了。”
凌靜目光冰冷，望向天機閣的方向。
“走。”
眾人不再耽擱，化作數道流光破空而去。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
那灘滲入地底的青銅液體重新匯聚，緩緩凝聚成人形。老頭的臉再次浮現，嘴角咧開至耳根，發出陰森的低笑︰
“去吧……天機閣……正好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