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桂香感到委屈,她抬眼望著陶德旺。
“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在你心里,什麼都是陶染的好!”
蔡桂香說完,拿了一個包裹不由分說走到里屋,她翻開衣櫃,從里面拿出了幾件自己的衣服。”
陶德旺看著蔡桂香,疑惑的目光望去。
“怎麼?準備回娘家?回去也是你兄弟給你氣受,娘家不過是一個回憶,你以為你回趟娘家,他們還會收留你?活到這把年齡了,還沒看透?”
蔡桂香撇了撇嘴︰“陶德旺,你過度猜測了,我不回娘家!陶紅走了,我也走,這個家,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怎麼沒有可留戀的?這里的老宅,老樹還有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都是一輩子的鄉村記憶,陶紅任性,你也跟著任性!我都沒法說你!”
“不是任性,而是......而是.....我想去.......”
蔡桂香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這讓陶德旺心里產生了無數個疑問。
“而是什麼?你到底想去哪兒?說句話,也說不完整!”
蔡桂香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買房!”
“買房?你有病吧?”
陶德旺吃驚地睜大了眼楮,他沒有想到蔡桂香會說出這難以置信的話。
至于買房,他以前沒有想過;至于以後,買房的事,他也不會考慮!
“我是認真的,陶紅以前給我說過,要在縣城里買房子的,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冬暖夏涼的,不比在沙漠村好?”
陶德旺想象到縣城里繁華地帶的房子,一平方的價格,就是他一個月的工資也買不動,哪是他這樣的老百姓,說買就能買起的?
他匪夷所思地眼神望著蔡桂香︰“蔡桂香,冬暖夏涼的那是地炕院和窯洞!陶紅的話能信嗎?你還信她,咱們就這三個女兒,我問你,你準備買房給誰住?這不是平白無故地在她們之間制造矛盾嗎?何況,我一個月才多少工資?縣城里的房子,我可買不起,你要是做夢的話,想想也就算了!”
蔡桂香一副認真的樣子︰“陶德旺,你看我,像給你開玩笑的話嗎?該留的人總是留不住,陶紅說走就走,我買房不就圖離陶星在縣城里的學校近一點嗎?說不定陶紅不生氣了,就回心轉意,又能回到我身邊了!”
“蔡桂香,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你要真是想好了要買房,那我也很遺憾的告訴你,我達不到你說的條件,你一個農村婦女,不會掙錢,還光想著花錢,你知道這世道,掙錢有多難嗎?”
“我不管,陶紅沒有做到的事,我想幫她實現!再說,你現在已經退休了,赫總不是幫你,讓檀木林把四萬元錢給你轉過來了嗎?你想想,我們以後就靠著陶紅為咱們養老,她離得那麼遠,你說,咱倆老了以後靠誰?”
陶德旺通過這次自己住院,已經看透了關鍵時刻,最能得住力的人是陶染。
至于陶紅,需要的時候不出現,至于以後,他也沒有想過要去指望她!
陶德旺沉思了片刻︰“蔡桂香,靠人人會跑,靠山山會倒!就陶紅對你的態度,你還指望以後能得住她的力,我看你還是不要再痴人說夢了!總之,房子的事,你就不要再提,我是不會買的!我也不可能因為房子的事,到時候,留下後患,到時候都是事!”
“怎麼說,都是你有道理!陶德旺,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咱爹咱娘三天兩頭,到咱這里鬧,今天要糧食,明天要大米,一到月底,這錢我還得一分不少地給他們,就這還隔三岔五在你兄弟那里,說我這,說我那!你說說,我是哪點對不起他們了?時不時地給我出難題,就因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給你們陶家,生出個帶把的兒子!”
蔡桂香的話,像針一樣戳在了陶德旺的心上。
他注視著蔡桂香︰“我現在明白了,這才是你的真心話!你之所以想讓我買房,與咱爹咱娘也有關系吧!你就是想要離他們住的遠一點!你想想,他們再有什麼不是,也生我養我了一場,人總得學會感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多些寬容和理解,還有啥問題解決不了的!”
“陶德旺,不要再給我洗腦了行嗎?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你爹娘就看不對我,我做什麼都是錯,沒有給他們添個孫子更是錯上加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我一忍再忍,我忍夠了,你究竟還要讓我忍到什麼時候?”
“蔡桂香,不要總抱怨,凡事多看別人的好,你成天生活在抱怨,指責里,不僅影響到你,還會影響到我,難道你不知道,壞心情也是會傳染的,總之,買房的事,你說到天邊,我也不同意!”
蔡桂香顫抖地手指著陶德旺︰“你們......你們父女是變著法子來故意氣我啊!好,那你就住進這破房子里,過風燭殘年的日子吧!”
蔡桂香生著悶氣,把自己關進了屋里。
陶德旺回到屋子里,整理著退休後他的個人物品,想到蔡桂香這胡攪蠻纏的模樣,這一晚,他沒有吃什麼,而是比以往更早地躺在了床上。
有一段時間沒有陶染的消息了,想到陶染和檀木林的事,已經被村里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陶紅和檀木林傳出來這事,也讓陶德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買房買不起,蔡桂香鬧成這般模樣,在沙漠村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赫總希望陶德旺把電池廠工作時的優秀作風,能夠運用到實際的生活當中,希望他能發揮余熱,想到這里,陶德旺陷入到了迷茫與徘徊之中。
天剛蒙蒙亮,窗外的麻雀三五成群地來院子里覓食,橘貓盯著麻雀的身影看了又看。
陶德旺心里有些煩悶,他拿起花生種子來到地里去播種,只有忙碌才會讓他忘記疲憊;只有汗水,才會驅散他心中的寒意。
陶染過大周,總算可以回家得以休息,她還沒有告訴陶德旺,她去學校的事情。
和屈揚分手的事,只要想起,就會隱隱作痛,這刻骨銘心的感情,怎能說忘就忘?
想到回家,她撥打了陶德旺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听,陶染又給陶德旺撥打了一次電話,听到的是對方時斷時續的雜音,她喂喂喂的聲音連續喊道,听到的又是無言的沉默。
她一直在重復著︰”爸,不到中午的時候,我就回沙漠村了!”
還是听不到對方的聲音,陶染焦灼不安,不知道家里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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